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頭是昏沉的,但昨晚的行為是記憶猶新的。
我想起那悱惻旖旎的畫面,不由老臉一紅,下了床才發現,自己什么衣服都沒有穿。
妻子睡得很安穩,從棉絲被里露出光滑細膩白皙的小腿,上面暗紅點點,無聲地宣告著昨晚的激情。
我移開眼,地上都是亂七八糟的衣服。
隨便地扯了件浴袍穿上,將地上的衣服都撿到衣服簍里,昨晚這些才去浴室洗漱。
身上還有昨晚殘留下來的味道,聞著并不好聞,等我洗好重新來到臥室,妻子已經起床了。
坐在床上揉著腰,見到我并沒有好臉色,我知道自己昨晚過分了,便安靜地杵在旁邊不開口。
她等了我很久沒有見到我說話,不滿地伸腿提了提我的襠口,沒好氣地說:“把人家弄得腰酸背痛的難道就不過來體貼下按摩按摩。”
見她這么一說,我就清楚她并沒有生氣。
爬到床上給她勤奮地按腿,她享受地輕哼了一聲,整個人趴在枕頭上,打著哈欠微闔著眼,舒適著換著個姿勢。
她有點困,但是并沒有繼續睡。喃喃自語地說:“感覺怎么樣?”
我清楚她問的是什么,都是老夫老妻的,平時也不會害臊啥,便說:“舒坦,很久沒有這么瘋狂過。”
妻子翻了個身面對我,上面胸脯春光乍泄,艷紅色痕跡斑駁,令人想入非非,她一只手勾搭著上來,在我的手臂上來回游走,眼里都是嫵媚地笑意,說道:“你倒是精神氣爽了,反而是我最少要酸那么個一兩天。”
我誠懇地趴到她的面前,認真地問:“那你說怎么補償你才好。”
妻子笑,嘴角微揚,看起來心情不錯:“我要你永遠陪我。”
我親了親她額頭:“行呀。”
……
生活仿佛步上正軌,妻子不再我耳邊提起胎兒的問題,但是我倆都知道,這一天遲早是要面對的,早面對總比晚面對的好。
我忙完回家,就看到她窩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刷微博,還時不時看著段子笑出聲來,我湊過去一看,是關于德云社的那些相聲。
心里納悶,問:“怎么突然喜歡起相聲來了?”
妻子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看著屏幕,說道:“超好笑的,你也看看,超級解悶。”
我知道她是在家待悶了,現在這個特殊時候,我應該陪在她的身邊才對,只是公司里突然忙起來,一時抽不出時間來。
對于情情愛愛方面的事,晚上有性質的時候都來上一炮,舒服后便抱著一起睡覺。只是不敢像第一夜那么瘋狂。
打胎的時間約在下個星期六,天氣晴,萬里無云。
我將車子停在醫院大門口的停車位上,妻子訕訕地看著遠方來來往往地車輛,杵在對面就是不肯進去。
我心里大氣都不敢喘,深怕在這個時候刺激到妻子。
好在妻子并沒有猶豫多久,愣神了一會兒便走到我旁邊,挽起我的手臂,我知道,這是要讓我們共同面對這件事情。實在是殘酷至極,我寧愿在家里酗酒,都不想出現在這里。但是妻子需要我,如論是什么時候,我都要在第一時間陪在她身邊。
選的是無痛人流,不過聽說無痛人流還是會很痛。我在外面等,妻子進去里面換衣服,還順便要檢查。
醫院禁止抽煙,我現在正想來一根,即便不抽,放在鼻子上聞一聞也好過現在丟我一個人在這里無措。
妻子檢查好出來,對我虛弱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問醫生,需要多長時間。
醫生沒有給我準確的答復,說是一兩個小時吧。
意思就是,還要我在外面驚恐地等待這么長時間,真是狗日的。
若是以后想要個孩子,真的要考慮清楚,經過這件事,我心里算是徹底地怕了。
剛來的時候在路過內科大樓碰到了王珂琳,他有事在忙,便打了聲招呼匆忙地走了,現在我一個人坐在長廊上的排椅上等手術結束,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到了面前,手里捧了兩杯超大珍珠奶茶。
真是看不出來他這個人還有喝奶茶的愛好。
他將其中一杯遞給我,這種待遇令我疑惑,都快要受寵若驚了。平時那么冰冷看不起我的人,竟然會給我買奶茶。
我沒有拂了他的面子接過奶茶,他順勢坐到我旁邊,將奶茶遞到自己嘴邊,對著管子吸吮起來。
“進去多久了?”過了一會兒,他放下管子問。
我心里惴惴不安,本來不想搭理他,誰想到他會主動關心,不管是表面上的還是內心的,在這么一瞬間都是極好的,讓我不再感覺孤寂,“剛進去不久。”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低啞,可能是緊張造成的。
手里的奶茶是熱的,我將奶茶湊到嘴邊喝了一口,是香草味的,很不錯。
王珂琳是個不言茍笑的人,對于安慰這種事情總是做不好,他在上次醫院見到我之后就打聽到了孕檢的結果,想著今天來醫院應該是打胎的緣故,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去買了兩杯奶茶過來,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來到我面前,將手里的奶茶遞了出去。
這時候再伸回手就不夠意思了,所以他順勢地坐了下來,表現得很自然的樣子。
王珂琳:“人流并不危險,只是個很小的手術,現在技術發達,并不會像以前那樣痛。”
我:“……”
他這算是在安慰我嗎,只是這么安慰人,很容易被人揍的。我心里默默地想,又喝了一口奶茶。覺得手里的奶茶比他的人可愛多了,至少嘴不會這么欠。
見到我不愿多理他,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只是他說的是事實呀。
氣氛有些微妙,念在他送了我一杯奶茶的面子上,我開口:“你不忙嗎?”
他見我理他,心里的情緒是不錯的,只是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說:“嗯,剛下班就過來看看。”
我笑,說:“那我要感謝你專程過來看我。”
“額”他想起之前對待我的種種,覺得還是有點偏激了,然后不好意思地一笑,人看起來便順眼了很多。
又喝了幾口,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說:“手術應該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你保重。”
我起身,直視他的眼睛,道了聲謝。
能夠坐在我旁邊陪了我這么久,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