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的真相都擺在了眼前,云綢心中復雜的不知是何種滋味。
“我知道,這些事情對于你來說很遙遠又難以接受,不著急,你慢慢接受。”甄韶顏站起來,道,“夜深了,去休息吧,不過我想,今夜你應該也睡不著了。”
“舅舅。”云綢叫住甄韶顏,“您還會回京城嗎?我娘會回去的。”
甄韶顏笑了一聲,道,“大概是不會回去了,不過如果你們需要我的話,可能會回去。這些年我隱居在這里,也有了自己的奇遇和人生,那個地方已經不適合我了。”
云綢回到小屋,果子已經等著她。
“姑娘,您沒事兒吧?”果子見云綢臉色有些難看,擔憂問道。
“沒事。”云綢輕輕嘆了口氣,“就是有些事情,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
“啊……那那位先生是誰啊?”
云綢笑道,“是我舅舅,親舅舅。”
“呀,太太娘家還有親人。”果子驚訝不已。
云綢失笑,當然有親人,又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不但有親人,還有很多呢,母親的母族,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趙郡王府吧。
趙郡王府的人她上一世似乎見過,人很低調,沒有特別拔尖的人才。人們都說,趙郡王府從郡主出嫁的那一刻,已經沒落了。
云綢在這里住了三日,這三日她除了睡覺便寸步不離的跟著甄韶顏,甄韶顏也很喜歡自己這個外甥女,聰明伶俐,沉穩大方。他們的話題從云綢的母親到如今的朝局,從之華山上的門派到云綢經營的紅顏舊,無話不談。
三日后,云綢離開了之華山。
離開之前,甄韶顏給了云綢一個血玉手鐲。
“舅舅沒什么能給你的,就給你一個平安吧。這個血玉手鐲是個暗器,關鍵時刻按下印紋可保你一命。另外,我再送給你三個暗衛,這三個人都是我親自調教的,武功都不錯,另外也會一些其他技能,怎么用他們,你自己斟酌。”
說著,三個人突然從天而降,把時刻有戒備的謝風和露露都嚇了一跳。
“寸心。”
“寸草。”
“寸暉。”
“見過姑娘。”
“謝謝舅舅。”云綢很高興,“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正缺人手呢。”
甄韶顏道,“路上小心,我手下的人在小鎮入口攔下了三波人了,估計是沖你來的。”
“我知道。”云綢道,“是我故意放出的消息,云家情報網里有內鬼,我正好想要肅清一番。”
甄韶顏笑道,“那正好,寸暉深諳此道,或許能幫到你。”
云綢眼睛一亮,“太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好了,上路吧。”甄韶顏道,“代我向你母親問好,也讓姜嬤嬤不必再傳書給我了,從今日起,這里就不再住人。”
“好。”云綢與舅舅依依惜別,或許,這真的是此生最后一次見面了吧。
她也看得出來,甄韶顏對朝堂之事的倦怠。即便不恨,恐怕也沒有人做得到對滅門仇人歌功頌德,無動于衷,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回程的路上,云綢深入的了解了一下這三位暗衛。
首先,讓他們跟謝風和露露打了一架。結果,寸暉完勝,其次是謝風,寸心,露露,寸草。
寸暉精通暗探之事,所以云綢就打算讓寸暉休整云家的情報網,順便將這些日子云松發來的情報全部給了寸暉,讓他自己整理去。
寸心長得最漂亮,而且心思細膩,精通毒醫,云綢就讓她留在自己身邊。
寸草年紀最小,看起來玲瓏可愛的,但是她擅長的卻是暗殺和隱藏。云綢就讓她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愛藏哪藏哪,有事能出來就行。
所以,此時云綢身邊就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她的兩個女護衛,一美一丑,對比太過畸形了。
好在露露早就已經習慣了不在乎外人的眼光,而寸心待人也和善,兩人相處的也不錯。
出了之華山的第六天,他們已經走出甄韶顏保護的地段,云綢就明顯的感覺到異常。
果然,寸暉收到了甄韶顏的消息。
“酒水巷的房子被人偷襲了,公子他們扯出來了。”
“他們沒事吧?”云綢急忙問。
“沒事,是公子故意放他們進去,用來拖住他們的,公子早就提前撤出來了。”寸暉將紙條遞給云綢,“不過公子說這些人肯定會繼續沖著您來,所以提醒我們一下。”
“我知道了。”云綢將紙條放到火盆里燒掉,“大家都警惕一些,再有幾日就能到豫州。”
此刻,謝風來報,“姑娘,前面有一間客棧,不過此時投宿有些早。”
“如果錯過了這間客棧,恐怕再找到住的地方就要深夜了。”云綢下了車,“就現在去投宿吧,我們不急,大家休息好最重要。”
謝風在前面帶路,一行人進了客棧,發現人并不多,要好了房間后都上了樓。
云綢和果子一個房間,果子收拾房間,云綢就開始聽寸暉匯報這些日子云家消息網的情況。不一會兒,寸心過來問云綢,“姑娘,晚飯我們要在屋子里吃還是下去吃?”
“屋子里吧,下面太冷了。”云綢笑道。
“好。”
但是沒過一會兒,寸心又回來了,“我們得等一會兒了,現在廚房做不成飯了。”
“怎么了?”云綢問。
“樓下打起來了。”寸心指了指外面,“暫時應該不會停下來。”
云綢支著耳朵聽了聽,果然聽到了刀劍碰撞的聲音,道,“把門窗都關好,先不要出去吧,沒有我們的事。”
話音剛落,就聽樓下有人喊,“云綢,速速受死,給我殺!”
云綢,“……”
“來殺我的?”云綢一臉詭異的表情問寸暉。
寸暉懵了一下,道,“這些人可能認錯人了。”
“應該是,被圍殺的也是一男一女,女子穿得也是紅色的衣服。”寸心道。
“出去看看吧。”云綢披上披風,寸暉打開了門。
樓下,白衣男子冷著一張臉毫不手軟的廝殺,紅衣少女帶著傻帽,將客棧的門關上堵住,一邊跳著腳大喊,“師兄,殺啊,殺啊!”
而云綢看到那白衣男子,頓時抽了口冷氣。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