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塵他怎么了?”羅浩的話直接把我嚇懵了,我心突突直跳,連聲音都變了,握電話的手都在顫抖。
“輕塵乘今天七點的航班回程,臨上飛機給我發(fā)了航班信息,剛剛我準備去接他,看到新聞說那趟航班出意外了。”羅浩說道。
“航班出意外?”我失聲叫道,“是什么樣的意外?”
“飛機在中途突遇大風和強降雪,機械發(fā)生故障需要迫降石城機場,但由于天氣狀況不好,飛機沒能順利降落,在機場上空盤旋時失控墜毀。”羅浩說道。
失控墜毀?
我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電視上看到的機毀人亡的畫面……易輕塵他,該不會……
我不敢往下想,顫聲問羅浩,“你打他電話沒有,能不能聯(lián)系上他?”
“打了,不在服務區(qū)。”羅浩說道。
我一顆心直墜入冰冷的谷底。
“怎么辦,怎么辦,我們怎么辦?”我一迭聲地問羅浩,噩耗來得太突然,我大腦一片空白,連哭都哭不出來。
“我準備和南柯常輝還有阿賓一起趕往石城。”羅浩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只能先過去再說。”
“我也要去,你在哪里,我馬上過去找你,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大聲喊道,一想到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易輕塵,我的心都碎了。
“那邊都不知道什么情況,你去了也沒用,現(xiàn)在到處都是雪,路上很危險的……”羅浩說道。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你不帶我,我自己去,我走也要走到那里去!”我的眼淚終于下來了。
“那行!”羅浩沉默了一下,說道,“我和南柯約好了在公司樓下會合,你快點過來吧!”
“好好好,我馬上來!”我說道,掛了電話就要跑,被尚巖一把拉住。
“你打算跑著去嗎?”尚巖說道。
我一愣,這才想起他來,剛才我只顧著急,壓根就忘了他的存在。
“尚巖你快放開我,易輕塵出事了,我要去找他,晚了羅浩他們就走了。”我焦急地想要掙開尚巖的手,他卻更緊地抓住我,悻悻道,“如果出事的是我,你也會這么著急去找我嗎?”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能不能不要問這么幼稚的問題?”我急著走,語氣有些不耐煩。
尚巖眸光一暗,松開了我。
我拔腿就跑,卻忘了腳下是那么深的雪,一腳踩空,重心失衡,一下子撲倒在雪地里。
尚巖趕緊把我扶起來,一下一下幫我拍掉滿身的雪,嘆了口氣,說道,“告訴他們在高速路口等,我和你一起去石城!”
“你?”我愕然看著他,“為什么?”
“因為……老子想去旅游,不行嗎?”尚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可是你傷還沒好……”
“放心吧,死不了!”尚巖兇巴巴地打斷我。
“……”我再沒吭聲,鼻子一酸,眼淚又出來了。
他再兇再狠,我也知道,他的心是熱的!
半個小時后,阿武開著一臺裝滿了應急物質的大切諾基,載著我和尚巖在高速路口和羅浩他們匯合。
羅浩和阿賓開了一臺路虎,南柯和常輝開了一臺悍馬,車上都裝滿了各種物質。
我以為就我們幾個了,沒想到悍馬的后排車窗忽然降下一半,宋媚從里面探出頭看了我一眼,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車窗又關上了。
她是在挑釁我嗎?
我搖搖頭,無奈一笑,這個時候,誰有心情和她玩這把戲?
得知尚巖要和我們同行,羅浩他們都很意外,但是這個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他們還是很歡迎的。
我們一行三臺車八個人,商量好了路線,直奔石城而去。
天氣惡劣,路況不好,好些高速都封了,我們時而走高速,時而走國道,有時從某個城市穿過去,有時還要走鄉(xiāng)村小道,這樣繞來繞去,時間耽誤了不少。
加上中途停車休息,加油什么的,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趕到石城。
我一路上都在打易輕塵的電話,每次都是不在服務區(qū),明知道不可能聯(lián)系上他,可每次總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想著說不定這次就打通了。
所有人都密切關注著石城那邊的新聞,一遍一遍刷新著最新的救援情況。
最值得慶幸的是飛機墜落地面時受到雪的覆蓋沒有產(chǎn)生火花,所以飛機并沒有爆炸,大大減少了死亡率,這讓我們大家的心稍感安慰。
我們趕到石城時,最新消息說所有傷亡人員都已被轉移至當?shù)蒯t(yī)院,因人數(shù)眾多,分三個醫(yī)院安置。
我們開著導航,一路找過去,在第一個醫(yī)院,沒有查到易輕塵的入院信息,不管是傷員還是尸體,都沒有叫易輕塵的。
我們又馬不停蹄的趕到第二個醫(yī)院,同樣沒找到易輕塵。
到了第三個醫(yī)院,我們下了車,站在門口,都有點不敢進去了。
如果說所有人員都已經(jīng)被轉移回來,那么,前兩個醫(yī)院既然沒有易輕塵,他就一定是在這里了,可他是生是死不得而知,大家都是一樣的心理,生怕看到一個沒有生命的易輕塵。
我心里壓抑得不行,像堵了一塊巨石,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其他人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羅浩和南柯都是一臉凝重,宋媚一直在低聲啜泣,常輝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不停安慰她。
相比之下,就阿武比較輕松,他和易輕塵不熟,只不過是跟來照顧尚巖的,所以對于易輕塵是死是活,沒什么感覺。
“不然我先去問問,有消息出來叫你們,好吧?”阿武自告奮勇。
大家就默許了,讓他一個人進去打聽。我看著他走進去,一沖動就追了上去。
雖然去里面需要勇氣,可是在外面等同樣煎熬,我千里奔波就是為了易輕塵而來,是死是活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
我一追上來,宋媚也跟著追來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樣的。”她撇著嘴說道,“你就是想第一時間看到輕塵,好向他邀功,說是你找到的他,我偏不讓你如愿,哼!”
我簡直無語,完全沒心思理會她,跟著阿武去往問詢處。
問了半天,卻還是被告知沒有叫易輕塵的人被送進來。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個醫(yī)院都沒有,易輕塵到底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