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妻子在竭力忍著,她想讓自己不露怯,但是真的沒辦法,她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
盡管她是我老婆,可我還是要說一句,除了臉和身材,其他什么的,她真的比不上夏夢一個腳趾頭。
這一回合,夏夢完勝。妻子沒把夏夢怎么著,夏夢倒是把她治了個老實。
夏夢朝我走過來,背對著妻子,朝我得意地拋了個媚眼,我只能咳兩聲。
我趕緊接住夏夢遞過來的文件,看也不看,趕緊簽上了字,我現在只想夏夢能趕緊走,我還得安撫妻子……
妻子也是膽小,聽到艾滋就嚇得不行,也不顧自己剛剛姿態擺的有多高,沖上來。就拉住夏夢的胳膊死命搖晃,看得我這個旁觀者都覺得胳膊疼,夏夢看著妻子的眼神都變了。
我不能再坐視不理了,我趕緊站起來,把手中簽好的文件放到一邊,走到妻子身邊就把她拉開,讓夏夢脫離妻子的魔爪。
夏夢西裝外套都皺了,可見妻子用了多大力。還好夏夢只是皺了皺眉頭,然后就恢復了原先的表情。
妻子被我拉著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眼睛感覺看什么都是害怕的,嘴里還念念有聲,“艾滋……艾滋……我不要得艾滋……不要得艾滋……老公……老公救我!”
我把她抱在懷里,安慰她說,“沒事的,沒事的,不要怕,我在這呢!”
我去看夏夢,發現她正笑得無奈,哭笑不得的模樣。
我也是沒話說了。夏夢下手真的重了點,畢竟我一個大男人聽到艾滋都要抖三抖,更何況是妻子這樣的。
夏夢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青哥,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為小穎敢跟著那兩個人過去肯定是有了萬全之策的,沒想到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裝,都繼續裝,真是一個比一個能裝……
我想為妻子說兩句話,但是想了想,真的不知道我還能說什么,于是就很沒氣勢地說了一句,“夏夢,你別說了,小穎她膽子小。”
夏夢收文件,她的身姿在我面前搖擺,我低下了頭。
我聽見夏夢說,“青哥,你也該好好勸勸小穎,可千萬別讓她這么任性了,畢竟不是每次都能這么幸運的及時找到她,還是讓她小心一點吧!別什么人找她她都跟著出去,讓我們這些親近的人擔心。”
我除了說是還能說什么。
夏夢裝了文件,繞開地上那些垃圾,輕飄飄地抬腳走了。
妻子躲在我的懷里哭。
夏夢的手都放在門把手上,回頭跟我說,“青哥,你有空去看看好佳吧,她不太好,而且,那個方燁,好像想找你……”她又說,“不過我還沒給他答復,青哥你好好考慮一下,想好了就給我個信,我好回答他,不過不要太久,聽說方少,不怎么喜歡等人。”
她就說了這些,然后就推開門走了。
她走了之后,我就陷入了沉思,倪好佳和舊男友重逢,怎么還要見我?她還有空搭理我?還有那個方燁,他見我干什么?我和他可不認識。
妻子仍舊在我懷里哭,她哭的很慘烈,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她這樣,我什么事都想不了了,不過我也不打算想了,對我來說,妻子最重要,只要她還是我的妻子,那么她就是最重要的。
我輕輕擦干凈她的眼淚,用我的頭抵著她的額頭,和她說,“你不要怕,好好吃藥,我們就會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吃了這個藥,阻絕艾滋病的成功率很高,幾乎是百分之百。”
結果我沒哄住,她爆發道,“你也說了幾乎,又不是絕對的百分之百,要是我們倒霉,就是那其中的一點點可能怎么辦!老公,我還不想死!”眼淚又流了一大把。
誰想這個年紀死?誰想因為艾滋去死?誰都不想。
我就說,“咱們樂觀一點,好不好?到時候我們去檢查,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她拽著我的襯衫,搖晃著說,“那要是有事,我們豈不是完蛋了!得了艾滋就一定會死的!”
我也知道得了艾滋就一定會死,可是我也只能期望我們沒有被感染,而且,妻子還要更慘一點,她應該是被注射了毒品,希望她昏迷不醒的時候沒有感覺,以后難受也可以哄她說是這個副作用,妻子之前沒有碰過毒品,也不是陷進去出不來了,毒品對她的影響應該不是很大,這樣不知不覺的,克服毒癮應該不難。
而且,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我雖然答應了妻子不阻攔她進娛樂圈,但是要是妻子因為這件事就怕了,說不定不用我說她自己都能給嚇回來。
我就一邊摸她頭發安撫她,一邊說,“小穎,我希望你做好準備,你要知道,娛樂圈魚龍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楊導展現給你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娛樂圈里面有更污穢更黑暗的事情,小穎,你這樣單純的性子,我又不在你身邊,你怎么保護你自己?小穎,答應我,不要進娛樂圈了,好不好?”我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無限柔情。
我都是為她的安全考慮,但是妻子好像并沒有完全聽進我的話,她皺著眉頭,眼睛看望別處。
我一直等著她的回答,過了良久,她卻對我說,“老公,你再讓我考慮考慮,怎么樣?”
我的心冷了下來,妻子是怎樣膽小的一個人,我是知道的,我以為她會因為害怕知難而退,卻沒有想到都這樣了,她竟然還不愿意放棄進娛樂圈的想法。
正因為我了解妻子,所以我知道,她這么回答我,就是沒有要聽我話的打算。
我很累了,于是我對妻子說,“好,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的,小穎。”
妻子她很乖地點了點頭,我拍拍她的后背,小聲對她說,“累了你就歇會吧!如果副作用太大難受你就砸砸東西轉移注意力!”
她聽出我的調侃,粉拳給了我胸口一下,嬌羞地走開了。
妻子離開之后,我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