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晚突然強大起來的氣勢,讓諸強微微愣了下。
下一秒,他意識到慕青晚是在拿聞鳳跟他開涮時,他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卻還是沒能震懾到慕青晚,此時此刻的慕青晚,哪里還是曾經(jīng)那個被他們耍得團團轉(zhuǎn)的傻白甜?
且不說她出國后,早早的就回過味來自己是被設(shè)計,即便沒有想清楚想明白,也知道諸強當(dāng)初在逼著她離開江淮安,離開江氏這件事有多積極,他有多厭惡自己。
她絕不會沒有自尊到,對著厭惡自己的人腆著臉笑。
“慕青晚,你這是在威脅我?”
“你可以這么認為。”
“呵!倒是稀奇了,現(xiàn)在巴上了成三少,就可以目中無人到這地步了?”
“還是那句話,隨便你怎么想,再說了今天登門討沒趣的人,可不是我,諸強,你如果還覺得,我還是以前那么好欺負,你真的就白在商場上混這么多年了,再軟萌的。祝,被聞鳳那樣的女人整過之后,都會變得精明起來的!
她笑了笑,十分優(yōu)雅地抬腿,翹了個二郎腿。
職業(yè)套裝的裙子,正好露出她漂亮的小腿,晃動之下竟是顯得有幾分性|感撩人。
諸強只覺得有些晃眼睛,他立馬收回落在慕青晚身上的目光,惡狠狠的說道,“你左一句聞鳳陷害你,又一句要跟她算賬,你有證據(jù)證明,當(dāng)初是聞鳳陷害你嗎?沒有證據(jù)的話,我可以告你誹謗!”
“是嗎?那你去告我呀!倒也省了我的事了,我正愁沒借口拉聞鳳上法院對決呢!”
“你……”
諸強氣炸了,“嗖”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指著慕青晚的手指都在抖,“慕青晚,你這是油鹽不進了?”
“你這是選擇性失鳴了?今天到底是誰來找誰的?你跑來慕氏找我麻煩,且不說慕氏還在我名下,是我慕家的企業(yè),即便我現(xiàn)在不是慕氏的當(dāng)家人,以你這態(tài)度,早就該被人轟出去了!”
說完,慕青晚直接站起身,走到會客室的辦公桌前,拿起手機就對外說道,“把保安叫上來,這里有人鬧事。”
慕青晚掛掉電話后,對上的便是諸強那噴火的目光,她拍拍手,好似沒事人一樣,笑瞇瞇地說道,“你是打算自己走人呢,還是被保安押送出去?”
“慕青晚,你別得意!”
“沒辦法!自家的地盤,想不得意都不行!”
“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不識趣吃了虧可別怨我不念舊情!”
說完,諸強便往外走。
慕青晚冷哼一聲,聲音也隨之變冷,“說得好像你跟我念過舊情似的!
諸強腳步微頓,在保安進來的那瞬,沉著臉出了會客廳。
他一走,慕青晚原本還氣勢磅礴的姿態(tài),頓時就有些萎了。
倒不是她怕,只是這樣跟人撕逼,實在不是她擅長的,即便她這兩年以來,已經(jīng)成長了很多,很多……
慕青晚在會客室坐了很久,思緒也很亂,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回憶里有江淮安,有聞鳳,有白新云,甚至還有祁在天……
最后,定格在她腦海里的,還是江淮安跟聞鳳,一起在酒店,被她捉奸在床的畫面。
心,還是會因為這時不時浮現(xiàn)在腦海里的畫面而刺痛。
即便心底已經(jīng)有了答案,認為江淮安很可能是被仙人跳,卻還是覺得痛!
她握了握拳,把情緒稍作收拾,便起身往外走。
卻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的藺封鈺,慕青晚有些驚訝。
藺封鈺依舊靠在門口,見慕青晚神情的變化,便笑著問道,“怎么?見到老朋友,就這個反應(yīng)?”
“我……我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這有什么好意外的,咱們是什么關(guān)系啊?這么鐵的關(guān)系,你回國的消息又沒有閉塞,我會找上來是遲早的事兒唄!”
“我是有想過你會來找我,我沒想到的是,你會跟諸強一前一后來找我。”
“諸強?”
慕青晚點頭,延伸復(fù)雜地看了眼藺封鈺,她想確認,藺封鈺對諸強的態(tài)度。
下一秒,便看到藺封鈺皺起眉頭,人也隨之站直了些,顯然,對諸強是打從心底有所防備。
“他來干什么?找你麻煩?”
“不然呢?我跟他還不至于到能敘舊的關(guān)系吧?”
“他憑什么找你?”
“大概是憑‘聞鳳的護花使者’這個身份吧!”
