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手機的日歷,還是月底啊……
想來白新云這個時候,應該也是挺忙的。顧林呢,堅持要出院肯定是為了回去補稿子和畫稿,但這個原因又是不能告訴白新云的。所以才想著要趕她回去上班吧?
想到這兒,慕青晚也是很無語了,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先勸白新云不要生氣,但顧林既然出院了,應該就沒什么事情了,如果出版社忙,就先回去,她下班的時候,可以抽時間過去看看。
她消息發出去很久,才收到白新云的回復,只說是再看看,如果實在不行再回公司。
之后,又匆匆發了消息說,要處理點事情,這才沒了消息。
因為慕青晚周三沒來上班,周二的時候,又忘記把Linda姐送來的核桃帶回去,所以,今天上班的時候,被Linda提醒完之后,特地在手機上備注了一句。
等到臨下班的時候,慕青晚專門跑到了江淮安辦公室,跟他說了這件事情。江淮安彼時正坐在辦公桌錢批閱文件,聽見慕青晚的話,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好半天,才一字一頓,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說著:“慕青晚,你的確是該補個腦子出來!”
慕青晚心下氣不過,想要跟他吵,但想著Linda在外面,而且言述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進來了,便心不甘情不愿地作罷了。
江淮安雖然這么說,但下班的時候,還是讓諸城和言述上樓來把那兩箱子核桃搬了下去。
慕青晚看著言述和諸城無語的表情,心情愉悅的不行。
車子一路開到了臨海小區,路上,慕青晚接到白新云的消息,得知白新云已經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說是原本她不放心將顧林和雅雅仍在家里的,但是,因為她手下的作者出了點問題,主編讓她明天去一趟杭州。
為此,她不得不回去。
看到消息,慕青晚眉頭蹙起來。白新云不在,顧家就只剩下了顧林和雅雅,一個大人一個孩子,大人還病了……
“怎么了?”江淮安眼角余光掃見慕青晚皺著眉頭,咬著唇一臉為難的模樣,忍不住問了一句。
聞言,慕青晚渾身哆嗦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先是“啊”了一聲,緊接著扯著嘴角笑了下,說沒事。
言述坐在前排,聽見慕青晚這話,微微搖頭,明明臉上寫滿了“有心事”三個字,卻偏偏要說沒事,這慕秘書,也是不誠懇啊!
車子開到門口,孫阿姨聽見聲音,不等幾個人敲門,便出來開了門。
江淮安下了車,抬腳往前走了幾步,見慕青晚沒有跟上來,回頭就看見慕青晚還坐在車上發呆,而言述和諸城已經搬著核桃下了車。
見江淮安停下來,諸城和言述抱著核桃也聽了下來,江淮安注意到兩人,擺了擺手,讓他們進去。
自己則轉身走回到車錢,抬手敲了敲車窗玻璃:“怎么?你這是要坐在這兒思考人生嗎?”
“什么?”
慕青晚渾身打了個哆嗦,腦袋左右搖了一下,這才驚訝的望向江淮安。
見他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帶著一抹挪瑜,秀氣的眉,微微擰起來。
“看你這樣子,剛剛就沒說我什么好話把?”
江淮安站直了身體,單手撐著車門。
“慕青晚,你這算是惡人先告狀嗎?”
“你才惡人先告狀呢!”慕青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彎腰下了車,疾步上了臺階。
見狀,江淮安收了手,單手插在褲子口袋里,看著她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笑笑意。
……
在孫阿姨的引領下,諸城和言述放了核桃,又跟江淮安請示了一番,這才出了門,開車離開。
慕青晚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見一樓之后孫阿姨,黑漆漆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走下樓進了廚房。
“孫阿姨,你看見江淮安了嗎?”
“你說大少爺啊,他在書房呢!一回來就去書房了。”
“哦、”
慕青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那咱們還有多久吃飯啊?孫阿姨?”
孫阿姨正在收拾東西,聽見這話,頓時著急的看著慕青晚:“青晚小姐,你是餓了嗎?你要是餓了,我這就去做飯。”
“不不不,不是。”慕青晚連連擺手。
“那是?”
