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晚笑了下,搖了搖頭。“沒事,我自己可以的!
她的石膏到現在,也有半個月了,雖然還沒拆,但是自己已經能夠拄著拐杖走路了,所以也不需要別人幫忙照顧。
“那你多注意!背匾捕诹艘痪,繼續煮飯。
慕青晚神情還有些恍惚,盯著池也愣了兩秒,明白那不是江淮安,這才回過神,笑了下,轉身進了洗手間。
……
池也開車帶著慕青晚回到臨海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房子前面停著那輛黑色的邁巴赫。
池也先是把拐杖拿了出來,這才扶著慕青晚下了車。畢竟公寓前是臺階,輪椅上不去。
兩個人走到門口,池也敲了敲門,很快,門就打開了,露出言述熟悉的臉。
“慕秘書!毖允錾焓滞屏送票橇荷系难坨R框,禮貌的沖著慕青晚打招呼。
慕青晚點頭回應,這才在池也的攙扶下走了進去。
落地窗的窗簾已經被拉開,日光透著玻璃照射進來,整個客廳顯得很亮堂,但卻也安靜空曠的厲害。
慕青晚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仔細地打量著四周。
似乎還是她初次來時的模樣,似乎又不是。
總之,很陌生,也很熟悉。
孫阿姨從樓上下來,瞧見慕青晚,情緒有些激動:“青晚小姐!”
聞言,慕青晚下意識地抬眸去看,就瞧見孫阿姨快步從樓上下來。
她禮貌地沖著孫阿姨點頭問好:“孫阿姨……”
“青晚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孫阿姨看上去很高興,可看見扶著慕青晚的池也,臉上的笑容有些僵,很快,她就回過神來,笑著道:“大少爺說了,你今天回來,我扶你上去吧!
她說著,走到另一邊,打算扶慕青晚。
見狀,言述眸光閃了閃,走上來淡淡道:“我扶慕秘書上去!
池也扶慕青晚上去,依照江淮安的性子,定然是要不高興,但孫阿姨年事已高,慕青晚腿上又打著石膏,如今又要上樓,怕是有些困難。
“青晚姐……”
池也聽見這話沒有松手,側眸看著慕青晚,見慕青晚點了點頭,這才松開了手。
眼看著言述扶著慕青晚上樓,池也蹙了下眉頭,心里不安的厲害,擔憂的看著慕青晚的背影。
孫阿姨看著池也,想起他是慕青晚的朋友,忙笑著道:“你先坐著,我去給你端茶!
池也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
……
言述扶著慕青晚上了二樓,沒有敲門就伸手推開了房門。
慕青晚站在門口,下意識低往里看,就看見江淮安背對著自己站在窗戶前。
他穿著白色的上衣,米灰色的褲子,從背影上看很消瘦。
事實上,他也的確不胖,這些她都知道的。
言述看了慕青晚一眼,扶著她往里走。
又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來,這才看著江淮安的背影開了口。
“江總,慕秘書,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慕青晚坐在椅子上,看著臥室苦笑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回來的時候,貌似就沒什么行李。那時候她壓根沒想到自己會被留在國內。
所以,身上總共也就帶了那么兩三套衣服,還都是夏天的,但在她回來沒多久,天就轉冷了。
她又沒有錢,后來那些衣服都是花江淮安的卡買的。
所以,仔細算來,這個家里,應該沒有她多少東西才是吧?
想到這兒,慕青晚苦笑了一下,面色淺淡的說道:“我來的時候,不過是帶了一個行李箱,那些衣服和日用品們都是后來買的,還是拿你的卡買的,你要是不想看見,大可以直接扔掉的。”
她話音落下,盯著眼前的虛空發楞。
內心有些自嘲,她這個樣子,走路都費勁,又要怎么收拾自己的衣服?
光是想想,慕青晚就覺得自己蠢的要命。
不過是一些衣服而已,叫他扔了就好了,何必非要折騰一次。
慕青晚苦笑著,反正她也不會把那些衣服帶走,不是嗎?
既然人都分開了,何必留著花他的錢買的衣服來徒增傷感呢?
她怔愣著神,灰色的男士拖鞋就停在她眼前,她愣了一下,抬眸就對上江淮安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眸。
……
臥室里很安靜,安靜的讓慕青晚有幾分不安。
江淮安面色冷淡的看著她,那表情就好像是地獄里的閻羅,讓她覺得不安,害怕。
短暫的沉默之后,江淮安眉心蹙起,沉聲道:“你就這么想要離開我?連我得錢買的衣服都不要?”
