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車攔下嗎?”不哭湊過來詢問道。
“不需要靜靜看著吧,局勢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不笑搖了搖腦袋,示意不用。看著那一輛詭異的公交車,一個熟悉的檔案在他腦中浮現(xiàn),不笑轉(zhuǎn)頭向身后的一名馭鬼者詢問道;“這一輛公交是不是雙S檔案,排行第七的那一輛,靈異門客。”
“大人請稍等。”被問到的這人愣了一下,他右手伸出三根手指緊握比成一個電話形狀,開始在指關(guān)節(jié)上點擊,似乎正在打電話,很快電話還真就打通了……
詭異的機(jī)械音,從他嘴里傳出;“ SS級檔案第7位,靈異門客——鬼公交,發(fā)現(xiàn)于云南山村破落車站,詭異的公交會從12點開始發(fā)車,前往各類靈異之地。
具體動機(jī)不明,行為方式未知,簡略信息記錄;鬼公交,具有穿梭于靈異之地的詭異,洞穿能力!每到達(dá)一個站點,便會停車開門,登上鬼公交的幾乎都不是人?
記錄中也曾有馭鬼者,登上鬼公交,但無一例外死亡。”
聽完資料。
不笑把腦袋重新轉(zhuǎn)了回來,抬頭望著還在朝這里沖過來的鬼公交,尤其是透過前擋風(fēng)玻璃看著車?yán)锩妫抡诿筒扔烷T的瀟灑背影,不笑的表情很詭異?
一輛馭鬼者上去沒多久都會死的公交車,一個活人,且一個普通人居,然搶了司機(jī)的位置。
這么刺激的嗎?還是說這才是鬼公交的打開方式,那么他可不可以也搶來開一下,畢竟這可是一輛可以橫沖直撞進(jìn)入靈異之地的詭異公交車,其存在的形式意義就不同。
畢竟世界上詭異之地這么多,如果有能夠隨意通行的工具,戰(zhàn)略上的意義就重大了。
公交車速度很快,根本就沒有停下,還在朝著這里沖!
距離殘破的村莊越來越近。
這時已經(jīng)沒人想著阻攔,外國陣營那一邊也讓出了一條路,他們還真想知道楠柯究竟想要干什么,直接沖進(jìn)去嗎,這個想法剛剛有,他們就瞬間否定,開什么玩笑頂尖馭鬼者都只敢躲在100米外,誰敢沖進(jìn)這個村莊里。
簡直就是嫌命長!
“讓路就對了,老司機(jī)開車都不讓,這不是嫌命長是什么?你們以為我經(jīng)驗豐富就不敢橫沖直撞了,對吧!呵呵噠,我用事實告訴你們什么叫強(qiáng)者無懼。”看到這群人終于乖乖讓路,楠柯淡然一笑,表情十分灑脫。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所以現(xiàn)在他只管往前開,反正那張黃紙已經(jīng)說了,鬼公交是一定會把自己帶到。
看過了人群圍成的圈,楠柯車速沒停,直接朝著村莊沖去,看到自己超過了這群人,楠柯還轉(zhuǎn)頭揮了揮手。
現(xiàn)在的黑社會火拼都不帶刀槍的嗎?難不成還真像傳說中網(wǎng)友說的那樣,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的黑社會也面臨轉(zhuǎn)行,打打殺殺已經(jīng)不流行了,它們要比傳說中的屌大!
楠柯在瘋狂安利,殊不知他也被這一群人安利。
“不是的,他還真的沖了過去。”
“確定不是菜鳥,即將成為收容物的厲鬼,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是不穩(wěn)定的,任何膽敢靠近之人都會瞬間被滅,這個菜鳥居然這么剛,難道不怕死嗎?”
在所有人的冷眼下,鬼公交近入了村莊的范圍。
一條白色的波紋橫掃而過。
鬼公交瞬間熄火,纏繞在車身上的詭異瞬間消失,就好像這輛詭異的公交車,根本就是一輛普普通通的公交車,一切的詭異都被壓制,鬼公交瞬間死機(jī)!
