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瑜拍著陳嫵的背,聲音輕柔無比,就像是哄孩子一般溫柔。
許喬哭得一抽一抽的,只覺得她的心防在這個時候竟該死的變得脆弱了起來,在這個時候,她沒想到,陪在她身邊的竟然會是陸瑾瑜這個冤家。
陸瑾瑜的黑色襯衫上染上了斑駁的血跡,那金色的袖口上也沾滿的血污。
這件衣服…一看就價格不菲。
但是顯然,不能用了。
陸瑾瑜把陳嫵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車后座上,看著陳嫵那毫無血色的臉,皺著眉頭發(fā)了條消息給封奕。
【陸瑾瑜:陳嫵被人暗算快死了,趕緊安排醫(yī)生,我現(xiàn)在把人送過來。】
發(fā)完消息之后,他把手機一扔,也不管那邊封奕如何擔心,只是轉過頭看著許喬開口,“我送你去醫(yī)院,那邊的事盧特助會找人處理的。”
陸瑾瑜把她扶上車,開著車朝著醫(yī)院而去。
車開得飛快。
許喬看著前邊開車的陸瑾瑜的背影,看著前方忽然開口,“如果我去自首的話,能算自當防衛(wèi)嗎?”
“之前他想對我…”她咬了咬牙,小臉繃緊,“他還想殺了陳嫵…我殺了他,法官會不會…”
會不會盼她正當防衛(wèi)?
陸瑾瑜打斷她:“不會。”
他一邊開車,一邊淡淡開口:“沒有人會希望你是自當防衛(wèi)。”
沒有人希望…是啊。
沒有人希望她許喬是自當防衛(wèi)。
她就是所有人眼里的眼中釘,肉中刺,她們恨不得她早點死。
許喬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一雙眼睛泛起了幾絲殺氣。
陸瑾瑜看了她一眼:“你認為綁架你的是誰?”
許喬冷笑:“應該是她們聯(lián)手了,涼秋,夏憶初,陳仙兒!”
陸瑾瑜又繼續(xù)開口:“你的仇家還有誰?”
這女人的仇家…可不止一個啊。
許喬聽到他這句話,一下就明白了他話語里的意思。
她是自當防衛(wèi)沒錯,可是…誰能證明呢?
就算她是自當防衛(wèi),恐怕如果她自首,案件開庭的話,最高興的應該是許綿綿和許婉婉她們吧。
一個許家,一個涼家,一個夏家,一個陳家。、
沒有一家是希望她自當防衛(wèi),甚至她們還希望能把小五也判了刑更好。
這幾家人說話的分量那么高,法官又怎么會公正的給她判一個正當防衛(wèi)呢?
她一下就沉默了,心底的怒氣洶涌的翻滾了起來。
如果這一次她沒事,她要讓她們死!
許喬的眼神里帶著濃烈的殺氣。
車平穩(wěn)的開著。
旁邊男人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傳到了她的鼻子里。
在這個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能依靠的竟只有陸瑾瑜。
她們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幾乎早晨了。
天已經(jīng)貓貓亮,破曉的陽光照射在許喬身上的時候,她只覺得晚上的一切都仿佛有些不真實。
昨天晚上的事就像是一場夢一般,仿佛夢醒了,這一切就消弭于無形。
在她們下車的時候,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就已經(jīng)等到了門口。
“許小姐,陸先生。”
陸瑾瑜恩了一聲,有條不紊的開口,“人在車上,你們抬的時候小心一些。”
他的話一頓,而后開口,“封奕呢?”
“封先生剛剛還在這,現(xiàn)在應該在教授的辦公室找教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