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嫵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邊的男人。
他身形高大,氣質沉穩冷然,一雙鷹目死死的盯著陳嫵。
“小五,你不是答應我不喝酒了嗎?”
他緩緩的靠近,軍裝上的血跡都能看出來他之前所在地方是多么的兇險。
陳嫵的表情一僵,訕訕的笑了笑,眼神有些閃躲,“我沒喝酒啊,這酒……”
她還沒說話就被他打斷,“那你告訴我,這面前的酒是怎么回事?”
他整個人隱在了陰影中,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嫵,黑暗中,他倚靠在墻上,手指上還夾了跟煙,煙霧繚繞下,他吐出了最后一個煙圈。
他的眼神太過于凌厲,站在那便給人無窮無盡的壓迫感。
他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時候,那周身縈繞著的淡淡血腥味都還沒散去。
他的聲音嚴厲而帶了幾絲呵斥。
陳嫵在聽到這呵斥的聲音的時候,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整個人腦袋都當機了。
她轉過頭看去,剛不滿的想反駁的時候,在一眼看到他身上迷彩服上的紅色血跡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楞了。
血跡。
那是人血。
她忽然想起來那個時候,他在走之前對她說的話,“小五,你等著我,等我這個任務出完了,我就來娶你。”
可這個任務她一等,就是五年,從十八歲一直等到了二十三歲。
兩年前的時候,她多希望他出現,多希望他出現在她的面前,為她遮風擋雨,告訴她,那群人冤枉不到她的頭上。
她傻傻的抬起頭,大大的眼睛里積聚著霧氣,氣呼呼的看著他,整個腦袋里的弦嗡的一下就斷掉了。
她咕嚕咕嚕的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整瓶酒就往嘴里灌,一雙圓眼睛里的神情狠戾而冰涼。
苦澀的酒精如喉,她仿佛感覺到了體內那叫囂的沸騰的情緒,她惡狠狠的把酒杯一摔,醉醺醺的道,“封弈,老娘要你管個球啊,你他嗎一走就是五年,連管都不管我,你知道不知道要不是喬喬,我一年前就死在監獄里了!”
她的身體在發抖,似乎是想起了監獄里的那些不好的事情。
封弈的步子一頓,一雙狹長的鷹目里的神色深沉,漆黑的眸子讓人辨不清楚情緒。
“陳嫵,你醉了。”
陳嫵這兩個字一出來,她的身子猛然間頓住,心底的委屈鋪天蓋地的蓋了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而好聽,像是大提琴的弦音一樣,磁性得讓人的耳朵都會懷孕。
特別是在叫她名字的時候,那上揚的尾音格外的撩人。
可是……他多久沒叫過她的名字了。
他從來不叫她的名字。
以前也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叫她的名字。
他滅了煙頭走了過來,聲音變得沉重而刺耳,“陳嫵,我每時每刻都想早一點回來。”
他的唇抿成了一條弧線,身體也緊繃著,整個人的眼神冷冽無比。
陳嫵的臉上已經浮現了幾絲醉意,臉頰上飛上的紅艷,讓她那張英氣而有活力的臉嫵媚了幾分。
像一只小醉貓。
“你要是真想,你怎么會五年連一個電話,一條信息也沒有,我給你發了多少條消息,難道你一條都沒收到?”
陳嫵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惡狠狠的抬起頭,又是委屈又是生氣的開口,“你別騙我,你就算出任務,也不可能出到古代去吧,別告訴我連發一條消息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