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還沒有出來,天空中隱約能看見月亮的輪廓,似有似無,若隱若現。若使勁眨巴眼睛,或許還能看見天上一兩顆星星,只是沒有夜空中那么耀眼了。
在這趟國際航班里,飛機上的大部分乘客還在睡夢中,不時能聽到有的旅客輕微的鼾聲。就連躺在媽媽懷里的嬰兒也不哭不鬧,安靜得像天上派來的小天使。
祁在天耳機里放著,柔和的輕音樂,他微微閉著雙眼,就算臉上戴了一個蜘蛛俠超人眼罩,也擋不住他挺直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還有臉部那俊秀的輪廓。
即使在這樣如此適合睡眠的環境里,祁在天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滿腦子都想的是慕青晚,他太想她了,她最近過得好嗎?她有和江淮安那個男人在一起嗎?她現在是在睡夢中嗎?還是她也和自己一樣睡不著呢?他出國的這段時間里,慕青晚有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呢?
他想慕青晚甚至想知道她過去的每時每刻都在做什么,早晨她會多久起床呢?每天都是鬧鈴叫醒的?還是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呢?中午她吃的是什么,還是會經常點最愛的紅燒牛肉嗎?晚上是什么時候下班?還會加班到深夜嗎?
他在飛機上除了想念慕青晚,還又認真規劃了一遍和慕青晚的未來。
將來他們的婚禮一定要在海邊舉辦,因為他記得慕青晚說過,她喜歡海,喜歡海風涼涼地垂在臉上,喜歡走在海邊細浪和沙子柔軟地包裹住她的腳丫,喜歡聽海浪的呼嘯聲,似狂吼又似低鳴。他們以后一定還會養條狗,也是慕青晚最喜歡的金毛,就叫它天天好了,這樣自己不再的時候天天在家陪著她。
想到這里,就連平日冷酷的祁在天嘴角也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一抹微笑留在他英俊的臉上。
對于慕青晚,他當然不可能只是自我幻想。他在回國之前就讓助手暗中調查慕青晚,對于慕青晚他勢在必得。
這世界上沒有他祁在天得不到的女人,如果他得不到的女人,別的男人也休想得到,就連江淮安都不可能。沒錯,祁在天就是這樣霸道又冷酷的人。
早晨八點,飛機準時落地。
祁在天和助理下了飛機,前來接機的保鏢為祁在天打開車門。極恭敬地說:“祁總,您請坐!逼钤谔爝~出自己修長的大腿,優雅地坐進了豪華加長林肯。
今天是星期六,此刻慕青晚才剛剛睜開熟睡的雙眼,慵懶地用手摸到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又心滿意足地看了看躺在身邊的江淮安。
他的鼻子挺直,眼睛上的睫毛噗嗤噗嗤的跳動著,他是明顯的雙眼皮,眼睛睜開時,顯得真誠又有神,閉著眼睛時能看到淺淺的雙眼皮褶皺。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心愛的人兒,慕青晚忍不住用手碰了碰江淮安的眼睛。手指剛一輕輕觸到間淮安的眼皮,江淮安就猛地睜開了眼睛。似醒非醒地看著慕青晚,溫柔地說:“怎么啦?睡醒了嗎?”語氣里滿是寵溺。
慕青晚也輕聲說:“嗯,剛剛才醒,我想再睡兒!彪m然慕青晚沒有明說自己想和江淮安再睡會兒,但江淮安還是伸出一只手臂,一把攬著慕青晚,讓她往自己懷里靠。
慕青晚也順著他的手臂往江淮安懷里蹭了蹭,她多想就這樣和江淮安一直在一起啊。享受生命中的歲月靜好,波瀾不驚。
過了一會兒,慕青晚起床給Aimee做早飯。Aimee一醒來就直接跑到慕青晚臥室里,去找江淮安,那時江淮安還沒有起床。這個小不點兒就揉著江淮安的頭發一直咯咯地笑個不停。江淮安看到是Aimme也直接從床上坐起來,抱著Aimme開始和她一起玩床邊的ipad。
慕青晚當然不知道祁在天回來了。
夜色漸濃,慕青晚身穿一條墨綠色絲絨長裙,腳上穿著香奈兒當季最新款水晶高跟鞋,臉上的妝容雖不復雜卻十分精致,眉尾和眼影的相輝映,可以看出慕青晚對任何一件事極致的追求。
江淮安也身穿黑色燕尾服,白色的襯衣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襯衫領上還打了一個黑色小領結。慕青晚和江淮安匠人手挽著手走進晚會的大門,一路走來兩人十分登對,仿佛他們才是這次宴會的主人,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目光。
“江總,您好呀!這位是您夫人嗎?”江氏集團下面一個子公司總經理,走上前來和江淮安寒暄道。
“是!我未來的夫人!
