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非要趟這趟渾水?”
“若你聽聞過,也該知道許長歌曾是我的妻。”
夏侯塵護住許長歌,不欲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好。”
銀嘯冷笑兩聲,“我鼠族從不吃虧,帝君我們來日方長!”
“師父,你不必護著我。”
許長歌在他身后淡淡的說,“我知我現在不是銀嘯的對手,但我不怕死。”
九天玄劍被收回袖中,夏侯塵看著她的眼。
“我怕。”
“師父如此對我是想補償曾經對我的虧欠嗎?”
許長歌淡漠的看著他,“師父大可不必這么做,你這一世對我的好,我都記著,這樣也算兩清了,以后師父和我便分開吧。”
“你終是厭我。”
夏侯塵自嘲的笑笑,“也對,我當年那么對你,你該恨我的。”
但夏侯塵不想就這么走了。
“夜逐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身為父親有留下來的權利。”
“如果那天你聽到漫若說的話,就該知道我已經沒有了七情六欲,我百年未見過夜逐,對他自是沒感情的,如果帝君不走,我走便是。”
“娘親想要去哪?”
夜逐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你消失了百年,剛剛見面就又要走了嗎?”
“松果,你的娘親已經死了。”
“沒有,你就是我的娘親,沒有你了靈核我長不了這么大,即使你輪回百次千次,你也是我的娘親!”
夜逐聲音發顫,“父親做了什么與我無關,我在這雪靈山等了娘親幾百年,盼了幾百年,這里生靈,人人都有爹娘關愛,只有我沒有,娘親你可知等待親情的滋味?”
許長歌真的走不了了,不是沒了七情六欲嗎,為何她心里還會覺得疼?
“娘親,不管什么原因,你已經拋棄了我一次,還要拋棄我第二次嗎?”
“松果……”
“娘親愿意走就走吧。”
夜逐吸吸鼻子,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反正這百年我也孤獨管了,也不怕在孤獨幾百年,若你死了,我和父親一起去尋,還是能將你找到!我們三個就這么生生世世折磨著吧!”
“松果。”
夜逐聽到她喚自己,控制不住的撲了過去,將許長歌緊緊抱住。
“娘親為何總是這么狠心。”
“我不走。”
許長歌拍了拍他的背,“是娘親錯了,你別哭。”
她不知留下來對不對,可面前這個少年,是她的血脈,她不想再拋棄他。
“你說真的?”
夜逐少有的露出天真的姿態來。
許長歌點了點頭,擦掉他眼中的淚水。
一夜過去。
許長歌睡不著,從此她再也不能叫那人師父了。
他是她孩子的父親。
許長歌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他對那人如今好像是陌生人一般,曾經的親密好像只是過去了。
她記得夏侯塵說,他喜歡上她了。
喜歡這兩個字在她的世界里模糊的很,什么叫喜歡呢?什么是喜歡呢?
許長歌想不明白為何身為仙這種虛無的情緒,竟也會出現在他身上。
一夜悄然過去,許長歌一夜未睡。
敲門聲咚咚想起。
“娘親,是我!”
得到許長歌的允許,夜逐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包好的雞肉。
“娘,我過來時看著父親在外面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