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伶!”
此時正是大課間,整棟教學樓都鬧騰的像是要炸了一樣,諾大的教室里,人聲鼎沸。可江伶卻是失神的厲害,像是聽不見周遭的聲音似得。
她坐在窗戶邊上,托著臉呆呆的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被好友安可琪大喊了一聲,搖晃著肩膀,她才回過神來。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穿著長袖連衣裙的可愛女生在江伶前排坐下來。笑著問她。
“也沒什么。”江伶搖搖頭,可臉色卻是差勁的很,帶著一抹疲憊和蒼白,眉宇之間寫滿了難色。
好友撇撇嘴,單身撐著腦袋趴在了她桌子上。
“我說,江伶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臉上寫滿了我不高興,我沒精神,我無精打采。根本就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被好友吐槽,江伶的心情更加低了,她耷拉著眼皮看了好友一眼,停頓了幾秒,嘆了口氣,這才語氣弱弱的開口道:“我問你,你說,一個人的運氣,是否xing福,是不是從一出生就注定了的?”
“誒?”好友安可琪聞言挑眉,眸子里盡是疑惑!澳銥槭裁催@么問?”
為什么這么問嗎?
江伶擰了擰眉毛,須臾,舒展了幾分,這才說道:“你看啊,是這樣的。在英國,平民想要加入皇室,是很難的。還有,在英國的貴族中,都是強強聯姻的。哪些聯姻的人無論喜歡與否,都要在一起。完全不知道絲毫的感情!
“就像是牛郎和織女,他們為什么不能在一起?王母為什么會反對?還不是因為他們兩個的地位差距太大嗎?”
“所以,我覺得,一個人的運氣,真的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的!
看著江伶堅定的眸子,好友安可琪越發神情困惑。
她蹙了蹙眉頭,不解的問:“你為什么忽然問起這個啊?”
聞言,江伶皺眉,沉默了好幾秒,這才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看到我爸媽逼我哥哥娶他不喜歡的人,所以……”
“所以,你就感慨良多了是嗎?”好友笑嘻嘻的打斷江伶的話。
江伶趴在座位上,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即才聲音悶悶的應了一聲。
好友安可琪便輕聲笑起來。
“其實你說的,倒也沒有錯。”
她聲音頓了頓,瞇笑著眼睛接著說道:“可,我們就是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無論你出聲的家庭如何,你這一輩子必定不能夠什么事情都隨心所欲。”
“就像是以前啊,平民的好在于相對自由,可是窮!怕官。∨卤黄圬摪。∈粘刹缓玫臅r候,可能還吃不起飯,看不起病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你在看那些皇族,黃帝皇太子啊!過的也不好,一天天的壓力大,妃子多,死的早。你看看歷史上那些皇帝,有多少是活得時間比較久的。克麄冎写蠖鄶刀际撬赖脑绲。”
“所以啊,我們不應該為這些事情感到迷茫難過,就算是有什么我們不愿意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去爭取不是?”
“就像是你哥,他喜不喜歡就不娶不見不就好了,當然,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就只能面對了,你說是吧?畢竟我們總得為自己享受的生活付出點什么!
“是這樣嗎?”江伶看著安可琪瞇笑著眼睛的目模樣,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當然是!”安可琪說著,伸手拍了拍江伶的肩膀,這時候,教室忽然靜了不少,諾大的教室也坐滿了人。
江伶看著她愣了下,就聽見上課鈴聲響起。
安可琪忙擺手道:“好啦好啦,你別胡思亂想了,上課了,乖。”
說著,便背過身,打開了書。
江伶抬眸,掃見教授走到講臺那嚴肅的模樣,擰了擰眉,低頭打開了書。
……
一連數天的相親,讓祁在天很煩。煩的不能再煩。
可一想到是自己事先答應的,也沒法拒絕,只得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祁靜雅從外面走進來,把沖泡好的熱茶放在了桌面上。
祁在天的動作怔了一下,看著桌面上的那杯茶,皺眉看向祁靜雅。
祁靜雅的身子站的筆直,她掃見祁在天眼底的不悅,臉上依舊是沉著冷靜。
“你最近看上去很疲憊,所以我把咖啡換成了茶!
“誰允許你擅作主張了?”
祁在天眸色陰沉,臉上是濃濃的不悅。
他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在他這里擅作主張,當初的秦雪就是這么不聽話,現在祁靜雅也學會了么?
“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祁氏好!
