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是仙。”

夏侯塵抬手一抹，剛才的血跡全部清除，屋子里除了藥香，并無別的味道。

南煙本是不信，但發生了這么多，也不得不信了。

“你既是仙，為何要找上我？”

夏侯塵沉默半響，才說幽幽出一句話。

“因為你本是我的妻。”

仿佛是這個故事真的吸引了她，南煙不說話了。

“我是天上的夏侯塵帝君，你是我的妻子，不過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不怨原諒我，便找了死的法子來懲罰我。”

“原是這樣。”

南煙低笑了一聲，“不過那也是上輩子的事，如今我想好好過完這一生，還請帝君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許長歌……”

“我不是許長歌，我是南煙。”

南煙語氣堅定，盯著他的眼睛，“你若真覺得對不住我，以后便不要再來尋我，你可知你這樣會給我招來殺身之禍。”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

“夏侯塵帝君可改的了天命？”

夏侯塵無法回答，他改不了。

“看吧？帝君既然改不了，又何必來找我的麻煩！你身為帝君可以逍遙自在，而我要付出的是我全家人的性命！”

她來到這皇宮，不是為了搭上全家性命的。

“我想陪你。”

夏侯塵說不出更多的話來，偏這一句，竟讓南煙心臟一疼。

十八年。

已經過了十八年的光陰，她一個人在將軍府長大，家世顯赫，家里奴仆成群，可除了香菱，沒有人陪過她。

她背負的東西太多，連香菱她也不能說。

連年孤獨，讓她心里結了一層冰，如今這個突然闖來的男子竟然對她說，我想陪著你。

憑什么？她才不用人陪！

“我想夏侯塵帝君想錯了一件事，如今我已經是南煙，你對不起許長歌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對不起她就應該時時刻刻懷著愧疚，而不是來找我作為慰藉！”

南煙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我不想背負許長歌的生活，請你離開這里，不然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你不會死的，你還有事情沒做。”

夏侯塵淡淡的看著她，“我不求你回應我，那天的事，是我做錯了，不過我會護你周全。”

護她周全。

南煙閉上了眼睛，人人都把她當做利器，棋子，拿她的生命做賭注，終于也有人說想要護她周全。

可惜有些事情是她生來就碰不得的。

“帝君，我現在是皇上的人，你又如何能護的住我周全，若皇上發現我與外人有染，皇家顏面蕩然無存，普天之下莫非黃土，我逃不出去的。”

“有我在。”

太累了，南煙想，她這短短十八年過的實在是太累了，如果能這樣靠住一個人肩膀也未嘗不可。

就一會兒，南煙告訴自己，就一會兒，然后她就會抽離出來，再也不和這人有任何瓜葛。

過往的種種她記不起了，過后的種種她一人背負！

南煙靠在夏侯塵的肩上，夏侯塵一動都不敢動，就這樣看著她。

“南煙……許長歌……對不起。”

南煙身體微微發抖，看來這些事情不得不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