這下,藺封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看向慕青晚,眼神里帶著復(fù)雜。
“換個地方說話?”
“我這剛上班呢!”
“耽誤不了你多久,我一個小時后要去機場,出差時間還不定,有些事我必須得在我走之前跟你說,不然我心里膈應(yīng)得慌!
慕青晚心底“咯噔”了下,藺封鈺能跟自己聊什么?
無非是聊江淮安唄,江淮安……她雖然刻意的不去想他,不去在意跟他有關(guān)的任何消息,卻還是在這一刻,禁不住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藺封鈺的出現(xiàn),是不是他的安排。
“那……去辦公室?”
藺封鈺點了點頭,跟著慕青晚出了會客室。
剛要去經(jīng)營部,慕青晚又想到自己的辦公室,其實也并非是單獨的,在那里談話其實很不方便,更何況,經(jīng)營部每天來來往往的人那么多,隨時都會有人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交換文件之類的,著實不是一個適合談事情的地方。
她想了想,干脆在經(jīng)過成連景的CEO辦公室的時候,直接推門而進。
秘書張了張嘴,見是慕青晚,干脆諂諂地收了聲,等慕青晚進去后,秘書還敲敲門問道,“青晚姐,喝什么?”
慕青晚有些尷尬,溫和地朝秘書點點頭道,“給藺律師倒杯綠茶來就行了。”
“那您呢?”
“我不用了,謝謝!
秘書訝異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話,徑自去端茶倒是了。
藺封鈺嘖嘖嘖怪叫幾聲后,這才落了坐。
他指了指成連景的總裁桌牌,“公司不打算拿回來了?”
“我現(xiàn)在還沒有那個業(yè)務(wù)能力,拿回來的話,只會讓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慕氏,又經(jīng)歷前幾年的波折,我不能浪費成三這兩年的心血!
“說得好像慕氏是靠成連景一個人撐起來的一樣,江……”
“什么?”
藺封鈺及時的止住了話鋒,笑著擺擺手道,“我的意思是說,慕氏能有現(xiàn)在的起死回生,也跟公司上下一心的努力有關(guān),并非是成連景一個人的功勞嘛!”
“……”
慕青晚無語,她懶得跟藺封鈺耍嘴皮子,反正他作為江淮安的朋友,看不慣成連景,也是正常的。
畢竟……在江淮安的角度來看,她跟成連景之間的關(guān)系,還不清不楚呢!
慕青晚聳聳肩,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說吧,你專程跑來我這邊,總不能只是好奇八卦,我公司是靠誰撐過來的吧?”
“當(dāng)然不是,我是看在咱們是老朋友的份兒上,過來跟你說幾句老鐵的心里話的!
“呃……”
“慕青晚,你……這次回來之后,不會再出國了吧?”
“嗯,雖然這兩年在國外混得還算不錯,小有那么點成績,不過,慕氏畢竟在國內(nèi),我不可能丟下我爸,把家里的這個攤子也完全交給成三,自己的擔(dān)子,總得自己來挑嘛!”
藺封鈺聽她說得輕松,好像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原因,是跟江淮安掛上鉤的,他不由得皺眉,死盯著慕青晚的臉,好像要在她偽裝得十分完美的表情上,看出一丟丟的漏洞和崩裂。
“僅僅只是因為責(zé)任?”
“不然呢?你以為因為什么?”
慕青晚沒等藺封鈺回答,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會吧?你以為我是因為他?”
“別說你毫不在乎了!
“我是不在乎了!要是在乎的話,當(dāng)年就不會提出離婚了。”
“小晚晚,當(dāng)初的事情……”
“打!如果你是以老朋友的立場,過來看看我,跟我敘敘舊的話,我非常歡迎。如果你過來,只是為了談及當(dāng)年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我奉勸你還是別開這個頭。”
藺封鈺見慕青晚這么排斥提及江淮安,那就說明,她心里根本就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淡定。
他心底有些小竊喜,至少還是證明,慕青晚心里還是在意的!
哪怕,她的在意,僅僅只是因為那些不好的記憶,那也比把江淮安真的當(dāng)做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強!
藺封鈺似乎看到了希望,江淮安這兩年過的那鬼日子,他這個老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不想江淮安繼續(xù)把他那當(dāng)做寄宿酒店。
三十好幾的男人了,還活的人模狗樣的,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擺給他看,也沒用!
藺封鈺那笑瞇瞇的樣子,活脫脫像一只算計的賊狐貍,慕青晚頭皮發(fā)麻,“你別打什么歪主意,我跟他真的不可能了!
“話別說得這么死,至少在我看來,你還在乎他!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你知道個毛線啊!”
“慕青晚,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多少還是能猜個七七八八的,更別提淮安了,他……”
“藺封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