說完,江淮安微笑著看著慕青晚,眼里滿是欣喜,這看得慕青晚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在這場宴會上有不少人都來和江淮安寒暄奉承,雖然慕青晚不是很懂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但也還是挽著江淮安,在其他客人談笑時微微一笑就足夠了。
祁在天同時也在這場宴會上和生意場上的人談笑風生,祁在天剛和宴會主人寒暄完,正準備找侍者換另外一杯酒時,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大腦里飛快的運轉著,是慕青晚嗎?真的是她嗎?
他瞇著眼往那邊再仔細一看,發現她還挽著一個男人,那男人就是江淮安!沒錯,熟悉的身影就是慕青晚。
祁在天此時眸色一深,狠狠地握著手里的那只高腳杯,那杯子被握地顫顫發抖,似乎頃刻間就會被祁在天捏碎。
他立馬叫來跟在身后的助理,強忍著憤怒對他吼道:“你調查的是什么?她和誰住在一起!你為什么什么都沒和我說!非要我親眼看到嗎?”
助理立馬低下頭向祁在天認錯:“祁總,我錯了,江淮安保密措施做得太好,我只能在慕小姐出門的時候才能默默跟蹤她。”助理帶著哭腔小聲說道。
祁在天此刻瞳孔放到了最大,對助理怒吼道:“滾!沒用的東西!”
說完,祁在天直接一把扔掉手里的酒杯,拳頭砸向旁邊的墻壁。
慕青晚回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這段時間卻一直都沒有回過慕家。
因為在慕青晚的心里面,慕家僅僅只是慕家而已,而不是屬于她慕青晚的家,那個家里面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自己回去,也只是給自己徒增不痛快,給他們找不痛快罷了。
既然這個樣子,還不如當做陌生人,表面可以過去就可以了,回家這種事……還是趁早免了吧。
那個家,即使她回去也找不到一星半點的溫馨感。
就連自己的親父親都不聽自己的,只聽那個女人的一面之詞,別的,自己又還能強求什么呢?
而現在有自己孩子和江淮安的地方,那才能被自己稱之為是“家”的一個存在。
慕青晚不想聲張,可是偏偏有些人為了看好戲,不愿意讓她如愿。
比如……祁在天。
祁在天一直在背地里面注意著慕青晚的一舉一動,自然知道慕青晚最近的近況。
慕青晚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和慕家的人聯系,精明如祁在天,怎么會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可是最近她和江淮安的關系未免有些太密切了,讓他覺得很是不滿。
所以,他必須找出一些什么事情來給她提個醒,讓她有些事情去做。
這樣想著,祁在天就主動找上了秦雪,秦雪在祁在天找自己之后感到特別的驚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祁在天專程請了秦雪吃飯,在飯桌上面有意無意的提起了慕青晚已經回國的事情,而且已經回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秦雪一聽,心里一驚,莫名的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即使自己再怎么排斥她,可是她和慕家的血緣關系卻是無論自己怎么否認也否認不掉的。
秦雪不明白,慕青晚在國外待的好好的,有吃有喝,為什么要回國來招惹自己不痛快。
一場飯局之后,秦雪片刻也等不及按照祁在天“無意間”說出來的地址,直接去找慕青晚,想要說個明白。
而她不知道的事,在她的身后,一輛低調奢華的法拉利中祁在天勾了勾唇角,眼中竟是玩味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好戲,開場了。
秦雪去了慕青晚住的地方之后,正好江淮安在公司,兩個孩子在學校,趕上了慕青晚今天并不需要拍戲,沒有工作,只有她一個人在家。
慕青晚正在看著自己演出來的戲,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在那個地方怎么會這么演呢?未免有些太搞笑了。
一般演員拍出來戲之后,都會抗拒看自己演出來的戲,有的是不忍心看,有的是覺得會影響自己的心境。
而慕青晚卻是恰恰相反,她之所以在演戲方面特別有天賦,就是因為自己可以平靜下來看自己演出來的電影或是電視劇,從中吸取不足之處,下次注意。
所以秦雪來的時候,慕青晚也沒有在意,沒有從門眼上面看是誰還以為是買菜的阿姨回來了。
打開門就準備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