公交車?yán)铮裸卤频淖皖^看了一下腳下的油門,沒錯,還是被踩凹下去的形狀,根本就沒有彈起來!
所以說這應(yīng)該還是在加速才對,可是為什么就熄火了呢?他呆呆地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紙人腦袋被他塞進(jìn)垃圾桶里,但是身體楠柯卻仍到了另一邊。
靈異力量的維持,他很多次轉(zhuǎn)頭都看見這個紙人在那里,直挺挺的站著,就好像失去了殺人方式,它現(xiàn)在正處于凝固狀態(tài)!
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的情況是?
紙人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就連那些用紙糊出來的表皮都凹陷了很多,就好像在恐懼,陷入了死機(jī)還在恐懼!
呆著坐在椅子上,楠柯感覺自己心口像是有什么填著,壓著,箍著,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這是一種莫名的壓抑感,雖然沒有危險的面臨,但是這種壓抑感更強(qiáng)!
想起了什么?
伸手入懷,掏出黃紙;“喂,告訴我我是不是到目的地了!”
一邊問手還一邊抖,讓這張紙在空氣中晃來晃去。
然而任由他怎么抖,這張紙都像是一張普通的黃紙,以前在這張紙身上感受到的,不詳凄涼絕望,這一刻全部消失殆盡,失去了這些威能,這張紙簡直比廁紙還要難看。
“淦,一到關(guān)鍵時刻你就死機(jī)要不要臉!”
外邊。
看到楠柯駕駛的鬼公交,還真的進(jìn)入了這樣絕對的領(lǐng)域,外邊的馭鬼者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他們想知道楠柯死了沒有?
問題才剛剛出現(xiàn),他們就瞬間腦補(bǔ)完成。
死了,不用想,不可能活著。
一看就知道絕對要死,都是馭鬼者,這誰不是每天跟鬼打交道?所以他們一眼就看得出鬼公交,這是死機(jī)了,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的余地,瞬間死機(jī)!
“沖那么快就是為了自殺,可悲的凡人啊!”
有人冷嘲熱諷。
然而沒人搭理他,周圍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方向,這位冷嘲熱諷的仁兄看到了這群人驚訝的臉,他也轉(zhuǎn)頭看去,一瞬間自己也愣住了。
公交車車門開了,一位少年從里走了出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若無其事的朝村莊里走去,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還有一群馭鬼者懵逼的臉!
楠柯并不知道外面的熱鬧情況,現(xiàn)在他直愣愣的看著這個村莊,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熟悉,真的太熟悉了,東陵西村!
從小在這村子里長大,他怎么可能忘記這村子的樣貌,看著周圍殘破的建筑,楠柯的胸口更悶了,腦海里的記憶正在與這里重疊,曾經(jīng)熟悉的村莊,記憶里最美好的存在,如今成了這般殘破的模樣,他此刻的感受無法形容。
心像掉在冰水里,腦子里像一桶漿糊!
“家,家在哪里老爺子呢?”朝著熟悉的方向沖過去,很快他看到了一座熟悉的建筑,老舊的泥胚房,門框上掛的玉米,窗前掛的花襯衫,還有旁邊烏黑的灶臺,灶臺上掛的幾串比煤球還黑的臘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努力找尋的位置。
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楠柯瞬間擦掉;“該死的老頭子說過,不能流淚的,我怎么可能會在這老頭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
邁著顫抖的步伐,緩緩踏入房間。
老舊的泥胚房只有兩個房間,老頭子他的床就在大廳旁邊,說是為了節(jié)省空間。
左邊兩個房子并列,第一間是楠柯的,第二間是劉奶奶的,想到二老的交流方式,楠柯就想笑,明明互相喜歡的對方,只要有一方承認(rèn)他們就能躺在一起取暖。
然而二老都是倔脾氣,愣是不說,就這樣每天伴一句嘴,平平淡淡的搭伙過日子。
直到爺爺生病的那一天,二老都住進(jìn)了福利院,劉奶奶嘴上說著,我也是想別人照顧我,我才去的。
最后的倔強(qiáng)…
楠柯明白,他相信自家老頭子也明白,夜里楠柯第一次看到爺爺坐在月亮抹著眼淚。
房間里只有一個地方,他感應(yīng)不出來,其他的地方都空無一人,楠柯邁動沉重的步伐,緩緩朝著劉奶奶的房間走去,房門并沒有關(guān)上,靜靜的開著。
走到門邊一眼他就看到了坐在窗前這道枯槁的背影。
花棉襖已經(jīng)漆黑得不成樣子,望著窗外那里是爺爺開辟的幾片菜地,漆黑昏暗的環(huán)境也只有窗口能帶來些許光亮,木床就在鏡子旁邊,床角有一個梯子可以爬到二樓。
楠柯小的時候爬上去過了,在那里他看到了兩副棺材,尤其是小時候貪玩,看到了棺材里竟然有毛票,為了多買幾顆糖,楠柯就想趁著夜色想要偷偷拿幾張!
