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中央市的大爆炸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尤其是那些才剛剛撤離中央市的市民們,他們對此是有著非常大的怨言的。
他們的家產,他們的生活,他們的工作都在中央市,結果短短三天就要全部搬走,要不是四個地區支援過來的煉金術師的數量足夠多那還真的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結果大爆炸發生了,整個中央市毀于一旦,看那個樣子是幾乎都沒有幾間好房子了,尤其是那個在超級巨大的蘑菇云,他們遠在城市之外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沒有人抱怨了,好嘛,這也太嚇人了,城市是真沒了……
首先不管這事是誰干的吧,人家聯軍這方面肯通知大家,并且費死了勁地讓大家撤離,還保證幾步生活,這就說明至少人家是真的在乎人命;另一方面,主要是面對可能掌握了這種武器的聯軍,大家都多少底氣不足,畢竟那么大一座城市說炸就炸了,跟何況他們一幫小老百姓。
時間就這么過去了大概三天時間,這三天,整個中央市徹底陷入了寂靜,能燒的也已經完了,能塌的也已經塌了,可能也就下水道里還能保留一點生機吧,其余的地方一片死灰。
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羅南他們穿著特制的防護服進入了城市。
這一次他們的任務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尋找最中央的彈坑,查看人造人的活動痕跡,他們此時還并不知道核輻射對于人造人的特別殺傷力,根據人造人表現出來的復活能力來看,他們很有可能會在爆炸之后幸存。
另外一個任務就是觀察和記錄爆炸發生之后城市的狀態,并對核輻射的恢復程度做一個簡單評估。
“大家手上的就是這次探索最重要的道具,蓋革計數器,當然,因為我們還沒有實時顯示技術,所以大家只能根據它發出聲響的次數來感知危險程度的高低。”
“那這個怎么用?怎樣是危險怎樣是不危險?”
“蓋革計數器是個很敏感的儀器,它內部的電容上施加了臨界電壓,當有輻射粒子穿過電容之間的縫隙時就會擊穿氣體,導致電路短暫接通,這時它的蜂鳴器就會發出一聲聲響,所以你們應該明白什么情況代表危險了吧?”
“所以我們要盡可能地讓自己呆在這東西發聲次數低的地方?”
“完全正確,當你們進入一個地方的時候,計數器突然滴滴滴滴地像個不停,那就立刻退出去,否則即便是你們身上的防輻射服也救不了你。”
羅南講解這注意事項,然后對著攝影組的強調道:“你們要保護好交卷,記住,拍照要快,拍完了就一定要趕快存放進鉛盒中,否則膠片會過曝丟失信息。”
“下面我還有幾點要講……”
就像所有領導的講話一樣,羅南的講話也是一樣又臭又長,以至于當羅南終于說完,并說出出發兩個字的時候,愛德華都忍不住說了一聲好耶,收獲了全場的異樣眼光。哪怕是阿爾馮思都覺得有些臉紅,雖然他并沒有臉……
“啊,咳咳,我是說,終于到了我能夠出力的時候了,讓我們來狠狠地揍那些人造人的屁股吧!”
羅南:“咳咳,我該死的老伙計,請不要用你那要命的翻譯腔講話,如果你一定要這么做的話,那我一定會用蘇珊阿姨那好像橡膠皮一樣的蘋果派狠狠塞進你的嘴里,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
“嘔!”
翻譯腔濃度過高,大家都吐了。
不開玩笑,羅南他們就這樣進入了一片狼藉的中央市,前進的路線與將近十幾天前進入中央市的路線驚人般地相似。
一路上整個城市被核爆破壞的場景盡收眼底,尤其有一幕令他們印象尤為深刻。
“我說,這是某個生物的影子吧?”愛德華顫抖著指著面向爆心的一堵墻。
那墻上就像是一個頑劣孩童的幼稚剪紙一樣印著一個四足動物的影子,是淡淡的灰色,邊緣處略微濃重一些,稍微發黑,而內部則是越向中間就越是淡,最后變成了淡淡的焦黃色,而從邊緣處向外,則是一個十分規則的放射狀條紋,就像是它正在發光一樣。
“嗯,我也只是聽說過在核爆炸中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從來都沒有親眼目睹過這樣的玩意,真的是太……怎么說呢,震撼吧。”羅南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幅畫,他有些動搖了,為了對付一個瓶中小人就要祭出這么大的大殺器,合適嗎?
