“真好聽!痹凭I看著沉浸在樂曲中的言若欣,喃喃的說了一聲。
突然,曲調(diào)變得悵然若失,如泣如訴,就好像是那一根根琴弦將他們拉入到了回憶里一般。又像是兩個知己好友在太陽底下望著天空,回憶著她們走過的這一生。
這一首曲子,就是她們的一生。
一首曲終于完了,耀華縣主還是沒出來。言若欣站起來,向瑟的聲音方向看去,人影攢動,誰也看不清是誰。
岳玲瓏上臺去抱琴,卻被她推開。她抱著琴,往人群中走去。
云綢也站起來,她也想看看那個彈奏瑟的人到底是誰。她愛琴,更是對那個瑟產(chǎn)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人一層層散開,一架比古箏還要大的樂器就擺放在架子上,架子后面,一位整裝的夫人抬著頭看著向她走來的言若欣。
等人們看到那人時,頓時沸騰了。
“是她?怎么會是她?”
“她是瑟?這不可能。”
尤其是岑夫人,更是蒼白著一張臉,連連搖頭,“這不可能,怎么會是她?”
云綢看著坐在瑟后面的人,眼睛有微微的酸澀。
言若欣抱著琴,走到她面前,突然破涕為笑,道,“阿琳,你終于回來了!
甄氏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輕輕的拉住她的手,道,“欣兒,我回來了!
白渺渺突然抱著云綢放聲大哭,“啊啊啊綢兒啊,我好感動啊,原來伯母就是瑟,我太感動了啊!
云綢笑著拍著她的背,“你感動什么?”
“我感動她們的友誼啊,不行,你會彈琴,我也要學瑟,我和你也要琴瑟和鳴,我要讓伯母教我彈瑟。”
云綢一手抱著白渺渺,一手捂著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甄氏對云綢招了招手,道,“綢兒,你帶著渺渺坐好去吧,及笄禮還沒有結束,我與故友有些話要說!
云綢行了一禮,帶著白渺渺走了。
行禮臺那邊已經(jīng)有人唱和了,湊過來看熱鬧的人也全都退了回去,但是依舊竊竊私語,沒有了先前的鄙夷,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甄家的女兒竟然還活著,居然就是云夫人!”
“她竟然是甄琳,當年艷絕京華的女子,她竟然沒死!
“哎,只怕皇上早就知道她還活著了,她女兒的冊封,甚至是云家的崛起恐怕也與此有關,畢竟當年……”
“甄家的傳承,人盡皆知,看來云家確實不是傳言中的那么不堪!
“對啊,郡王府今日弄得這一出恐怕就是要告訴天下人,甄家女兒現(xiàn)世,而且并不避皇帝,想必這背后就是有心人在推波助瀾啊!
岑夫人一臉菜色,雙手微微顫抖著,她看著前面一臉笑意跟白渺渺說笑的姑娘,仿佛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原來,云夫人說的句句都是真的!
而云綢還沉浸在母親曾經(jīng)的輝煌里不能自拔。
白渺渺就一直問她,“誒,行不行,你說我學瑟行不行?”
霍云把她拉到一邊,很實在道,“你連五弦的都需不會,你還想學五十弦的?”
“五十弦?”白渺渺嚇了一跳,“什么?瑟有五十弦?綢兒,她說的是真的嘛?”
云綢無奈笑道,“你沒看嗎?瑟要比箏寬多了,怎么也得有五十弦。”
白渺渺連連搖頭,“那我不學了不學了,我怕到時候我學不會,自己用琴弦勒死自己了!
霍云白了她一眼,“德行,你還是學你的笛子吧,綢兒會琴,琴笛合奏也不錯。”
白渺渺垮著臉,她什么都不想學!
及笄禮舉行完了后,隨著賓客的離開,甄家女未死回京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京城。即便是有一些人知道甄氏身份,也沒想到她敢公開。
如今這一公開,蠢蠢欲動的就不只是后宅婦人了,那些曾經(jīng)與甄家有關系的官員們都陷入了沉思。
而這件事,直接解決了云家孤立無援的境地。
言若欣道,“我早就知道你回了京城,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不想公布你的身份!
甄氏嘆了口氣,“我有我的憂慮,那件事本就是皇上的一塊心病,如今我的夫君和女兒都卷進了京城這個漩渦中,我不能給他們添麻煩!
“你做事什么時候這樣瞻前顧后了?”言若欣出身簪纓世家,脾氣性子也火爆。
“皇上若是要計較,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我看這次郡王府把我找來,讓你公布身份恐怕也有皇上的意思,云家現(xiàn)在在京城已經(jīng)不是入京時的無足輕重了,既然入局,你的一個身份是左右不了什么的,不如大方承認,或許還有意外地收獲!
甄氏笑道,“你說的意外收獲是你嗎?”
言若欣挺了挺腰,得意道,“怎么,我不意外嗎?”
說著,她的眼睛里又續(xù)了淚,“老娘還真當你死了呢,你知不知道為了那件事老娘都心灰意冷,終身不嫁了,什么皇親國戚都上了老娘的黑名單,老死不相往來了。”
甄氏輕輕的抱住她,拍著她的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隱瞞消息,我和我哥哥恐怕是活不到現(xiàn)在!
“你哥還活著?”言若欣立刻不哭了,她雖然沒有成婚,但是日子過得很滋潤,保養(yǎng)得也很好,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只有三十歲的樣子。
她柳眉倒豎,兇起來也頗有風情。
“甄韶顏還活著?真的?”
甄氏連忙拉著她的手,小聲道,“真的真的,你別激動!
“我怎么能不激動?”她咬著唇,狠狠道,“告訴我,他在哪,我要把他抓回來!”
甄氏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們進京前,我哥哥還有云家都被人圍殺,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言若欣冷笑道,“圍殺?我猜猜,是柳家?還是周家?”
甄氏驚奇道,“你怎么知道?”
言若欣冷著臉道,“七日前,我的故居被人端了,我的人逮住了一個人逼問下來才知道原來是周家的人。呵,居然跑到我的地盤去找什么令牌,還說什么云家姑娘什么的,當時我還沒留意!
“什么令牌?”甄氏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但是直覺此時不太好,便道,“或許綢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