不過,最后也只是想想,劉奶奶可精明的很,看到自己瞪著棺材,那賊眉鼠眼的目光便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于是當(dāng)晚他就被混合雙打。
熟悉的一切在心里盤旋。
笑著笑著他哭了,走到窗邊的人影前跪了下來,流淚看著這一道蒼老背影。
沒有氣息,鬼,兇險,超越一切的恐怖!
這一切,都不重要。
記憶永遠(yuǎn)停留在她省吃儉用給自己買糖,衣服破了,她把自己的被子剪開給自己補(bǔ)!
收音機(jī)壞了,要自己修給兩塊錢獎勵!
其實只要換個電池就行了,但是她就是要變著法的給自己零花錢,一樁樁一幕幕,在心頭盤旋。
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
原來自己真的錯過了,
說過給他們養(yǎng)老,讓他們登記結(jié)婚,這一切都沒能辦到。
自責(zé)悔恨,
自己為什么要有這一翻際遇,好好的陪二老過完他們的最后一生不好嗎?
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
也不知道劉奶奶何時轉(zhuǎn)過了頭,蒼老的臉依稀是曾經(jīng)的模樣,只不過這一張臉上再也沒有了慈祥的笑容,漆黑的眼睛里感情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一人一鬼靜靜的對望。
直到,蒼老的手掌,向自己伸來。
輕輕的放在自己腦袋上,這一只手掌很冷,如同萬年寒冰,僅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一股根本不能反抗的危險降臨,這一股危險沖擊到自己身體里,某個附著在自己身上的詛咒,瞬間崩裂。
鬼公交對于他的聯(lián)系消失。
“劉奶奶。”楠柯驚喜的抬頭?
這雙空洞驀然的眼神里,他好像看到了劉奶奶昔日的影子。
冰冷的手掌在自己腦袋上刮了幾下,曾經(jīng)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回來了,小時候他就是這樣被摸頭的。
窗邊。
楠柯輕輕的幫劉奶奶梳頭,最后的儀式由他幫忙完成。
老舊收音機(jī)里也不能收聽別的節(jié)目,但是一首歌卻被永遠(yuǎn)保存的下來,這是劉奶奶最愛的曲子,為了學(xué)好這個曲子,老頭子連夜弄出了個二胡。
鳳凰傳奇這首;奢香夫人是他們永遠(yuǎn)的見證。
身后傳出了二胡聲,楠柯也是緊跟著輕輕唱了起來;
“烏蒙山連著山外山。”
“月光灑下了響水灘。”
“有沒有人能告訴我。”
“可是蒼天對你在呼喚。”
熊熊的火焰開始燃燒,身后的一切都在消失,唯獨這獨特的音樂流了下來,動靜上千位馭鬼者一股腦沖了上來,站在火海里楠柯還在唱著。
邊走邊唱進(jìn)入公交車,重新啟動公交車離開!
唱著熟悉的音樂為劉奶奶送行。
楠柯心情很差,所以他并沒有理圍上來的一群馭鬼者,自顧自哼著歌開車離開。
他并沒有看到身后?
聽到音樂的所有人,在一瞬間更改了性別!
成人的身軀漸漸縮小變成了,一只萌噠噠小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