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和煦,微風(fēng)徐徐。
正值周末,蕭逆和司風(fēng)眠早讀結(jié)束,前者自覺去廚房做飯,后者拉開通往陽臺的門,按時給陽臺上的花草澆水。
這時,聽到玄關(guān)大門倏然被推開的聲音——
司風(fēng)眠往后退了兩步,回頭看向玄關(guān),“姐夫——”
話音戛然而止。
他呆立在原地。
那是一個女人,看起來跟司笙一般大,短發(fā),穿著休閑裝,模樣是精致漂亮的,可乍一看給人的感覺不是“美”,而是“酷”。
英姿颯爽。
那一身與眾不同的颯然氣質(zhì)不知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隱隱似乎從他的軍人親戚身上看到過。
女人輕車熟路地在玄關(guān)換了鞋,往里走了幾步,一眼就見到司風(fēng)眠,微微側(cè)首,揚眉問:“司家弟弟,還是蕭家弟弟?”
“司家。”司風(fēng)眠下意識回答,磕絆了下,然后問,“請問你是?”
“你姐同門師姐,墨上筠。”
話音落地,女人已經(jīng)走至司笙臥室門口,伸手去拿門把。
“墨師姐!”見狀,司風(fēng)眠連忙抬高聲音,提醒道,“我姐還沒醒,她起床氣很大。”
“我知道。”
剛一說完,墨上筠就推門而入。
司風(fēng)眠眨巴了下眼。
這時,聽到動靜的蕭逆走出來,看了眼臥室被關(guān)上的門,然后扭頭看了眼司風(fēng)眠,二人四目相對。
……
司笙是被一陣笛聲吵醒的。
雖然算不上好聽,但斷斷續(xù)續(xù)的,水平應(yīng)該可以超過她。
凌西澤?
吵死了。
司笙煩躁地皺皺眉,抓了抓頭發(fā),起身一把將被子掀開,然后趿拉著拖鞋走出門,探頭看向聲音來源——小書房。
結(jié)果這一看,原本睡眼惺忪的她,登時睡意全無。
眉眼一耷拉,司笙生生將起床氣壓制下去,喊:“小師姐。”
“早。”
吹奏聲一停,墨上筠倚在窗邊,手里轉(zhuǎn)著林羿那根竹笛,爾后看向司笙,唇角輕勾,“不睡了?”
“……”
司笙無言地摸了摸耳朵。
——終于有點能理解林羿、凌西澤、蕭逆、司風(fēng)眠這一票人的感受了。
回屋洗漱了下,司笙精神倦倦的,拎著手機一看,才早上七點,登時狐疑地看向在觀賞她小書房的墨上筠,“你打哪兒來的?”
“樓上。”
墨上筠擺弄著她的書桌暗格。
視線往上一抬,司笙挑眉,“住閻天靖家?”
“隔壁。”
找出一個機關(guān)小物件來,墨上筠直接揣在自己兜里,漫不經(jīng)心道,“他買了兩套房,送了他弟一套,就在隔壁。”
“……”
合著她跟小師姐還是樓上樓下的鄰居。
如此尋思著,見到墨上筠的輕車熟路的動作,司笙無奈輕笑,“就幾分鐘,你搜刮了我多少東西?”
墨上筠淡淡道:“土匪們聽我要來你家,讓我多弄點你的小玩意兒。”
“……”
墨上筠口中的“土匪們”,指的是她那一群隊友。
司笙跟墨上筠的隊友見過面,有個叫丁鏡的跟她自來熟,兩人聊得來,就結(jié)拜成姐妹,司笙送給過丁鏡一些機關(guān)玩具。
據(jù)說,他們隊的人都眼饞得緊。
合著清早來看小師妹只是借口,主要目的是來大掃蕩的。
檢查完司笙小書房所有的機關(guān),搜刮了幾樣物品后,墨上筠偏了偏頭,“書房還有吧?”
“……有。”
司笙嘆息。
墨上筠笑了笑,將門拉開,走之前還不緊不慢地留下一句,“她們每個人都給你準備了禮物,待會兒去樓上拿。”
司笙踱步綴在她身后。
……
墨上筠是昨晚回的封城,一個人,老公沒有假期。因為她現(xiàn)在有身孕,四五個月,獨居顯然是不可能的,墨家和閻家的父母都不允許,所以她在這里待兩天就得離開。
待在這邊,一是看看司笙,二是為了百曉堂堂規(guī)一事。
“喏。”
書房里,墨上筠觀賞著自己字畫的同時,順帶將一個證件扔給司笙。
司笙伸手撈過,問:“這是什么?”
