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冷笑一下,伸手打開了書房的門。
“那你就去告我好了,這樣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了。”
他說這話時,眸子里帶著幾分快意。
正在收拾東西的孫阿姨,聽見樓上的動靜抬頭看,就看見江淮安扛著慕青晚朝著臥室走去,還以為是和好了,倒也沒在意。
畢竟小夫妻吵吵鬧鬧的也很正常,就收回了目光,將東西擺好之后,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準備睡覺。
進了房間之后,江淮安將臥室的門反鎖上,將慕青晚丟在了床上。
慕青晚被他摔下去,下意識地護住了腹部。一抬眸看見江淮安走過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幾秒才回過神,一邊往后躲,一邊驚恐的看著他:“江淮安,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江淮安聽了一下,眼眸幽深地盯著她。“我想要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你別過來!”慕青晚下意識地拒絕,她知道,江淮安現在正在氣頭上,不知道會對她怎么樣,她肚子里還有孩!
江淮安嘴角動了動,炎帝略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
“慕青晚,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我們只要沒離婚,我愿意什么時候碰你,都是合法的,你是我的妻子,履行夫妻間的義務,也是應該的。”
江淮安說著,走到床邊,一把抓住了慕青晚的手腕,控住著她不讓她往后退。
慕青晚努力轉動著手腕,卻始終無法掙脫開,她心里有氣又委屈。
“江淮安,你松開我!”
“松開你?”江淮安冷笑。“松開你,讓你去見別的男人嗎?”
慕青晚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道:“是啊!”
江淮安的眸子,瞬間染上了一抹霜寒。
“我知道不夠,可是慕青晚,我現在看你不爽了,不想給你機會見別的男人了,這個理由怎么樣?”
慕青晚倒抽了一口冷氣,盯著他好一會兒,才一字一句的道:“江淮安,你真的瘋了!”“是是!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瘋的!”
江淮安說著,伸手扯了枕巾,一把抓住了慕青晚的手腕。
慕青晚的力氣不敵他,此時被他壓制著。
“江淮安,你混蛋,你快松開我!”
“松開你,讓你到別的男人身邊,讓你繼續給我戴綠帽子?”江淮安低垂著眼眸看她,鳳眸里像是夾帶了冰霜一般。
江淮安的話對慕青晚來說,實在是太過刺耳。
慕青晚被他這話堵的一口氣下不去上不來,堵在心口哪里,堵的她哪里都疼。
“江淮安……”
“你,別人碰可以,難道我就不可以?慕青晚,你別忘了,你來這兒,是來還債的。”
慕青晚一愣,微微張著唇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黑漆漆的眼睛里,透著一抹無望。
“慕青晚,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慕青晚張了張唇,無望地看著天花板,臥室花瓣形狀的燈光明亮的有些刺眼,慕青晚盯著看了幾秒,一滴淚就從眼眶滑落了出來。
慕青晚臉色發白,好一會兒,她才聲音顫抖的開了口。
“江淮安,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江淮安扯著嘴角冷笑一聲,幽冷的眸子里,帶著令人恐懼的光。
“慕青晚,你既然當自己是出來賣的,就收起那副可憐委屈的嘴臉!”
這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慕青晚心里的那根線,瞬間“啪'”的一聲就端了。
她張了張唇,臉色蒼白一片,一時間,卻是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是啊!她來這兒,就是來還債的,在他看來,她就是來賣的,不是嗎?
慕青晚不再掙扎。
慕青晚就只是無望地望著天花板。
等到江淮安回過神來的時候,慕青晚正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他盯著她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看了一瞬,這意識到自己究竟是有多荒唐。
她就那么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就像是一個陶瓷娃娃,不聲不響,不言不語。
江淮安的動作聽了下來,心如刀割似的疼著。
他忽然想起,她崴了腳,還沒有看醫生。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她的腳踝,似乎比先前,腫的更厲害了。
他臉色猛地慘白一片,痛苦的皺起了眉頭。
江淮安,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這樣的你,跟混蛋有什么區別!
這么多年,除了面對她,他從未如此慌亂過,也從未如此沒了分寸。
他知道,他是因為太在乎,太在乎,所以才不能靜下心來,太在乎,才會亂了陣腳。
他知道,他不信任她。但是,即便是不信任,即便是她喜歡著別人,有著別人的孩子,可是他還是想要跟她在一起,想要好好的跟她過下去,想要一直跟她在一起。
他離不開她,他知道。
他也明白,有時候,恰恰是太在乎一個人,所以才不能信任。因為害怕被欺騙,害怕被欺騙后,丟了你,也丟了心。
他現在很亂,很亂,什么都理不清。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再在這里呆下去了,在面對慕青晚,兩個人針鋒相對,他不知道會對慕青晚做出什么來。
可偏偏慕青晚還受了傷,如果他自己真的不受控制,慕青晚可是連逃跑的本事都沒有。
江淮安沉默地起身,拿著衣服進了更衣室。
……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的緣故,慕青晚整個人麻木的厲害。
她回過神的時候,房間里已經沒有了江淮安的身影,她艱難地從床上坐起身來,低垂著頭,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一言不發地走向了浴室。
半晌,慕青晚洗完澡出來,裹著浴袍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往床邊走。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床邊,剛坐下來,準備在床上躺下來,可忽然一股熱流,她一怔,下意識低伸手探去,就摸到了一片溫熱粘稠的東西。
明亮的燈光下,她看見受傷的紅色血跡,臉色啥時間變得慘白一片。
她意識到什么,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忙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然后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起身走到衣柜前,從衣柜里拿出了衣服。
……
約莫過了十分鐘,一輛布加迪威龍在公寓的一個路口停下,車窗搖下來,露出顧林熟悉的臉龐。
遠遠地,他看見慕青晚裹著大衣,一瘸一拐地往這邊走,眉頭一皺。忙打開車門下了車。
“青晚,你這是怎么了?”他走到跟前,伸手去扶慕青晚。
見是她,慕青晚蒼白的臉上,這才回了幾分神,沖著他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意。
“沒什么,麻煩你了。”
顧林只以為她是在家里不小心崴了腳,倒也沒有多想,只蹙了一下眉頭說道:“我先扶你上車吧。”
“嗯。”慕青晚點了點頭。
顧林小心翼翼的扶著慕青晚上了車,關上了后車門之后,才快步走到前面,打開車門上了車,很快車子就開了出去。
去往醫院的路上,顧林透著后視鏡看坐在后排的慕青晚,就看見她一直愣怔的望著窗外,臉色蒼白的厲害,就連唇也失了原本的顏色。
他皺了皺眉,心里縱然有很多困惑,但慕青晚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去問。
……
江淮安開車出了臨海公寓。
車窗玻璃大開著,他一直吹著冷風,可即便是十月的冷風,依舊沒有辦法讓他的心情平息下來。
他一直開車走了很久,眼看著就要進了市中心的時候,他的眼前忽然就浮現出慕青晚那張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還有望著天花板時無望的眼神。
她的腳踝,在他走之前,似乎腫的更厲害了。
他煩躁的皺起眉頭,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自己則下了車,趴在護欄上吹冷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