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只是水亭那邊都是男子,害怕各家公子們不小心沖撞了公主……”
“那就別廢話了。”昭陽公主冷笑道,“本宮偏要去水亭,柳國公,你敢攔本宮嗎?”
“不敢……”
“耀華,云綢,我們走。本宮倒要看看,柳國公在水亭藏了多少貴公子,竟如此害怕本宮看到。”
而此時,柳國公才發現,昭陽公主身后還跟著另外一個禍害——云綢。
柳國公心中一驚,她怎么在這里?
雖然沒見過面,但是她的名字柳國公再熟悉不過。
“柳國公,借過?”云綢對站在路中央的柳國公輕輕說了一聲,柳國公終于回過神來,磨磨蹭蹭的移開了步子。
他如此的反常讓云綢更加懷疑,今日這場宴會絕對存在著貓膩。
水亭這邊的岸上種植的是桃樹,如今時節桃花已落,桃葉茂盛,但是行走在鵝卵石小路上隨著微風輕吹,依舊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柳國公府的景致倒是不錯。”昭陽公主笑著說了一聲,轉頭對云綢道,“今日那塊淺紫色的玉石可否在做出一對耳墜來?”
云綢笑道,“可以的,不過也要看是什么樣式,玲瓏小巧的沒有問題。”
“那就做成桃花的吧。”
“是。”
柳國公木著臉聽著他們說話,心里又不好的預感,這個云綢什么時候和昭陽公主交好了?
水亭里看到這邊來人了,少年們紛紛走出水亭,停在路旁邊迎接昭陽公主,“恭迎公主殿下。”
昭陽公主沒有說話,而是先看了一遍在場之人,多數她還是認識的。但是別人,她并不在意。
她推開身前擋著的眾人,走到一位身穿寶藍色長袍的男子身邊,笑著問他,“韓公子來這里也是為了尋覓佳偶么?”
韓長洲微微垂眸,恭敬的行了一禮,淡淡道,“只是來做客而已,公主殿下想多了。”
昭陽公主和韓長洲的事情,朝中的人自然也聽到些風聲,所以一個個都裝作看不到,默默的退回去,進了水亭。
云綢對昭陽公主道,“公主,我的好友也來參加宴會了,我帶著耀華縣主去找她一下打個招呼。”
昭陽公主頭也沒回的揮了揮手道,“去吧,等一會兒記著來找本宮。”
云綢帶著耀華縣主離開后,水亭之中幾道眼光都隨著云綢的身影遠去。
齊飛天搖著扇子,敲了敲薛少游的肩頭,笑道,“自從當日在薛家一別,薛少主是不是就再也未見過云慈鄉君了?”
薛少游沒有理會齊飛天的諷刺,而是不咸不淡道,“聽說齊少主在云家陷入困境時還與云家做成了一筆生意,看來齊少主對云家主還真是情深意重。”
“情深意重談不上。”齊飛天用扇子敲著手掌心,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只不過自第一眼見到她,便覺得她真真是個妙人兒,所以從未輕視罷了。而云慈鄉君也果然如我所料,總是令人出其不意,如此看來,薛少主這識人的本事還未得到薛家主的真傳啊。”
薛少游冷笑了一聲,“若論鉆營,本公子是不如你,我看齊少主還是好自為之,不要沒有捕到鳥兒,卻被鳥兒啄到了眼睛。”
齊飛天哈哈一笑,“多謝薛少主的忠告,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新科狀元卓凡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安靜的閉上了嘴,他是外地來京,跟這些人都不熟悉,自然不敢多言。
而李煜卻注意到了他,走上前去與卓凡攀談。
李煜一臉諷刺,帶著憂郁的眼神望著滿湖的荷葉,悵然若失。
“什么鄉君,什么家主,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罷了……”
卓凡心下一驚,“賢弟,你說的是誰?可是他們口中的云慈鄉君?”
一人搖著扇子走過來,哂笑道,“不是她是誰?狀元郎從外地來,怕是不知道,這云慈鄉君以前可是李公子的未婚妻呢。”
云綢和耀華縣主繞回到柳家的客廳又穿向花廳,白渺渺老遠就看到了云綢往這邊走來,但是卻不敢認。
“那是誰?是不是綢兒?”白渺渺跳起來拉著霍云,急切道,“霍姐姐,你快看看,是不是綢兒?”
霍云看了一眼,也笑了,“還真是她,嘿,完了,這柳家今天可熱鬧了。”
白渺渺提起裙子就要往外跑,卻被榮秀秀攔住了,“渺渺,我跟你一起去,你能否將我引薦給云慈鄉君,我也想與她認識認識。”
白渺渺愣了一下,放下了裙子,心中卻沒有那么急了,她雖然單純,卻不傻,此事可不是她說了算的。
“那我們等她過來吧。”白渺渺對榮秀秀笑了笑,就站到了花廳的外面。
云綢和耀華縣主到的時候有小廝喊了一聲,“耀華縣主,云慈鄉君到。”
這一聲唱和讓花廳里靜了靜,立刻有人站起來行禮。
耀華縣主道,“諸位不用客氣,我和表姐是跟隨昭陽公主前來為柳國公賀壽,冒昧唐突出現,希望沒有擾了大家的興致。”
眾人連道不敢,雖然只是個不受寵的縣主,還有一個商女鄉君,但是今日到場的都是達官貴人,誰也不想在他人面前落下口實,所以都是中規中矩的。
白渺渺上前攬住云綢的肩膀,低聲道,“綢兒,你太夠意思了,居然自己跑過來了。”
云綢笑了笑,卻用極低的聲音對她說,“云緞跑到這里了,我來帶她走。”
白渺渺吃了一驚,“怎么回事?”
她突然想到昨日和云綢的對話,“她聽到了?”
云綢道,“可能吧。”
就在這時,榮秀秀走上前來同云綢和耀華行禮道,“拜見耀華縣主,云慈鄉君。”
然后便看向白渺渺。
白渺渺有些尷尬的對云綢和耀華道,“這是榮秀秀,是戶部侍郎之女,同我關系較好的。”
云綢眉峰微動,笑道,“原來是我爹上峰的女兒,失禮。”
榮秀秀心頭一跳,連忙道,“鄉君多禮了,喚我秀秀便可,我同渺渺乃是閨中密友,不談其他,只是女兒之交罷了,縣主,鄉君,請花廳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