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買房,慕青晚也是嘆了口氣,畢竟拋開慕家和江淮安,她自己也是窮的一逼,想要買房的想法,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都不現實。
兩個人齊齊嘆了口氣。
見狀,白新云似乎想起什么來,說道:“我說,慕青晚,你干脆跟江淮安離了算了,至于慕氏,愛怎樣怎樣,你都別管了,你就直接回美國去!
“明明你在美國活的好好的,一回來就變成了這樣!卑仔略频哪抗饴湓谀角嗤泶蛑嗟耐壬稀
慕青晚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笑了笑,沒有說話。
白新云嘆了口氣,遞給她一個撥了的橘子,又說:“不是我羅嗦,你在美國的時候,真的過得挺好的。但你每次回國都容易出事兒,你也是傻,你爸隨便騙騙你,你就回來了。而且一點兒不知道長記性!
慕青晚塞了一片橘子,笑得有些無奈。
“那是我爸啊,就算是他騙我,我能拿他怎么辦?”
這世上,唯有父母和子女是最無法選擇的,那是養育了她十幾年的父親,她總不能真的不管。
聞言,白新云動作怔了一下,停了剝桔子的動作,嘆了口氣。
她認識慕青晚這么多年,她什么性子,她最是明白。
固執,重情義,講道義。還很倔強,認死理。只要她想堅持的,無論別人說什么,都很難改變。
她小時候,父親總說,這種固執的有點強迫癥的人容易成功。但也會因為正直和固執而得罪別人。
所以,那時候開始,父親就一直教育她說,要柔中帶剛,剛中帶柔,內心有方,也要有圓。
這樣才能在社會之中生活的更好。
她在做人方面,雖然有些個性,有些標新立異,與眾不同,但是在做人做事上,還是很聽從父親教導的。
所以,她后來進入大學,進入職場,也才能活的好一些。
但這些道理,她已經跟慕青晚說了很多次,可慕青晚太固執了,有時候固執地讓她無奈。
“那江淮安呢?”白新云抬眸,認真的望著慕青晚。
慕青晚張了張嘴,神情有些愣怔。
從她呆滯的神情之中,白新云看出了不舍。
“你不舍得他?”
聞言,慕青晚垂下眼眸,拿著手機沒有說話。
白新云皺起眉頭:“慕青晚,該不會是到了現在,你還不打算離開他吧?你難道真的要這么糟蹋你自己嗎?”
慕青晚吞了口口水,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忽然,她猛地咳嗽了兩聲,見狀,白新云忙不迭地站起身,幫她拍了拍后背,在她停下咳嗽的時候,又遞了一杯熱水給她。
慕青晚端起來喝了兩口,緊接著又咳嗽了起來。
白新云接過水杯放在了床邊的柜子上,嘆了口氣:“你啊你……”
慕青晚抿了抿唇,這才抬眸看向白新云:“新云!
“嗯?”白新云挑了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慕青晚動了動唇:“我想跟他好好過下去!
“什么!”
白新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神色有些被嚇到。
好幾秒,她才回過神來。
“慕青晚,你該不會是瘋了吧?你看看你都什么樣子了!你竟然還想跟他過下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慕青晚緊抿著唇,臉色還是很蒼白,她耳邊又響起江淮安那句話。鼻子一酸,眼眶就濕潤起來。
“我愛他。”
“你……”白新云話語一噎,好一會兒都沒說出話來。
慕青晚低垂著眼眸,眼眶發紅。
“白新云,我真的……我真的想試一試,真的。我想試試,我真的……舍不得、舍不得,你知道嗎?”
她抬眸,望著白新云的眸子里泛著淚光。
白新云站在床邊,張了張唇,好一會兒都沒說出話來。
好一會兒,她下回過神,有些無措地看著慕青晚問:“慕青晚,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
“慕青晚!卑仔略崎L吸了一口氣,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明明,有那么多選擇,即便不是祁在天,也可以是別人,只要換了別人,你的路就會好走很多,慕青晚……明明有那么多光明大道等著你,你為什么非要選擇最難走的這一條?嗯?”
“因為……我愛他。”
她話說出口,眼淚就溢出了眼眶,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下去。
“所以,我想試一試!
“試?”白新云眉心蹙起!澳角嗤,你在開什么玩笑?如果現在你覺得你想試一試,那你之前這幾個月,睡在他的房子里,在他身邊工作,你那是在干什么?實習嗎?”
