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
趙蓮兒拒絕了女人要送自己的提議,獨自走出酒店。
她抬眸,看了一眼夜空中稀稀疏疏的星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原本清純無害的眸子里閃過算計的光。
慕青晚,又算的了什么?
打敗她,輕而易舉。
可是,想要真正站在江淮安身邊,她要做的,可不只是打敗慕青晚。
而是……踩著無數人的肩膀,爬上那個高高的位置。
至于聞鳳?
呵呵……
又算的了什么?
秋夜的風有點冷,趙蓮兒收回目光,扯了扯衣服,抬腳走到路邊,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離開。
……
晚上九點。
夜色降臨后的城市總是讓人心馳神往的,迷醉的霓虹燈,閃爍的夜生活,都是城市不可或缺的東西。
祁在天結束了又一輪的相親后,驅車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他不想回家,所以,早在八點多的時候,便給杜清蕓打了電話,說是有朋友約他去喝酒。
可如今,結束了相親,也沒有朋友約他,反倒是讓他悵然若失,不知道該如何何從了。
等到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他人到了藍魅。
……
他皺了皺眉,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藍魅是S市區最大的娛樂夜總會,是富二代們心水的地方。
祁在天以前跟著那些狐朋狗友倒也來過幾次,可是他并不喜歡這里的喧鬧浮華,總覺得會讓人墮.落,加上江城的那件事情,他打心眼里對這種地方有種抵觸。
可是,他現在實在是太煩躁了,心情也差的要死。
祁在天低頭,摸到煙和打火機,取出一根來,點上,然后送到嘴邊,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霧頓時繚繞起來,在那之后的眼神,卻是透著一抹讓人察覺不出的落寞。
他垂手,彈了彈煙灰,抬腳朝著藍魅走去。
晚上十點多,正是藍魅做生意的好時段。
值班的經理證正站在吧臺前跟服務員說著什么,眼角余光掃見祁在天進來,頓時迎了上去。
“哎呦,這不是祁總么?您可是好久都不來了,今天到底是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她說著,扭動著腰肢朝著祁在天走過來。
祁在天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底有些鄙夷,他沒有說話。可周身卻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那女經理臉色一僵,想起祁在天往日的冷厲,頓時停住了腳步,愣怔了好幾秒,這才開口訕笑一聲:“給祁總開個上好的包廂。”
年輕的男服務生聞言,立即上前,帶著祁在天往里走。
年輕的女經理則站在了原地,看著祁在天冷漠的背影,不悅地皺起眉頭,須臾,轉身離去。
……
趙蓮兒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耳朵里全是嘈雜聲,她不由得皺眉,不悅的問:“你在哪兒?”
“藍魅。”
男子的聲音很沉,聲調里沒有絲毫的感情。
趙蓮兒皺了皺眉頭,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道:“我去找你。”
“隨時恭候。”
掛了電話,看著手機亮著的屏幕,趙蓮兒眸中閃過一抹詭秘,抬眸對著司機說了聲“去藍魅”。
說完,她點擊通訊錄,又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出去。
……
趙蓮兒來到藍魅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點。
在服務臺說了包間的名字后,年輕的男服務員便帶著她走進去。
走到包廂門口,還沒推門進去,嘈雜魅惑的女聲就從包廂內傳了出來,頓時皺起眉頭。
服務員認得祁在天,但不認識趙蓮兒,亦是不知道她跟祁在天到底是什么關系,見她長得漂亮,如今又臉上不悅,遲疑了一下,試探性開口。
“我們到了,就是這間,需要我給你打開門嗎?”
“不用,謝謝,你可以走了。”
“不客氣。”
服務員說完,轉身離開。
趙蓮兒伸手推開門,就看見在祁在天一左一右,一黑一白兩個穿著夜店低胸裙,露著白雪胸口,又濃妝艷抹的女人正在給祁在天灌酒。
趙蓮兒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腦海里就蹦出來四個字:“黑白無常”。
在看看她們一副要貼在祁在天身上的樣子,趙蓮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可反觀祁在天,那一副眼神冷漠,不言不語,置之不理的樣子。趙蓮兒冷冷的眸子里閃過一抹不屑。
聽見開門聲,兩個女人朝門口望去,就看見站在門口的趙蓮兒,霎時間愣住,怔怔地看著趙蓮兒猜測她跟祁在天的關系。
只有祁在天手中捏著高腳杯,目光饒有興致的盯著杯中紅褐色的液體,就好像里面有什么吸引著他的東西。
“原來祁總是讓我來看戲的么?”
