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她沒有孕吐反應,現在孩子也還小,看不出懷孕來,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女人啊,在有了孩子之后,心思會變得柔軟細膩很多,也總是會想很多,會為孩子考慮很多,所有的情愛,都抵不過一個孩子。
那是她身上的一塊肉,是她拼了命也要保護的人。
所以,在她對江淮安有信心以前,在她心里的不安消散以前,她不準備把孩子的事情告訴江淮安。
現在,還瞞得住。
等到瞞不住的時候,她在想別的辦法。
畢竟現在,也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想到這兒,慕青晚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
時間轉眼到了周五。
因為江氏舉辦慶功宴,所以,周五中午下班的時候,言述就已經通知大家,下午不上班,只需要在晚上七點半抵達預定的酒店就可以了。這樣,也方便大家準備。
江淮安跟慕青晚提及過周五慶功宴的事情,慕青晚神情淡淡的,絲毫沒有要來的意思。
這種場合,也著實不適合她來,來了那就是自取其辱。
慕青晚心里清楚這一點,所以定然是不會來的、
江淮南不屬于項目部,也不屬于工程部,說白了,這次競標成功壓根沒他什么事兒,所以他也不想來,況且他不喜歡慶功宴上的氛圍,所以一下班就開車去暗夜酒吧找卓子陽去了。
聞鳳和江淮安一同出現在宴會上,一出現就吸引了一大片人的目光。諸強來的不早不晚,偏巧看見了這一幕,深邃的眸子,瞬間沉了下去。
宴會開始之前,江淮安作為總裁,站在半圓形的舞臺上說了些簡短的話。他本就不善言辭,最后還是聞鳳上臺說了一番漂亮話,引得臺下掌聲陣陣,之后宴會才開始了。
既然是宴會,敬酒寒暄是必不可少的,況且,宴會上,不只是有自己公司員工,還有不少合作伙伴。
江淮安和聞鳳并肩去給人敬酒,江淮安穿著一身裁剪的精致得體的黑色格子西裝,聞鳳穿著一件白色晚禮服,兩個人一黑一白,看著倒是般配的很,在中眼里,簡直就是一對兒璧人。
因為合作方來了不少的人,江淮安幾乎一直跟聞鳳一起敬酒寒暄。
諸強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一個人喝著悶酒,目光卻始終都在追隨著那一抹潔白。
其實,他知道他該看習慣的。
幾乎是從他們幾個人一同畢業回國,聞鳳和江淮安同時接受各自家族產業開始,兩個人就經常一同出席各種酒會,因為江淮安冷漠,不怎么嚴肅,秦氏和江氏又是合作方,所以,凡是江淮安參加的宴會,聞鳳都有陪同,站在他身旁,幫著他跟各個老總寒暄敬酒。
畢竟這種事,江淮安一個人做不來。
況且,四年前的江氏,遠沒有現在來的厲害,喝酒寒暄,是江淮安必做的功課。
可即便這種情形他看了四年多,他胸口還是沉悶的厲害。
眼看著時間到了九點鐘,江淮安心里擔心慕青晚,就跟聞鳳說了一句,就轉身去了洗手間,在給慕青晚打了個電話之后,聽她說她已經睡了,心里稍微放心了些,這才從里面走出來。
江淮安離開之后,聞鳳又跟合作的老總說了幾句之后,也借故離開,她去了洗手間,關上門,從包里摸出一個指甲大的白色小紙袋子,蹙著眉頭盯著看了許久,唇緊抿成一條線,好一會兒。她才做了決定,打開門走出了洗手間。
江淮安出來之后,又跟客戶們喝了半個多小時的酒,腦袋就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他時不時地伸手扶額,腦袋不舒服的厲害。
“怎么了?”