墨上筠的視線落在岑沚的字畫上,眉目情緒很是糾結(jié),“官方情報機構(gòu)的證件。”
證件上有墨上筠的名字和頭像,但她顯然不是在這個情報機構(gòu)工作的,司笙狐疑地問:“不是你的吧?”
“找朋友要的。”墨上筠干脆將岑沚的字畫摘下來,輕描淡寫道,“臨時證件,如假包換。”
墨上筠神通廣大,尤其是官方機構(gòu),她的人脈四通八達,很多別人覺得難如登天的事,擱她這里都是手到擒來。
她要說這證件是真的,那就絕對沒有假。
司笙問:“你拿來做什么?”
“半官方情報機構(gòu)改堂規(guī),經(jīng)過官方情報機構(gòu)的允許,并且派情報人員進行監(jiān)督——”墨上筠挑挑眉,懶聲笑道,“不應(yīng)該嗎?”
“……實際上?”
墨上筠聳肩,“他們并不關(guān)心。”
“……”
就知道。
將證件換給墨上筠,司笙主動將書房里藏得小玩意兒找出來,一并交給了墨上筠,見到墨上筠收了其母岑沚的字畫似乎是想帶走,不由得問了一句。
墨上筠道:“送我外公——你師父。”
“嗯?”
墨上筠淡聲道:“讓他見識一下他女兒拙劣的字畫。”
司笙:“……”
你們母女倆可真是會互相拆臺。
……
師姐妹兩年未見,但并沒有聊不完的話題,雙方甚至都懶得介紹雙方的過去,寥寥幾句就帶過。
談得最多的,竟然是新堂規(guī)。
因為有客,蕭逆自覺多做了一份面條,放上桌后跟司風(fēng)眠對視一眼,司風(fēng)眠自覺跑去書房敲門。
“姐,墨師姐,吃早餐了!”
司風(fēng)眠隔著一扇喊道。
很快門就被打開,出現(xiàn)在眼簾的不是司笙,而是安慰酷帥酷帥的小姐姐。這位小姐姐身上有獨特的氣質(zhì),惹得司風(fēng)眠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墨上筠饒有興致地問:“聽說你們的機甲很牛?”
“……”
習(xí)慣了司笙及其朋友對機甲的冷淡,忽然見到有人感興趣,司風(fēng)眠一時竟是沒反應(yīng)過來。
墨上筠又問:“什么時候能見識一下?”
司風(fēng)眠笑笑,立馬道:“上午就沒事。”
蕭逆:“……”不知道誰昨晚信誓旦旦的說周末要沉浸在題海里的。
不知為何,司笙看了墨上筠一眼,總覺得兩年未見,她這位小師姐愈發(fā)隨和了。
以前怎么也得跟司風(fēng)眠來上一句——
“能耐啊,比比?”
*
吃過早餐,墨上筠就留在司笙家里,跟司風(fēng)眠和蕭逆待著。
司笙跟陳嗄約了見面,得出門一趟,放他們仨在家倒是挺放心的。
結(jié)果,剛開車抵達目的地,就接到司風(fēng)眠打過來的“投訴”電話——
“姐,你的小師姐……是什么人?”
司風(fēng)眠聲音壓得很低,有氣無力的,感覺世界觀受到了沖擊。
“嗯?”
司笙不明所以。
“給她看金色閃電,演示了兩遍,她就完全學(xué)會了。操作遙控器的利索程度完全可以跟哥相提并論。”
“跟她玩游戲,別人開外掛,直接把人電腦黑了。”
“而且,她還特地打電話找人要了一奇葩病毒,一個火柴人在人家電腦里唱了一首《臣服》。哥跟我說她的黑客技術(shù)不算頂級,但也是一流的。”
聽著司風(fēng)眠的控訴,司笙哭笑不得地問:“我沒說嗎?”
司風(fēng)眠納悶,“什么?”
司笙將車停好,不緊不慢道:“她什么都會一點。”
司風(fēng)眠:“……”
“她在國科大上學(xué)時,基本所有學(xué)科都接觸過。”司笙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繼續(xù)道,“一個無需祖國費心培養(yǎng),自學(xué)成才的國家武器。”
“……”
膜拜大佬。
司風(fēng)眠啞口無言。
司笙抵達目的地,走進餐廳,視線剛在里面掃了一圈,就見某位置上有一個年輕人站起身,朝這邊揮了揮手。
“掛了。”
掐斷電話,司笙大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