慕青晚看著她,視野逐漸變得模糊。
她伸手抹了一把臉,這才發現滿臉都是淚。
“慕青晚,我知道你重情重義,我也知道你舍不得,可是,我拜托你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好嗎?看看你,你回來的時候,是一個活蹦亂跳的人,現在呢?你躺在床上,你自己都起不來!你連自己從床上做起來的能力都沒有,也沒辦法好好走路!”
“你不過是在他身邊呆了兩個多月,你看看你,慕青晚你看看你現在到底是什么樣子!”白新云說著說著,就情緒激動起來。“你連動一下都是問題,你還想怎樣?非得把你自己作死嗎?”
“難道你打算以你現在的模樣,繼續待在他身邊,直到你整個人都廢掉嗎?”
慕青晚的眼淚斷了線的往下掉,她視野模糊一片。
她知道白新云說的都是對的,可她只要想起來那天江淮安說的話,她就舍不得。
舍不得……
白新云氣的臉都變了色。
尤其是看到慕青晚這幅樣子,更是氣的想要打人。
她咬了咬牙,指著慕青晚鼻子的手一點點收緊,攥成了一個拳頭。
“我出去一下!”
她話落,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摔門的聲音,慕青晚猛地停了一瞬,下一秒,眼淚像是決堤似的涌出來。
諾大的病房里,慕青晚捂著唇,不敢哭出聲音來。
淚眼朦朧中,她看著眼前的光亮,對自己說:慕青晚,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還是這樣,就真的……
忘了吧……
——
江淮安回到公司之后,就一直坐在辦公桌前,一邊聽言述和Linda匯報問題,一邊忙碌的處理文件。
他幾天沒來,文件已經堆積如山。
眼看著時間到了晚上八點鐘。Linda和言述相視一眼,停了聲音。
“接著說。”江淮安頭也不抬地開口。
聞言,兩人又是相望一眼,Linda這才溫和的開口:“江總,已經是八點了,要不,吃點東西在繼續吧?你從回來到現在,滴水未進呢……”
江淮安看上去,不僅是疲憊,還瘦了很多,原本就沒什么肉的身子,看上去更加單薄,身上的西裝也都松松垮垮的。
聞言,江淮安看文件的動作這才停下來,抬眸看了兩人一眼:“嗯,你們先去吃點東西,回頭我們繼續!
見江淮安誤會了自己的意思,Linda皺了下眉頭,“江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音落下,江淮安眉頭微微上挑,帶著一抹詢問。
Linda有些無奈,和言述對視了一眼,言述身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淡淡開口:“江總,我剛剛給諸城發了消息,讓他去飄香齋帶晚飯回來,估計再有五分鐘他就到了,你吃點東西在繼續吧?”
“是啊,江總,吃點東西吧?你要是這么熬下去,身子吃不消。”Linda停頓了幾秒,又接著說道:“再說了,公司剛剛拿了標地,正是忙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能倒下啊,總裁。”
Linda是公司的老人,又比江淮安他們幾個年紀大一些,所以,很多時候,Linda說的話,江淮安還是聽一些的。
江淮安沉默了幾秒,淡淡點了點頭。
Linda這才笑起來,語氣帶著一抹興奮!澳墙,你先準備一下,我去給你倒杯茶!
“嗯!苯窗颤c了點頭,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視野落落在文件上的“青”字上,神情怔了一下,有一瞬的恍惚。
直到聽見言述的喊聲,他才回過神來,合上文件,站起身,從辦公桌后走了出去。
……
翌日一早。
池也很早就來了醫院。等到醫生們上了班,又給慕青晚做了一邊檢查,沒什么事兒的之后,就給慕青晚辦了出院手續。
約莫十點鐘的時候,慕青晚坐在輪椅上,池也推著輪椅,白新云拎著袋子,三個人歡歡喜喜地進了電梯。
……
江淮安在辦公室熬了很久,最后約莫是太累了,就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才發現時間已經九點鐘,他一驚,忙扯了外套,拿著鑰匙沖出了辦公室。
聞鳳收到江淮安在公司的消息,一道早就往這里趕,如今下了車,拎著包一路小跑進了江氏的公司。
可偏偏電梯都有人,好不容易有電梯是往下走的,她就焦急地站在門口。
好不容易等到電梯在一樓打開了門,她著急忙慌地正要走進去,一抬眸就看見江淮安著風風火火地從里面跑出來,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