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我這么一引誘,慌亂中的妻子很快就將她知曉的一切都訴說了出來。
只是她知道的并不多,現(xiàn)在我將目標轉向張斌。直覺告訴我,他知道的一定比我想象的多。
說什么從上次分道揚鑣之后,再次碰面鬧僵便沒有再見面,我是不信的。他看起來如此的狡猾,沉著,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而現(xiàn)在,我需要設置一個圈套,讓他跳下來,自愿地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內心吶喊:可能是跟方四清待久了,連人都開始學習他那點陰謀論了。
我理了理領帶,清了清有些許發(fā)癢的喉嚨,將聲音放低到適當?shù)囊袅可希f道:“其實我現(xiàn)在擔心的不是別的,而是小穎的安全。我怕他為了報復,對小穎不利。”
妻子一臉無措,看著我眼里帶著驚慌,顫抖著聲音說道:“老公,你是不是接到了什么恐嚇電話?上次你為了瞞著我,差點跟我吵架,說接到了一個騷擾電話是不是他打的?”
我露出糾結地目光看向她,緊蹙地川字眉,良久才嘆了一口氣,似是思慮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地說道:“嗯,是他的電話。”
這下子,一旁在遠觀不說話的張斌坐不住了,我注意到他放在膝蓋處的手緊了緊,又放松,似乎在真正地糾結著什么。
我雙眼微闔,想著此刻張斌跟妻子兩個人的內心世界,是否已經(jīng)被突如其來的未知情況給恐嚇住了呢,還是覺得我這演戲里有多少水分被洞察。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特意施壓下去的“蝴蝶效應”反響不錯。至少看起來滿足了我心里的要求。
內心有些疲倦,不想包攬這樣的輾轉反側。
“張先生,你知道他在哪里嗎?”我睜開眼睛,深灰色的雙眸平時看起來是那么的溫和,而此刻卻迸射出逼人的光芒,趁熱打鐵,我還是能夠掌控好把握的。
張斌微微張嘴,迎上妻子期翼的光芒,這讓他的肩膀微微一頓,心里深處的某一個地方似乎崩塌了,像傾斜而下的山崩,將他所有的理智都給掩埋,連一絲露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心里有兩個人在打戰(zhàn),爭吵,最后其中一人遙遙領勝,宣告著不能埋沒自己的內心,要他不要再猶豫下去。終于,他低沉著聲音說道:“現(xiàn)在我不能夠確定,但是我知道他之前有租了一間公寓,不清楚還有沒有在那里。”
我會心一笑,有他這句話,就足夠了。#@$&
本來報的希望就不高,能夠得到地址也是個極大的收獲。現(xiàn)在希望的是,姓張的人還在那間公寓待著。要不然我真的會有點想要罵娘的感覺。不是是千辛萬苦地得到了個沒有用的消息,而是我想盡早的見到姓張的本人,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這么做。
若只是為了報復妻子的拒絕,那么皆大歡喜,解釋清楚就好、
若是……
我沒有再繼續(xù)想下去,在張斌的口中得到了我的消息,我便說道:“張先生,你能不能為我保密呢?如果張博志特意為了避開我的話,那么肯定是不會跟我碰面的,你若是跟他說我已經(jīng)知道他在哪里,那么他一定會事先離開,不會跟我見面商談的。這樣的話,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嗯,這個我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張斌聽完點了下頭。%&(&
我將視線轉下妻子,妻子從剛才開始,就似乎不怎么說話,甚至有時還低著頭,應該是擔心我追究她私底下跟張博志聊天而憂心忡忡吧。但還好,我并沒有將這件事情多放在心里,因為我早就在方四清那里,知道了她的動作,也知道她有跟姓張的在聯(lián)系。只是因為她沒有表現(xiàn)得過分,我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小穎,你是還要在這里運動,還是跟我一起回家呢?”我語氣平和,妻子卻嚇得一抖,連忙說。
“我跟你回去,”說完便抿著嘴,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我將所有的臉色都內斂起來,她沒有從表面上看出我有怒氣在,可心里還是有些擔憂,并不敢多說什么。
張斌看著我倆的小互動,雖然心里生氣嫉妒,可是他啥話都不能說。
因為他不敢,小穎曾多次在他的面前說我的好,他不想當著小穎的面,對我說什么狠話。
我對著他一笑,說道:“張先生,我跟小穎還有事忙,就不打擾你了,下次再請你吃飯答謝今天你的幫忙。”
他擺擺手,客氣的話誰都會說:“不用不用,小穎是我的朋友,這點小事我應該幫忙的。”
呵呵,到了臨走時都不忘刷一張“好朋友”卡。我心里冷哼一聲,表面上笑容謙和彬彬有禮地跟他道了謝,拉著妻子的手,離開辦公室。
……
妻子一路上都閉住呼吸不敢大聲喘氣,透過后視鏡,總發(fā)現(xiàn)在偷偷看著我,我心里偷笑,表面上面無表情。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在較量著,此時的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主張,感覺一直被老公牽著鼻子走的錯覺,可是有想不出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可能的擔心則亂,剛剛自己一時慌亂中就把藏在心口里的話給說了出來,說出來后便后知后覺地害怕老公發(fā)表。
現(xiàn)在只希望,老公不要追究她做的那些事了。她看了看老公的方向,發(fā)現(xiàn)他一路上都在認真開車,連看自己一眼都不給,也不說話板著個臉。看起來怪嚇人的。
到了家里,她連忙熱情地關上門,將我一把抱住。我假裝疑惑地看著她,然后掰開她的說,義正言辭地說道:“你干嘛呢?”
妻子嘟了嘟嘴,依舊抱住我不放,嬌滴滴地說:“老公,你生氣了嗎?”
“我生氣什么?”我嘴角一揚,眉頭一挑,明知故問地說。
“就是……”妻子看了下我的臉色,繼續(xù)說:“就是我跟張博志兩個人聊天的事情……”
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不認真聽的話都快要聽不見了,跟蚊聲差不多,看來是知道自己錯了。
我輕笑,笑聲有點輕浮,伸手撩了一下她前額的碎發(fā),魅聲說:“知道錯了?”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妻子見我露出笑容,就知道我并沒有真正地生氣,連忙抱住我撒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