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云家傳出消息。因為云家三長老行為不檢被撤了三長老的之位,關(guān)在祠堂反省,其子侄遷出云家祖宅另行安排,至于什么時候放出來,誰也不知道。
而云家老太太為了給兩個兒子祈福,也住進了祠堂。
云綢也趁此機會,徹底將手里的情報網(wǎng)清洗,至此,云家?guī)缀跻呀?jīng)被她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寒去春來,日子一天一天也過得飛快。
京城,云綢給云若庭的傳信也到了。
信中仔細(xì)地說了云家和云老太太的事情,云若庭看完信后便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許久沒有出來。而云耀庭也收到了一封同樣的信,可是消息卻如石沉大海,云耀庭沒有做任何的反應(yīng)。不過的勢力被云綢徹底掐滅,他不得不重新開始。
好在云耀庭雖然腦子不太好使,可是心智很堅強。幾個月后,云若庭的來信中便提到,云耀庭又找到了一條讓他東山再起的門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獲得了周家的青睞,得了一份不輕不重的差事。
他還續(xù)弦了,而他娶得人居然是原本要許配給云槐的那位柳家庶女。
而周家,也多了一位姨娘。
在這之前,云綢也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云綿再被送往老家的路上,跑了。
“你父親說,云槐知道他要娶的人是那位柳姑娘后就大鬧了一頓,罵他爹忘恩負(fù)義,言而無信,寡廉鮮恥,云耀庭當(dāng)著許多人的面將他打得皮開肉綻,云槐也從此一蹶不振。”甄氏惋惜道,“眼看秋天就要到了,正是他們準(zhǔn)備秋闈的關(guān)鍵時刻,看來你大伯是真的放棄劉氏所有的兒女了。”
上一世的一大惡霸,就這樣被人毀了。
“怎么會全放棄?”云綢一邊吃著冰鎮(zhèn)雪梨道,“雖然云緞后來嫁給了一個軍戶,可云綿卻成了周家的姨娘。云綿有心計有手段,而且心智頑強,學(xué)得很快,過不久她就會在周家站穩(wěn)腳跟,成為大伯的一大助力。”
“只是沒想到,她那么狠,云緞可是她的親妹妹,她居然讓人直接給她灌了藥,打掉了云崇的孩子,硬把他嫁給一個軍戶。”甄氏抽了口涼氣,“太可怕了。”
云綢也有預(yù)感,等她們到了京城,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
八月,三年一次的秋闈終于開考。
云綢跟著甄氏去了寒江寺祈福,此時的寒江寺香火鼎盛,早已改頭換面,凈塵大師的臉上每天都能見到笑容。云綢去見他,凈塵大師的笑容更像是一朵花了。
“云姑娘好久沒來了,最近過得不錯?”凈塵大師笑瞇瞇道。
云綢笑道,“還好還好,一切順利。”
“我聽說,你鼓動了城中幾家富商都做了義捐,加起來有數(shù)十件鋪子。只紅顏舊一家鋪子便助上桃縣十六個村莊順利實行了青苗法,又有上桃縣令親自監(jiān)督他們將種子種到了土里。想必,今年應(yīng)該是個豐收年。”
“大師的消息有些落后。”云綢笑道,“如今已是金秋八月,農(nóng)人們也已經(jīng)開始收秋了,前幾日上桃縣令來信,說收成不錯,又不用交利息,今年他們應(yīng)該能過一個安穩(wěn)年。”
凈塵大師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阿彌陀佛,姑娘真是功德無量啊。”
云綢欣然接受,“過獎,過獎。不知大師會不會算卦,我想算一下我父兄的科考結(jié)果如何。”
凈塵大師抬起頭,一臉誠摯,“放心吧,令父兄文曲星護體,會高中的。”
云綢笑了,“多謝大師吉言,香油錢一會兒就給您奉上。”
“客氣客氣。”嘴上說著客氣,實際上一文錢也不少收。
一個月后,京城和書院都來了消息。父子兩人都中了,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還是舉家欣喜。
云綢讓人買了一堆煙火在城門口放,又讓人在城中三處施粥三日。
接下來,便是著手京城的事了。
云松這些日子忙得很,云綢掌握全局,他就是那個跑腿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認(rèn),云綢的大局觀和縝密的心思讓人佩服,還有行業(yè)前瞻能力讓他望塵莫及。
起初還有人提醒他,不要讓這個小丫頭胡作非為,畢竟還是有好多人并不相信一個小姑娘有統(tǒng)領(lǐng)一個家族的能力,就算是現(xiàn)在,還是有人懷疑。
但是只有他知道,她,確實不簡單。
他想要為她辯解,但是云綢卻早就跟他說過,無需辯解,只管做好他自己的事情就好。
所以云松心里很沒有底,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到現(xiàn)在,云綢上任已經(jīng)近七個月,許多人甚至有了這樣的猜疑:其實云若庭只是想把財權(quán)留在自己手中,所以才讓自己的女兒頂了上去做一個傀儡,而實際上執(zhí)掌全局的還是云若庭,而執(zhí)行者就是云若庭的徒弟云松。
對于這樣的猜疑,云綢還是讓云松不要管。
云松是有些著急的,他怕影響云家的生意。
“若只是猜疑就讓這些人起了異心,那云家也沒有留著他的必要。云家要的是忠于云家的人,而非忠于某個人,在其位謀其職,一個人若是做不好自己崗位上的事,那不是能力問題,那是品行問題。”
云綢將賬冊放到桌角,對云松道,“京城那邊,看的怎么樣了?”
云松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從布局上來看,京城的幾個大家族把控了幾乎各行各業(yè)的命脈,我們想要擠進去,并不容易。”
“也不一定非要擠進去。”云綢道,“我爹如今去了京城,他的志向是做一位好官,我可不能因為錢這事,鬧得京城腥風(fēng)血雨的,會影響我爹和云家的名譽。”
云松沒想到她是這么想的,“難道我們要放棄?”
“難道只有放棄一條路可以走?”云綢笑著站起來,撿起一根毛筆蘸了墨,在一張空白的紙中間穩(wěn)穩(wěn)的點了一個點。
“不需要擠進去。只要在他們之間找到一個平衡的點,牢牢的將他們把控住,這個京城,自會有我們云家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