聽見聞鳳關切的聲音,江淮安搖了搖頭。
許是他最近睡眠不好,一直太勞累的原因,所以一喝酒才會這么不舒服。
江淮安以為自己是醉了,又撐了一會兒后,就開始往外走。
見江淮安走路有些虛浮,聞鳳忙放下酒杯,過來扶著他。
言述瞧見江淮安這樣,忙過來和聞鳳一起扶著江淮安。
三個人從酒店出來,臨出門的時候,聞鳳瞥見了諸強,叮囑他在這兒守住大局。
電梯到了一樓,兩個人扶著江淮安出來,言述正要去開車的時候,聞鳳攔住說道,她家的司機就在酒店門口,讓司機送他們,員工和合作方的懂事都還在酒店里,讓言述回去負責善后。
江淮安以前參加宴會,也有喝醉的時候,聞鳳也經常送他回去。所以言述也不疑有他,在聞家司機開到酒店門口,扶著江淮安上了車之后,言述把江淮安在櫻花酒店的房卡給了聞鳳,就轉身回了酒店。
畢竟江淮安喝醉了,讓聞鳳送他回臨海公寓不大現實,就只能去櫻花酒店了。
……
江淮安覺得自己醉的厲害,腦袋昏昏沉沉的,就連視野也模糊的厲害。在視野晃蕩了好一會兒之后,他總算躺在了床上。
江淮安意識不清楚,腦袋昏沉的厲害。他眼睛時而睜開,時而閉上,見天花板的顏色有些熟悉,這才稍微安心。
他迷迷糊糊睡過去,卻是做了一個帶著漣漪和曖昧的夢。
夢里,慕青晚一如兩年前在酒店相遇時一般,軟軟地身體靠過來,聲音嬌嗔地在他耳邊細語。
他心里歡喜的要命。
十月一之后,他就再沒怎么碰過慕青晚,即便是和好之后,他顧念慕青晚身上的傷,所以更少的時間在一起。
然而,在夢里,他沒有過多的擔心……
他心里有那么一瞬間,是幸福知足的。
他想,真好。這是他的了,他的了。
……
翌日。
當陽光透著窗戶玻璃斜射進來,床上的人還未有蘇醒的意思。
但很快,一陣喧鬧聲就由遠及近地傳來。緊接著“砰”的一聲,酒店的門被打開。一群人拿著話筒和相機涌進來,對著床上的人“咔嚓”、“咔嚓”的拍照。
與此同時,相似的問話在空氣之中此起彼伏。
“江總,昨天有人說,您跟聞總地下戀情長達七年,現在是打算公開了嗎?”
“江總,請問,你打算什么時候跟聞總結婚?還是說,從秦氏和江氏開始合作的那一天,你們就已經在一起了呢?”
“聞總,你跟江總嘆了多久的戀愛,是打算今年結婚嘛?”
“聞總,您出來說句話啊!您跟江總一直都是被外界看好的最佳排擋,最適合的情侶選擇,請問,您到底是什么時候跟江總在一起的?請問聞總您是如何搞定我們高冷的江總的呢?”
“……”
“……”
喧鬧聲這才吵醒了江淮安,他蹙著眉頭睜開眼,下意識地看著突然沖進來的記者。
直到懷里的人“啊”的一聲尖叫,他才下意識地側眸,就看見了棕栗色的頭發,心……瞬間墜入了谷底!
聞鳳!
江淮安一個機靈,脊背瞬間涼了大半。條件反射地彈著坐起身,他的動作扯得被子開了些,漏出聞鳳白皙的肌膚!
江淮安整個人都愣住了。聞鳳的手微微顫抖著,似乎也是被突然的喧鬧聲吵醒的,一直拿被子蓋著臉,不敢讓人看見。
很快,言述就出現在了門口,帶著保安趕走了記者?僧斢浾咭粋個轉身離去的時候,在門口的最后方,出現了慕青晚的身影。
江淮安心下的震驚還沒緩過來,可抬眸就對上了慕青晚的眸子,一顆心,像是在瞬間墜入了十八層地獄。
聞鳳聽見聲音遠了,還以為沒人了,一點點把被子拉下來,可拉下來的同時,就對上了慕青晚的眸子,她神情愣了一下,很快就垂下眉眼。將被子又拉了回去。
包廂里寂靜的厲害,安靜的能讓人清楚的聽見樓頂的飛機聲,酒店外的車輛聲音,以及自己心跳的聲音。
慕青晚站在門口,看著躺在床上的兩個人,心里,半點兒波瀾也沒有,就只是鼻子有點酸。
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慕青晚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溫涼的笑意之后,一言未發,轉身離開。
她的腳還沒好,走的時候有點兒一瘸一拐的。
可即便是這樣,在她走了一半兒的路后,還是忍著痛,跑開了。
江淮安見慕青晚離開,一時間,心都跟著離開了,他想要追出去跟她解釋,意識到自己衣服沒穿好。他眼眶瞬間有些發紅,一雙眸子沉的厲害。
言述神情有些尷尬,一句話都未曾說,默默地關上了門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