祁靜雅臉色淡淡,眼鏡下的那雙眸子沒什么表情。
祁在天的臉色陰沉了一分。
擰著眉頭看了祁靜雅一瞬,這才冷冷開口:“下次不要自作主張,把茶倒了吧!”
話落,便低下頭去翻看資料。
他最近的狀態卻是有些不大好,晚上要靠安眠藥才能睡得著,白天得靠咖啡才能精神一些。
這種狀態使得他整個人心情都很狂躁,他哪所小公寓的家具,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
因此,這段世間,他并不怎么回祁家。
他不想面對那個人,也不想讓杜清蕓看到自己暴躁的模樣。
看著祁在天不安煩躁的模樣,祁靜雅眸色閃過一抹擔憂。她頓了頓,卻并沒有端那杯茶出去,而是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她知道,他現在不適合喝咖啡。他已經31歲了,總該注意一下身體。
況且……
祁靜雅眉頭擰了擰,垂在衣側下的手緊了緊,緊抿著唇好一會兒,終究沒有說什么。只是那低垂的眼眸里,卻是隱匿著太多的東西。
……
江氏集團,總裁辦公室22樓。
江淮安正坐在電腦前,聽見開門的聲音,抬眸就看見諸強從外面走進來,手上拿著一份文件。
諸強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上去有些嚇人。他的那種嚇人,像是電影里的壞人,帶著黑色墨鏡的黑.道一哥,跟江淮安那種冷面閻羅不一樣。
他走到江淮安跟前,“啪”的將文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你要的東西!
“這么快就查到了?”
江淮安眸色帶著一抹驚詫,說話的語調卻像是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諸強伸手拉開江淮安對面的椅子坐下來,冷臉看向他。
“都已經過了一周了,在查不出來,那我也太差勁了!
“呵呵……”
江淮安說著,伸手打開了文件袋,才發現里面有五張A4紙張,還有一個光盤。
江淮安拿著A4紙認真的看了兩分鐘,這才拿出光盤放在了電腦里。
諸強看著他修長的手指移動著鼠標,面色極其認真的盯著電腦的模樣,頓時擰起眉頭。
“其實,資料我上周五就已經拿到了,我只是不想給你。”
諸強臉色有些冷,眸中帶著一抹慍怒,不知道他生氣的點在哪里。
江淮安耳朵塞了耳機,他看著電腦上的畫面,還有錄像的時間,眸色愈發沉了幾分。卻沒有說話。
他不接話,諸強也不開口。
他望皺眉抱著手臂坐在椅子上,望著眼前的虛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明白,這份文件對于慕氏和慕青晚洗白太過重要,可就是因為太過重要,他才不愿意給江淮安看,也不想給江淮安看。
雖然從江氏來說,江淮安是他的上司,可他們認識多年,根本不分上下級,他之所以愿意來幫他,沖著的也是認識多年的情意。
可就是因為認識多年,他知道慕青晚對于江淮安意味著什么。
諸強對情愛素來不在意,也不看重。他在意的是工作的完成是不是完美,方案是不是完美。
他不在意女人,只覺得無所謂。
可江淮安不一樣,這幾年江淮安為了找慕青晚變成了什么樣子他不是不知道。
現在慕青晚回來了,江淮安漸漸就開始分不清公私。
他不希望江淮安這樣。
但因為之前的誤會,江淮安對慕青晚還有所保留、有所結締,可一旦這個誤會解開,他對慕青晚的好,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江淮安太看重慕青晚,也太看重感情。重的可以將整個江氏拋開不管不問。
他怕的是江淮安為了慕青晚把整個江氏搭進去,這是諸強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所以,從慕青晚回來的那一天,他就很抗拒她的存在,也很討厭他的存在。
可這件事情,他已經查出來了。依照江淮安的聰明,不可能會不知道。
他沒的選,就只能拿著文件給他看。
江淮安看著電腦屏幕上不斷變化的畫面,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一雙墨玉般的眼眸里,像是隱匿了千年的寒冰一般。
視頻很簡短,可是,他看著那一幕幕,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似得。
連最后點擊關閉畫面的時候,他都覺得吃力。
“看完了?”
見江淮安臉色陰沉的靠在椅子上,諸強開口問道。
江淮安聞言,眉心蹙了蹙,聲音沉悶的應了一聲。
諸強看他這副樣子,皺著眉頭有些不悅,說出來的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冷。
“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嗎?
江淮安抬眸看向諸強,眸中的冷意少了幾分,語調淡淡的問了一句:“諸強,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你覺得,我會怎么辦?”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