趙蓮兒抬腳走進來,目光不屑的掃一眼兩個陪酒女,最后摟在祁在天的身上。
“你……”趙蓮兒話落,穿著白色夜店裙的女人有些氣不過,尤其是趙蓮兒的目光,明顯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忍不住想要反駁,可話才剛一出口,就被黑色衣服的女人拉住。
在黑色衣服的女人示意下,白衣女強行忍住心口的怒火,沒有說話。
“滾!”
一直沒有說話的祁在天忽然說出這么一句,而且目光沒有看向任何人,這讓人一時聽不出他是在讓誰滾。
“祁總這是在下逐客令嗎?”趙蓮兒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雙手隨意的插.進口袋里,嘴角彎起一個淺弧。
她這么一說話,倒是讓陪酒女有了錯覺。剛剛話沒說出來的白衣女頓時站起身指著趙蓮兒厲聲道:“你是聾了嗎?沒聽見祁總讓你滾嗎?還不趕緊滾出去?”
聞言,趙蓮兒好笑的掃了一眼白衣女,眸中帶著一抹鄙夷。
“呵!“
她抬腳走到白衣女跟前,嘴角勾起一抹略妖冶的笑。
“就你這智商,也就當個陪酒女了。”
“你!”
白衣女白趙蓮兒的話激怒。見狀黑衣女忙站起身拉住她,并看向趙蓮兒語調溫柔道:“抱歉,她脾氣不太好,不過這是祁總的包廂,如果沒什么事情,你還是趕緊走吧,免得鬧得不愉快。”
“呵呵……”趙蓮兒搖頭笑出聲,目光略過黑色衣服的女人看向坐在原地佁然不動一直盯著酒杯的祁在天。
“有意思嗎?祁總?”
她話落,祁在天不說話,像是沒聽見似得。
黑色衣服的女人見苗頭不對,眼前的女人似乎并不畏懼大名鼎鼎的祁總,抿了抿唇不在說話,沖著白色衣服的女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
趙蓮兒話落好一會兒都不見祁在天有反應,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換上一臉的冷色。
她下巴微昂,聲音也帶著一抹不悅。
“如果祁總是這種態度的話,我想,我還是不讓打攪祁總了。”
趙蓮兒話落,轉身欲走。背后卻猛地傳來“砰”的一聲,緊接著便是男子低沉陰鷙的聲音:“我說的是讓你們滾,怎么?不明白嗎?”
趙蓮兒聞言沒有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兩個女人見祁在天忽地將高腳杯摔在桌面上,不由得嚇的一跳,白衣女更是臉色慘白,好在一旁的黑衣女子之前陪過祁在天幾次,對他還算是了解,也知道一些他的脾氣,忙低頭道歉,然后拉起白衣女子,快步走出包廂,還不忘關上門。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趙蓮兒眸中的冷意越發濃郁。
好一會兒,她才轉過身,輕笑一聲,走到祁在天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
“很有意思嗎?祁總?”
趙蓮兒不傻,她可不會認為祁在天弄這出是針對兩個陪酒女。在她看來,祁在天這是在殺雞儆猴,順道給她下馬威。
但是,她趙蓮兒可不是別人。
不是誰輕易都能夠糊弄住的。
如果祁在天打的是這個主意的話,那自己可得讓他失望了。
這么想著,趙蓮兒嘴角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這時候,包廂門被人敲響,得到回應后,一個服務員端著托盤進來,在趙蓮兒跟前放了果汁,又給祁在天放了新的酒。
做完這一切之后,服務員走了出去。
祁在天端起服務員新上來的酒氺,盯著看了一瞬,又搖了搖,這才喝了兩口。
包廂的光線本就昏暗,他本就氣場冷硬,如今顯得整個人都像是隱匿在黑暗中一樣,讓人畏懼,更讓人心驚。
趙蓮兒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砰那被果汁。
對于祁在天這樣全身上下都寫著“危險”的男人,她可不會放松警惕。
“東西帶來了嗎?”
半晌,祁在天放下手中的酒水,這才漫不經心的開了口。
聞言,趙蓮兒嘴角勾起一抹淺弧,眸中卻是冷意森然。
“祁總這樣待客是不是不太禮貌?還是祁總覺得,您這么隨口一問,我就會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趙蓮兒話落挑眉,眸中帶著一抹挑釁。
雖然是她主動找祁在天合作,但是她心里清楚的很,現在的祁在天很需要她手中東西。
所以,在合作的基礎上,他們是平起平坐,勢均力敵的。
當然了,既然平等,祁在天剛剛那么對她,理所當然,也應該接受來自她的不滿。
“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