“是這樣的。”慕青晚扯著嘴角笑了笑。“我是想今天下班回來挺早的,想要出去走走,所以就問問咱們什么時候吃飯,免得我回來晚了。”
“哦,這樣啊。”孫阿姨點了點頭,和藹地笑道:“年輕啊,就應該多出去走走,你這上班上了一天,也累了,你要是想出去,就出去吧。”
“謝謝孫阿姨。”慕青晚開心的笑起來。
“嗯,但也不能老不回來,大少爺也在呢,總不能讓大少爺一個人。”
“嗯嗯。”慕青晚點頭,側眸看了一眼墻上鐘表的時間,笑著到:“現在五點多,我六點半之前回來。”
“嗯,行。”孫阿姨點了頭之后,慈祥地笑起來。
慕青晚到了謝之后,悄聲地走到玄關處換了鞋子,這才偷偷摸摸地出了門。
一走出自家門口,慕青晚變加快了腳步。
在之后就跑了起來,她跑到顧家門口的時候,也不過是用了幾分鐘時間。
她喘息著上次不接下氣地敲門。
雅雅在二樓聽見敲門聲,想都沒想地抬頭,歡喜的到:“一定是干媽來了!'
話落,她便蹬蹬瞪地跑下了樓。
顧林從昨天暈倒之后,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狀態這才好了一些,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眸底寫滿了疲憊。
即便如此,他還是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拿著畫板在畫畫。
“干媽!”
門打開,一個溫軟的小身體便撲了過來,慕青晚低頭嗎,見雅雅臉色還好,這才松了一口氣,問:“你爸爸呢?”
“在樓上畫畫呢!”
雅雅撇嘴,眼里帶著無奈。
見狀,慕青晚嘆了口氣,在玄關處換了鞋子,拉著雅雅的手上了二樓。
推開門,果然就看見了坐在榻榻米上的顧林。
明明都疲憊的坐不直身體,眼睛都青黑色,還在堅持。
慕青晚的眉頭,瞬間擰巴的厲害,她幾步走上去,看著顧林聲音都帶著一抹慍怒。
“你是不要命了嗎?”
說話間,她一把將顧林手中的畫板奪了過來。
顧林本就疲憊的厲害,一心想著補稿子,剛剛根本就沒有在意雅雅喊了什么,就連慕青晚出現也都沒有發現。
直到手中的畫板被人奪走,他這才回過神來,錯愕的盯著慕青晚好一會兒,才扯著一抹慘淡的笑容,淡淡道:“原來是青晚啊。”
“你以為是誰?”慕青晚皺眉,沒好氣的將電腦合上,將畫板上的畫稿保存,這才都摞在了桌子上。
而顧林則安靜的看著她做這一切,既不阻止,也沒有什么不悅地表情,等到慕青晚將電腦和畫板搬起來放到了不遠處的書桌上,又折返回來時,他才淡淡道:“你知道了?”
“這個……”
聞言,慕青晚先是一怔,隨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雅雅。
雅雅看到慕青晚求問的目光,正聳肩,就接收到另一束目光,頓時心下突突了一下,臉上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看向顧林。
顧林的目光里卻并未責怪,他扯了扯嘴角,好笑地看著雅雅:“雅雅她這么喜歡你,一定早就告訴你了。“
他的語氣帶著肯定,又是淡淡陳述的語氣,不悲不喜,不鬧不怒的。
慕青晚扯著嘴角干笑了兩下,清了清嗓子,走到桌邊坐下。
“既然你都知道我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用裝我不知道了。”
顧林看著她臉上的笑意,也跟著笑了笑。
慕青晚看著他的笑容,卻忽然變了臉。
“水杉老師,雖然我很喜歡您的作品,但無論是作為你的粉絲,還是作為您的朋友,我覺得今天的事情,都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見她忽然正色,顧林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
“你看著我笑也沒用!這可是原則性問題!”
慕青晚瞪大眼睛,一臉認真嚴肅,一旁的雅雅跟著附和道:“對,這是原則性問題!”
“什么原則性問題?”顧林笑的一臉溫柔。“你們兩個這么認真,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需要接受你們的批判呢!”
“你本來就有不對,雖然不是什么滔天大罪,但也很嚴重,我希望水杉老師您能看重這個問題!”慕青晚臉上沒看笑意,有些生氣地瞪了顧林一眼。
一旁的雅雅見狀,也跟著瞪了顧林一眼。
見這一大一小一個鼻孔出氣的模樣,顧林有些無奈,但又覺得好笑,遂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他這一笑,慕青晚不由得急了,忍不住拍桌子道:“水杉老師,你笑什么?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事情!“
“對,很認真!”一旁的雅雅,掐著腰大聲附和。
“好,認真,那你說。”
聞言,慕青晚眉頭擰巴起來,“水杉老師,雖然我知道現在是截稿日期了,白新云也因為這件事情去了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