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你什么債了……”我喘.息著躲避他的嘴。
“風流債!”他說道,捧住我左右擺動的腦袋,一個深情而霸道的吻落了下來。
我躲不過,也不想再躲,閉上眼睛任他肆意妄為,他的手已經(jīng)落在我的胸前,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易輕塵整個人都不好了,低咒著從我身上起來,懊惱道,“為什么每次都是它!”
我有點想笑,半撐著腦袋看他接電話,雖然被打擾是很不爽,但不可能每次都是壞事吧!
“輕塵,輕塵,快來救我,救我,啊……”凄厲的聲音沒開免提都能聽得一清二楚,這次不光易輕塵,連我都嚇了個半死。
“誰呀?”我不安地問道,緊接著電話里傳出一個陰冷的聲音,“易大老板,想要你母親的命,就馬上到夜闌珊來,記得多帶些錢!”
沒等易輕塵開口,電話直接掛斷了。
易輕塵用力將手機砸在床上。
我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問他,“輕塵,怎么回事呀?”
“還能有什么事,除了吸,蝳欠債,她還能干出什么事!”易輕塵手捧著臉胡亂搓了幾下,頹然坐在床上。
“那怎么辦,你快去看看,據(jù)說那些人都心狠手辣的,去晚了不會撕,撕票吧?”我想著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片段,不寒而栗。
“不,他們不會撕票的,他們知道她有一個億萬富翁的兒子,怎么會舍得殺她。”易輕塵的聲音充滿了疲憊,“迦音,我好累,我不想管她了!”
“可是,萬一……”我想再勸,但勸慰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我親眼看到過他母親,憑心而論,如果我有個這樣的母親,我都不想管她。
但是我又不能說那你別管她了,因為他們畢竟是血濃于水,再惱再恨,還是母子。
“你先睡吧,我去看看!”最后,易輕塵還是站了起來。
他終究是狠不下這個心。
“我和你一起去。”我說道。
“你去有什么用?”易輕塵說道。
“沒什么用,但我就是要和你一起去!”我說道。
他看著我,遲疑了片刻,說行,那就一起吧!
我們穿好衣服下樓,易輕塵開著先前那臺黑色越野車直奔夜闌珊。
路上,我忽然想起什么,問易輕塵,“尚巖不是在夜闌珊嗎,他能不能幫忙說說話?”
“他?”易輕塵無奈一笑,“你剛才難道沒聽出來是他的聲音?”
什么?我腦子嗡的一聲,連話都說不好了,“你,你說什么,尚巖他,怎么會……”
“在海市,有一個叫九龍幫的組織,這個組織掌控著海市百分之九十的黑暗生意,他們有九個首領,分別負責各項不法活動,尚巖就是其中一員,專門負責蝳品交易,他排行第九,為人心狠手辣,道上人稱尚九,九爺。”
我駭然色變,只覺得脊背發(fā)涼,不敢置信地看著易輕塵,失聲喊道,“這不可能,怎么可能?”
這絕不可能,我絕不相信尚巖會干那種事!
是,他這個人是有點邪氣,愛打架愛惹事,又痞又壞,讓人討厭,但他同時也是一個有正義感有愛心的人呀,雖然不太明顯。
他這樣的人,怎么會從事那種行業(yè)呢?
他心狠手辣?不可能,他前些天還抱著妞妞笑得陽光燦爛,任憑十幾個小朋友把他壓在地上打鬧,他給過我那么多幫助,被我扇了兩次耳光都沒發(fā)火,他怎么會?
我打死都不肯相信尚巖是易輕塵口中所說之人,但是,當我在包房里看到大馬金刀坐在沙發(fā)上的尚巖以及他身后站的兩個黑衣人,還有跪坐在他面前瑟瑟發(fā)抖的易母時,便不由得我不相信了。
尚巖看到我,也驚訝了一下,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問我,“阿音,你來干什么?”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此刻的他給我一種陰森又狠辣的感覺,完全不是以往那個嬉皮笑臉風情萬種的尚巖。
“我……”我不由得后退了兩步,“尚巖,你為什么要干這個?”
“你誰呀你,叫九爺!”他的下手囂張地喊道。
尚巖抬手制止了他,瀲滟眸色望著我,“我干什么了?”
“你自己知道!”我壯著膽子說道。
“姓易的,你帶她來就是為了離間我們是嗎?”尚巖轉(zhuǎn)而看向易輕塵。
“跟他沒關系,是我自己要來的。”我說道,“尚巖,你不能干這個!”
“阿音,你居然維護他,太讓我傷心了!”尚巖說道,夸張地捂住心口。
易輕塵伸手把我拉到身后,以眼色示意我不要理他,沉聲問道,“尚先生,我媽欠了你多少錢?”
“本來是十萬,現(xiàn)在你讓阿音傷了我的心,我決定加五萬精神損失費!”尚巖一臉委屈地說道,仿佛自己真受了天大的傷害。
“五萬,你怎么不去搶,是那個女人傷你,又不是我兒子……”一直低著頭跪在地上不敢喘氣的易母一聽到錢立刻就炸了,“兒子,不要給他,五萬夠我再買幾包……”
“你閉嘴!”易輕塵冷著臉說道,掏出一張卡甩在尚巖面前的茶幾上,拽起他媽就走。
易母吱吱哇哇的叫,說易輕塵拽疼她了。
我跟著要走,尚巖叫住了我,“阿音,你真的要狠心丟下我嗎?”
“是啊美女,別走了,跟著我們九爺有肉吃!”尚巖的手下嘻笑著就要來拉我,我驚呼一聲,逃也似的沖了出去。
“你跑什么跑,瞧你那不上臺面的樣子,哪里配得上我兒子?”易母一離開房間,底氣就足了,尖著嗓子喝斥我。
“你能不能消停點?”易輕塵板著臉說道,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別怕,有我在呢!”
我膽戰(zhàn)心驚地跟著他離開了。
出了夜闌珊,易輕塵直接叫了輛出租車,把他媽丟進去,報了地址,不顧他媽大呼小叫,嘭的一聲關上車門。
車子開出很遠,他還站在那里沒有動。
路燈昏黃,他的神情看不真切,但我知道,他內(nèi)心一定非常難過,非常疲憊。
“輕塵,你還好嗎?”我輕聲問他,把他的手捂在掌心。
“沒事,走吧!”他收回視線,攬著我往停車處走去。
我以為他會回小區(qū),過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這是回城中村的路。
“今晚我想去你那住,可以嗎?”他問道,聲音里有說不出的無助,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