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再響!”他關(guān)掉手機,泄憤似地扔在床頭柜上,他那樣子實在是太孩子氣,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一笑,他也破功了,剛剛醞釀好的情緒一下子就散了。
“算了算了,先送你上班吧!”他沮喪地說道,吻了我一下,翻身下床。
我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松了口氣,乖乖起床穿衣。
他把我送到公司前面的路口,我下了車,扶著車門和他道別。
“晚上等我來接你,今天一定得把這個事落實了!”他板著臉說道。
“什么事?”我一下子沒回過味,傻傻地問了一句。
他舔了下嘴唇,張嘴“啊嗚”一聲,我頓時明白過來,紅著臉關(guān)上車門跑走了。
走出很遠,我回頭看,他還停在那里沒動。
我緊趕慢趕,總算趕在最后一分鐘打了卡,沒有遲到。
齊樂今天來得早,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好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迦音,我怎么覺得你不一樣了呢?”
“怎么不一樣了?”我奇怪道。
“嗯,看起來容光煥發(fā)的,渾身散發(fā)著愛情的味道!”齊樂神經(jīng)兮兮地說道。
“切,什么愛情的味道,你說的那是雌性激素!”小艾不屑地撇撇嘴。
“怎么這么不愛跟你說話呢?”齊樂叉起腰怒視她。
“我還不愛跟你說話呢!”小艾毫不示弱。
眼看兩個人一言不合就要干起來,我趕緊勸住了,“行了,別爭了,我就是換了套護膚品,趕緊干活吧!”
“哼!”
“哼!”
兩個人互相白了對方一眼,干活去了。
我搖搖頭,拿了拖把去拖地,過了一會兒,齊樂跑過來小聲說道,“迦音,晚上陪我去相親吧?”
小艾耳朵尖聽到了,撇嘴道,“你瞧,我說的對吧,她就是個相親狂!”
“相親狂怎么了,總比你沒親可相的好!”齊樂反唇相譏。
兩人又爭起來。
“齊樂,你少說一句,我晚上陪你去還不行嗎?”我無奈道。
“真的?我就知道,迦音你最好了!”齊樂抱著我親了一口,小艾在后面嘴都撅到天上去了。
我一沖動答應(yīng)了齊樂,過后就后悔了,易輕塵說晚上要來接我呢,這可怎么辦呀?
我怕他再被放鴿子真的會憋出毛病來。
我正苦于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下午的時候,他突然來電話說他晚上臨時有個會,可能沒空來接我了。
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氣,連連說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忙你的。
“我怎么覺得你巴不得我不去呢?”易輕塵居然聽出了我的情緒,不悅地問道。
“沒有,我就是不想耽誤你正事。”我打死不承認。
“沒有就好!”他半信半疑地掛了電話。
晚上下班,我跟著齊樂去了海市一家很有名的情侶餐廳,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她的相親對象是個醫(yī)生,齊樂說他還在手術(shù),所以會遲一些。
“醫(yī)生好,救死扶傷,晚一點也可以原諒的!蔽艺f道。
“那要不要給你也介紹一個,我認識好幾個醫(yī)生呢!”齊樂打趣我。
“去你的,我才不要!”我笑著說道。
“也是,你有大老板,哪會看上別的凡夫俗子?”她一臉揶揄地說道。
“哪有,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推了她一把,兩個人嘻嘻哈哈鬧起來。
這時,突然走過來一個身姿窈窕,妝容精致的女人,她站定在我們桌邊,敲著桌子問道,“看你們也不像是來約會的,能不能把這張臺讓給我?”
我和齊樂對視一眼,心想這女人好沒禮貌,語氣這么生硬,話都不會說,這是有求于人的態(tài)度嗎?
“什么叫看我們也不像約會的,約會的該長什么樣?”齊樂開口就懟。
那女人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說道,“你別誤會,我不是輕視你們的意思,我看著你們就是兩姐妹吃便飯,所以坐哪都無所謂的,我男朋友比較挑剔,喜歡臨窗的位子,我給你們錢也行。”
她解釋還不如不解釋,齊樂當場就惱了,“我們怎么就無所謂了,我男朋友還喜歡靠窗的位置呢,就煩你這種動不動拿錢說事的人,誰沒錢還是怎么地?”
那女人也惱了,杏眼一瞪,“你別不識抬舉啊,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誰嗎就跟我這么囂張,惹惱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男朋友是誰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挺瞎的,找你這么個沒道德的女人!”齊樂叉著腰說道。
“怎么說話呢,信不信我馬上叫人來收拾你!”那女人氣急敗壞地指著齊樂,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把你手放下!”我實在看不下去,站起來拂開她的手,“餐廳又不是你家開的,你想坐哪就坐哪,你男朋友再牛逼又怎樣,如果是為了這事跟我們動手,再牛逼也不過是個惡霸,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講道理的好不好!”
“講道理,哈,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道理是掌握在誰的手中!”那女人氣沖沖地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這時,餐廳經(jīng)理過來了,點頭哈腰的對那女人說道,“宋小姐,那邊有客人離開,位子騰出來了,麻煩你跟我去那邊坐吧!”
那女人想了想,收起手機說道,“行吧,我也懶得跟這兩個蠢貨動氣,哼!”
說完一扭三擺的跟著餐廳經(jīng)理走了。
“你說誰蠢貨呢!”齊樂拍著桌子叫道。
“行了行了,跟那種人沒理講的!”我勸她,“你別生氣了,快去洗手間補下妝,說不定醫(yī)生已經(jīng)快到了!
齊樂雖然生氣,還是聽我的勸告去了洗手間。
我一個人坐著,有意無意地回頭看了那女人一眼,她被餐廳經(jīng)理安排在門口東側(cè)的窗子下,正焦急地望著窗外,等她的男朋友。
我起初沒在意,后來越看越覺得她熟悉,長的很像我認識的什么人,但她妝化的太濃了,我一時又想不起像誰。
正想著,忽然瞥見門口一個穿煙灰色呢大衣的高大身影闊步走了進來。
易輕塵!
他怎么來了?
難道是知道我在這里,所以特意來找我?
我念頭剛起,就聽到先前那女人歡喜地喊了一聲,“輕塵,我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