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淮南只覺得自己是沒臉見人,一聽卓子陽提馬桶,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躺在地上笑著打滾的卓子陽。
然而,當卓子陽說道他親馬桶,卓子陽拉不住的時候,他褲子都來不及穿,赤腳沖進廁所對著馬桶嘔吐起來。
卓子陽正笑的歡暢,聽見江淮南的動靜,一抬眸就看見他倉皇沖進廁所的模樣,先是一愣,隨后指著他的背影笑的更歡實了。
江淮南在廁所吐得厲害,夾雜著嘩啦啦的流水聲,滿耳朵都是卓子陽放肆的“哈哈哈”聲。
一張俊臉黑的厲害,幾乎要跟卓子陽洗手間的花灰色大理石一個色。
半晌,江淮南黑著一張臉,滿臉是水的從洗手間出來。
聽見開門聲,卓子陽看了他一眼,笑聲停下,問:“你吐出來了嗎?”
“你說呢?”江淮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床走去,拿起衣服就開始穿。
卓子陽目送著他的背影到床邊,愣了一會兒再度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因為笑的太過,卓子陽嗓音都開始沙啞了。而且因為笑的太久太過頭,他不光肚子疼的厲害,還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哈……咳咳咳……”
聽見咳嗽聲,江淮南套上短袖,轉身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走進了洗手間。
“都笑成這樣了,還笑?就不怕真的把自己笑死?”
“沒……咳咳……沒關系咳咳……”卓子陽臉色有些紅,他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吸了吸鼻子說:“你真的沒必要吐成那樣的……”
江淮南正擠牙膏打算刷牙,聞言臉一黑,拿著牙膏的手不自覺用力,擠出了足夠5個人刷牙的量。
“你還說!”
聽見江淮南憤怒的聲音,卓子陽沒忍住又笑了一波。
好一會兒才收住了笑意說:“你就是不好好聽我把話說完,才這么生氣的,你看看你,真是沉不住氣。”
“……”江淮南把牙膏甩進垃圾桶大半,這才開始刷牙。
卓子陽站起身走到洗手間門口,斜倚著門框看著鏡子里的江淮南。
“我說江淮南,好歹咱們也是朋友是吧?你說我再怎么也不可能真的看你去跟你那前世情.人……嗯?深吻吧?”卓子陽挑眉,掃了一眼馬桶,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眼看著江淮南臉色發黑,忙說了下半句。
“再怎么咱們也是朋友不是,以后還見面呢?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品嘗你那—前世今生—的愛人的‘甜美汁液’呢?你說是吧?”
卓子陽強忍笑意。說話的時候,一直努力的在告訴自己:卓子陽,忍住,不能笑,不能笑,在笑可能就要挨打了!
你可是卓子陽,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暗夜老板。可不能做一個因為嘲笑朋友而挨打的男人!
江淮南的臉沉下去,透著鏡子,瞪了卓子陽一眼,這才沒好氣的繼續刷牙。
忽然覺得,認識卓子陽,真是一段孽緣!
見江淮南不高興,卓子陽輕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雖然我一開始沒拉住你吧,你也的確是吻了一下……那啥,但是就在你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我為了守護你的清白,為了讓你清醒之后不自殺,我無比機智的推開了你,迅速地合上了馬桶蓋兒。”
雖然,這一舉動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吧……
卓子陽在心中悲戚,昨晚的那一幕很是不堪回首的在眼前放映了一下。
他是機智的阻止了江淮南去喝,但是卻給他自己帶來了悲劇。
悲劇就是在他合上馬桶蓋剛松一口氣的時候,一轉身,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他身后的江淮南就給了他一個猝不及防的吻——而且,還是品嘗汁液的深吻。
他此生二十多年的初吻,就這么斷送給了一個醉鬼。
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最關鍵的是:這男人吻著吻著就開始吐了。而且還……
好吧,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實在是不忍心形容。但想到還是忍不住想要干嘔。
卓子陽越想越覺得生無可戀,越想臉色越難看。
江淮南刷完牙,一抬眸就看見臉色發灰做干嘔狀,先是一愣,隨即轉身皺眉看向桌子陽:“哥們,你這是把你自己笑惡心了么?”
