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行瞳仁一顫,心口像被人插了一刀,扣著顧星辰下顎的手不自主松了些力道。
“我不是顧家的孩子,我打電話去警察局問過……也從來沒有人找過我!可能我本身就是被家人遺棄的。”顧星辰聲音很涼薄也很淡漠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完完整整給我過一份干凈沒有雜質(zhì)友誼的,就只有阮甜甜,所以傅秋行……為了給甜甜要一個公道,我怎么樣都無所謂,哪怕是死也沒有關(guān)系!”
傅秋行看著眼前平淡又冷漠的顧星辰,和曾經(jīng)那個為了維護他動手大人,給他過生日唱生日歌雙眸中充滿對未來棋盤的小姑娘,判若兩人……
顧星辰瞳仁清澈平靜,看得傅秋行頭皮發(fā)麻,他知道顧星辰說的是真的。
曾經(jīng)阮甜甜就對他說過,顧星辰這個人為了在意的人可以豁出性命,所以現(xiàn)在顧星辰來說……在意的就只剩下阮甜甜了嗎?!
“所以傅秋行……或者稱呼你沈南城,我既然強硬不過你,那么我見不到唐云舒的手,她不把牢底坐穿!我就只能用我最懦弱的方法……來對甜甜致歉!”
傅秋行一張臉僵硬著:“你就這么恨唐云舒,非要這么逼我?!”
“如果她沒有用她那雙臟手推甜甜,我只惡心她而已!不會恨她!”顧星辰咬緊后槽牙,“甚至……在她推甜甜之前,我還有些感激她!因為……不論你是沈南城還是傅秋行的時候,我和你在一起如果中間沒有唐云舒,我真的自以為是的相信你是真的愛我!是唐云舒讓我明白我有多么的可笑,讓我認清現(xiàn)實。你從始至終……內(nèi)心深處在意最想維護的只有唐云舒而已。”
傅秋行瞳仁緊緊縮在一起,怒火沖天:“顧星辰,身份上我是騙你了……我是不是真的愛你你感覺不到?!”
“那就為了我把唐云舒的雙手拿來,讓她把牢底坐穿!你做給我看啊!”
憤怒叫囂的顧星辰拳頭緊緊攥著聲音極高,情緒瀕臨崩潰,眼底充滿了紅血絲,她凝視著傅秋行陰沉到能滴出水來的五官,情緒如坐過山車……突然又釋然的低笑一聲,松開緊攥的拳頭:“你做不到……”
傅秋行是做不到,他承認……
傅秋行滿腔的怒火,因為顧星辰“你做不到”四個字,被一盆涼水澆熄。
沒有聽到傅秋行的反駁,顧星辰喉頭翻滾,逼上酸脹發(fā)痛又干澀的眼睛:“我累了,你要做就做,不做……我想去洗個澡。”
傅秋行壓了聲線,低聲說:“我?guī)湍阆础?
不等顧星辰拒絕傅秋行已經(jīng)將顧星辰打橫抱了起來,往浴室里走。
“準備二十四小時貼身看護?怕我自己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顧星辰滿不在乎輕笑一聲。
傅秋行將顧星辰抱得更緊,薄唇繃著一條直線,只覺得懷里得女人輕的一陣風就能吹走。
當一個人心死了,什么羞恥心也就全都不在乎了。
顧星辰坦然趴在浴缸邊緣,任由傅秋行幫忙洗澡,連眼睛都不想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