這話聽來有幾分奇怪,慕青晚聳著肩膀笑了一下,抬眸對上江淮安的眸子。
“江淮安,你說這話不覺得好笑嗎?還是你覺得,我現在這幅樣子,有能力收拾東西?”她頓了頓,又說:“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還沒有那么強大。”
“所以……”江淮安臉色沉了一分,“你今天回來就為了離婚?”
慕青晚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她收回視線,目光死一般的沉寂。
“是!
江淮安眼睛瞬間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慕青晚,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慕青晚眸光沉了一分,放在腿上的手指狠狠地顫了一下。
“是!
她不想面對江淮安。
他的憤怒,還有他身上那令人壓抑的低氣壓,她都不想感受。
慕青晚話落,江淮安的眸子里瞬間迸射出寒意來。
他盯著慕青晚的眼睛,死死地咬著牙,這才忍著沒對她發出火來。
她還是病人,他不能對她怎樣,不能……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訴自己,憑借著僅有的理智控制著自己。
好半晌,江淮安才開了口、
“很好,慕青晚!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怪異,聽得慕青晚有些不安。
她抬眸看著他,就聽見他說:“你要離婚是吧?那就等你什么時候能自己好好地把你留在房子里的痕跡都清除了,我就跟你好好地離婚!”
“你什么意思!”慕青晚一驚,頓時瞪圓了眼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江淮安臉色發冷,他不想離婚,也不打算離婚。叫她回來,也只是為了叫她回來。
他不想成全她,不想讓她跟別人成雙入對,也不想看他身邊有別人。
慕青晚回過神來,江淮安的“江淮安,我們昨天明明說好的,你怎么能耍賴?”
“是,我們是說了,但……并沒有說好。你既然不能好好地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完,那就是你沒有完成既定的約定,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
“江淮安,你無恥!”慕青晚氣的要命。
無恥又怎樣?這些對于江淮安來說已經都不重要了!
他今天,即便是鎖,也要把慕青晚鎖在這里!
“慕青晚,你回來收拾東西,這是我們昨天說好的,你不能自己好好收拾完你的東西,那是你的問題,從現在開始,你就在這兒好好養著,直到養到你能好好站起來走路,能好好從這房子里把你所有存在的痕跡都清除了,到時候,我就跟你離婚!不光跟你離婚,連慕氏的賠償都可以不要!”
“……你!”
這話慕青晚沒法反駁,江淮安昨天說的,的確是讓她回來收拾東西,她沒有收拾,的確是她沒有遵守約定。
可她萬萬也沒有想到,江淮安竟然會以此為借口來囚禁她!
慕青晚氣的要命,卻偏偏一點而辦法都沒有。
她咬著牙,眼睛瞪得圓圓的。
“江淮安,就算是這樣,又能改變什么?到時候,還不是要離婚?既然早晚的結果都一樣,拖延有意思嗎?”
江淮安勾了勾唇,“是。〖热辉缤矶家x婚,你又著什么急呢?”
慕青晚咬著唇瞪著他沒有說話。
江淮安彎腰湊過來,他斜斜地扯了嘴角,說話語氣透著一股子寒意。
“還是說,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投進別人的懷抱嗎?”
慕青晚被他這話,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她想都沒想,抬手就甩了江淮安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江淮安臉被打的偏過去,臥室內一片寂靜。
慕青晚粗喘著氣,氣的眼眶有些發紅。
就在昨天,她還堅定的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猶如一潭死水了,卻不想,他的兩三句話,就能如此輕易地將他激怒。
她真是高估了自己,誤會了自己的灑脫。
慕青晚咬了咬唇,一字一頓的說:“是啊,很迫不及待呢!迫不及待地都快要瘋了!”也許是情緒在作祟,她冷笑幾聲,接著說道:“你一定不知道我這段時間面對你的時候,心里有多難受吧?難受的簡直快要瘋了,每一天都在想著趕緊投入別人的懷抱,凡是換個人,怕是都沒有你這么冰冷的吧?”
江淮安冷笑一聲,轉過臉看著慕青晚。
“那這段時間,還真是為難你了呢?”
每一個男人,大概最不能聽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口口聲聲說著別的男人,如果親耳聽到,或者是親眼看到,對著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極致的侮辱,頭頂一片草原,還承受視覺聽覺的萬箭穿心。
那種感覺,著實讓人崩潰,也讓人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