聞言,卓子陽捂著嘴.巴的手扯開,沒好氣的撇嘴:“就是惡心,也是被你惡心到的。”
“呵!”江淮南聳著肩膀笑了一聲,只當卓子陽在發神經,轉過身繼續洗臉。
卓子陽越想越覺得不爽,尤其是看到江淮南的時候,心情更是奇怪的厲害,他看了江淮南一會兒,轉過身走了出去。
……
祁氏大廈。
祁靜雅是一個很認真的職員,每次都很早的來到公司。
而且今天早的尤其的早,畢竟是周四了。眼看著周五就要開標了。她實在是著急。
她打開電腦,看了一眼手表的時間,八點十五,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
她眉頭擰了擰,開始整理資料。
“跟我進來。”
頭頂忽然想起熟悉的沉悶聲,祁靜雅心下一顫,抬眸就看見祁在天略過她的辦公桌朝著總裁辦公室走去。
她愣了一下,三秒后迅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進去。
“立刻召集項目部,按照U盤里的文件趕出一份資料來。”
祁在天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放在了桌面上,他自己則在辦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項目部?”祁靜雅低楠了一句,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U盤,眉頭擰著,聲音帶著一抹遲疑。
“明天就是開標的日子,真的要按照這個來?”
“嗯。”
祁在天沒抬眸,低頭正翻桌子上的文件。
祁靜雅眸中帶著一抹擔憂,她將U盤握在手心,卻是站在辦公桌前沒有動。
見她不走,祁在天翻文件的動作停住,抬眸皺眉看她。
“還有什么事?”
見他面露不耐,祁靜雅想要說什么,可話道嘴邊,終是沒有說出口,只搖了搖頭,“只是想問總裁要什么口味的咖啡。”
“等你去召集了項目部的人,再來問我咖啡也不遲。”
聽出祁在天話語里的責備,祁靜雅忙低下頭,低聲道:“我這就去。”
話落不在停留,咬了咬唇,轉身走了出去。
……
慕青晚一早睡醒的時候,下樓看見客廳里正在喝茶的秦雪時,心中的驚訝不是一點半點。
她愣了一下,這才接著往下走。
因為是周四,一大早慕國安和慕凱南,去公司的去公司,去幼兒園的去幼兒園。
而秦雪出乎意外的沒有出門。
這讓慕青晚有些不習慣。
她走到一樓,對著女傭交代了一句,這才轉身走到秦雪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
秦雪抬眸,意味深長的看了慕青晚一眼,嘴角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瓷杯。
慕青晚本就穿著家居服,雙.腿盤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看著手機,不跟秦雪說話,也不看她。整個兒就當她不存在。
“今天起得還挺早啊。”
秦雪笑意嫣然的說出這話。
可慕青晚卻像是沒聽見似得,睫毛都不帶動一下的繼續盯著手機玩游戲。
秦雪話落,好半晌都不見慕青晚有所反應,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冷下去,最后就只剩一抹冷笑。
她扯了扯嘴角,眸中閃過狠意。
一個小賤人,得意什么?
馬上,你就笑不出來了。
慕青晚低著頭好一會兒,見秦雪不在有所反應,沒有聲音,也沒有說話,心下好奇,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了她一瞬。
見秦雪在安靜的喝茶,心下更加奇怪了。
按說要是在以前,秦雪見家里人不在,就只有自己的時候,恨不得折騰死自己,那后母的面目也暴露無遺,今天怎么這么老實?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促成江氏注資慕氏的重要人物,所以對自己收斂了?
可是,不應該啊?
她之前不是還蠻橫的嗎?怎么可能一下子變得相安無事了?
慕青晚蹙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可一時又想不出秦雪打的什么主意。
腦海之中不自覺想起秦雪和祁在天打電話的對白,心下越發覺得不安。
忍不住尋思要不要給江淮安打個電話的時候,才忽然想起來,從自己辭職到現在,江淮安似乎并沒有聯系自己,也沒有來慕家……
心下不安的因素開始生長發芽,慕青晚皺眉看了秦雪一眼,見她笑意嫣然的喝著茶,目光一時間無比復雜。
該不會是秦雪覺得江淮安拋棄了自己,覺得她慕青晚是個喪家之犬,不值得她在意,所以才這樣吧?
雖然很不爽,但慕青晚心下卻有些不舒服。
她擰了擰眉,低頭在看手機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死了。
她煩躁的退出游戲,點進了微信,卻發現根本沒有來自江氏任何一個人的消息。
心下的煩躁頓時上升了不止一個點。
“小姐,您要的湯已經好了。”
傭人走過來,輕聲說道。
慕青晚在正對著微信皺眉,此時被打擾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壓制了自己的情緒,低聲說了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