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云綢一直覺得,云緞也是很可憐的。她這一生不是被利用了,就是準備被利用。即便是上一世,也不過是云綿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街上有賣吃的的人了,我給你買了點包子。”云綢將包子放到云緞身邊,道,“一夜沒睡?”
云緞側(cè)著頭,冷冷的看著她,“你要拿我怎么樣?你知道我殺了人了,是不是也要以此要挾我利用我?”
云綢拿出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肥美多汁,好吃!
云緞咬了咬牙,但是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
“我如果要用此事來要挾你,就不會替你善后。”云綢遞給她一個包子,“其實我也不喜歡你,從小就罵我,欺負我,看不起我,還總是給我使絆子。你幫著云崇對付我,如果不是我運氣好,我在西州就喪命了!
“可是我沒有想過要殺了你。”云綢突然笑道,“因為我覺得,你從來都對我構(gòu)不成威脅!
“你看不起我!痹凭勀闷鸢雍莺菀Я艘豢冢澳阋灿X得我蠢?”
“你覺得你很聰明?”云綢挑眉,眼里滿是鄙夷,“我也不是打擊你,十個你,抵不過一個云綿!
低頭吃包子的云緞突然冷哼了一聲,看向云綢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云綢,你就不該救我。我是蠢,可是我一樣有辦法復仇。但是!”云緞將包子都塞進了嘴里咽了下去,她一把抓住云綢,“我知道,你很聰明,你能把云綿送進監(jiān)牢,還能打敗云崇坐上家主之位,我還聽說云家現(xiàn)在被捧得很高。云綢,你幫我!
她的聲音里帶著卑微的祈求,還有最后的瘋狂。
云綢對現(xiàn)在的云緞特別熟悉,因為她剛剛活過來的那一刻,也是如此。
“你想做什么?”云綢問她。
“我想……”云緞愣了一下,她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殺了云綿?不解氣!
“你先休息吧!痹凭I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等你休息好了,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你有什么想做的就想好,等我再來的時候告訴我!
“你等等!痹凭劺≡凭I的手,急切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我想做什么了。我想讓云綿,還有我爹,甚至是整個柳家都跪在我面前贖罪!
云綢皺起眉頭,低頭看著她,“云緞,你要知道,讓柳家下跪的只有皇上,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痹凭勓壑兴坪觞c燃了瘋狂,“我知道你能做到,一定能。云綢,你幫我,我什么都聽你的。你知道我的,我雖然不聰明,但是我絕對守信用。只要你肯幫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包括讓我去死!”
云松擔憂道,“三姑娘是不是瘋了?”
“不瘋魔,不成活!痹凭I看著癲狂的云緞,淡淡的說出了這六個字。
“那怎么辦?”云松道,“這要怎么幫她?幫她就相當于在冒險,況且她身上似乎也并沒有太多的價值!
云緞急忙道,“我有價值,我告訴你們,云綿讓我嫁的那個軍戶以前是大皇子的護衛(wèi),她就是想讓我在這個人嘴里套出兩年前大皇子受傷的真相。云綿那個賤人,昨天還找過我,讓我逼問這件事。”
“那你可問出來了?”云綢道。
云緞低下了頭,“死鬼嘴硬得很,就是不說!
云綢嘆了口氣,云緞以為她失望了,連忙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當年大皇子受傷的地點,是在皇陵。這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云綿也不知道!
“皇陵?”云綢想了想,沒想出什么來。畢竟她沒有介入過皇室的爭斗,對這些并不在乎。
“哦對了,還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是關(guān)于你的!痹凭劦,“昨日她告訴我,如果我再不問出那件事的真相,就要我好看,我說過要你幫忙。可是云綿卻說,如果你也是自身難保了。”
“什么意思?”云綢微微瞇起眼睛問她。
“她說,周家已經(jīng)將你的名字納入了選秀的名單。一旦名單公布,你就會卸任云家家主的身份,到時候你也不過就是個七品小官的女兒罷了。云松會接任你的家主之位,而周家已經(jīng)想好了要如何拉攏云松。”
“你說什么?”云綢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湊近云緞又問了一遍,“你說,周家把我納入了選秀名單?”
在場之人皆神色大變,這一招釜底抽薪簡直就是要把云綢所有的部署全部沖垮。
“是,沒錯,她就是這么說的。而且,這名單馬上就要公布了!
云綢深深吸了口氣,按壓住心中的怒氣,對云松道,“你先讓人照顧好云緞,其他的事我會再交代給你。”
“云緞!痹凭I看著云緞,認真道,“我答應(yīng)的要求,等這件事過了,我會讓你如愿以償。”
而此時的白家,白敬宸也迎來了皇后的省親。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皇后省親,不得不讓白敬宸和白大爺有些困惑,皇后這次回來,必定有什么事情。
白皇后很嚴肅的對白大爺?shù)溃案绺,那個云家真的可靠嗎?”
白大爺不解道,“娘娘為什么這么說?”
白皇后冷笑著將一本小冊子放到桌上,“云家家主云綢似乎并不想哥哥說的那樣,是個睿智的女子。我看著,說她是個心機深沉貪得無厭之輩,也不為過!
白敬宸聽姑姑這么說云綢,心里很不高興,不等白大爺開口,他先一步將那本冊子打開,隨后便愣住。
“她怎么會在選秀名冊上?”
白皇后道,“選秀人選可是在科考之前便上報了的,她能夠擠進這名單里,怕是花了不少人力后填進來的!
“她不是這樣的人。”白敬宸冷著臉,渾身散發(fā)著寒氣,若是白皇后再說下去,怕是要隨時暴走。
白大爺連忙道,“云綢這丫頭我是看著長大的,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況且……”
他看向白敬宸,無奈道,“她已經(jīng)與宸兒訂了親,也過了婚書,不可能去參加選秀的。”
“定親?”白皇后嚇了一跳,“我怎么不知道?”
“這是我自己的事,姑姑不知道也正常!卑拙村防渲,對白皇后行了一禮,“侄兒先告辭了。”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了。
白皇后一臉懵,看著白大爺,“這……他怎么還是這個性子?”
“哎,娘娘也不要怪他,他心悅云綢。”白大爺無奈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