掌握了這中東西的人類雖然從此可能無敵于天下,但是就如同一個玩火的幼兒,火焰當然可以驅散野獸,但是也能燒傷自己。
“這東西我或許有經驗,”讓人沒想到的是第一個站了出來的人居然會是馬斯坦大佐,他解釋道,“我是玩火的專家,一生燒死的敵人或者罪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或許知道它是什么。
被燒死的人類或者動物都會在尸體最終停放的地面上留下這樣的碳痕,如果想要像這樣一樣印在墻上的話,那么想必大前天的爆炸真的非常強力吧,以至于連尸體都沒有保留分毫……”
馬斯坦大佐隔著手套輕抹了一下邊緣,卻發現它上面的圖像十分堅挺,沒有受到什么影響,不由得感嘆:“這種程度的滲碳已經不是簡單的高溫能夠比擬了,它死的一定非常痛快,以至于都沒有感受到多少痛苦,你們看它周圍的放射狀條紋,那應該就是它被吹散的尸體留下的焦痕……”
“停,不要再說了!”愛德華有些受不了,他和阿爾馮思都是純真的理想者,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
不過羅南聽了反而想通了,看看馬斯坦這家伙,人類的隊伍里比這小伙思想危險的多得是,每天因為各種原因死在人類自己手下的人也絕對不在少數,難道就沒有核武器危險了嗎?危險的永遠都是人類自己的思想。
這么一想羅南就輕松很多了,想象看地球吧,除了原子彈只在一場戰爭中用于實戰,并且也僅僅只用了兩次,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最恐怖的武器帶來的不是最恐怖的末日,而是威懾的平衡,是寶貴的和平。
霍恩海姆就憂郁很多了,他想了很多,于是便和羅南一道走在了隊伍的最前列,小聲地問道:“你覺得你開發出這樣的武器好么?”
“我活了四百多年,四百年前,我見過最慘烈的大屠殺就是人造人對于克賽爾克賽斯的屠殺,其余時候也不過都是刀劍相抵一次死一人而已;但是沒有想到一百年前戰爭就突然開始變了質,這次我們有了火槍,于是人命就更不值錢了;如今你又造出了這樣的東西,如果我們不驅散中央市的居民,僅僅一顆炸彈就能趕上四百年前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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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我,你和人造人哪個對于世界更加危險?”
“當然是人造人。”
“為什么?”
“因為人造人不是人,他們也自認為不是人。”
霍恩海姆:“……”
很好,這個理由很強大,背后的邏輯看似荒誕其實也挺堅固的,霍恩海姆沒有反駁。
“那么你準備怎么使用核彈?使用它去征服這個世界的每一塊土地嗎?”霍恩海姆問:“你完全有那樣的力量,你看看,你們擁有系統的思想準備,然后還有這種其他國家完全不能抵擋的力量。”
羅南詫異地看了霍恩海姆一眼,沒想到這種老實人也能問出這種問題。這個問題看似是提議實則那就是釣魚啊,羅南打賭要是自己但凡透露出一點點自己要征服世界的想法那霍恩海姆一定會在收拾完瓶中小人之后想辦法收拾他了。
“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羅南反問。
霍恩海姆不說話,羅南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應該聽說過我的目標是解放全人類吧?而解放的意思就是讓每個人都得到充分而自由的發展,這樣的目標是能用征服的手段達到的嗎?”
羅南強調自己的觀點,“正義當然要使用正義的手段去實現”
霍恩海姆笑笑問道:“怎么可能每一件事都能逞心如意,如果正義只能通過正義的手段來執行的話那正義與其說是正義,不如說是擺在教堂里的神像木偶,都是只能看的玩意罷了。”
“所以說需要努力啊,霍恩海姆先生,我一開始只是一個受了伊修瓦爾人恩惠的快要餓死的孩子罷了,我的第一個目標是報答那些人,報答那些我視為親人的人,然后我意識到想要保護好他們,就必須保護好整個伊修瓦爾人群體,于是我將目標擴大了一點。
然后我又意識到要想保護好伊修瓦爾人族群,那就必須解決亞美斯特利斯的問題,所以我就更進一步,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神靈,走到這一步我也已經很累了,或許這件事情完結之后我就會辭去職務,安心地探索自己的真理,對于我來說,這個才是煉金術師的宿命吧。”
霍恩海姆看著羅南真誠的臉色信了八分,只是默默地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沒想到隊伍緊接著中又出了亂子,阿爾馮思倒下了。
“阿爾?阿爾?你怎么了?你說說話呀?”愛德華抱著弟弟沉重地身軀感覺心都要碎了,為什么會這樣?他明明是不死之軀才對啊。
“難道是……”愛德華想到一個可怕的猜想,他立刻取下了阿爾馮思盔甲的胸甲,果然,那個固定靈魂的血色煉成陣已經干涸了,看上去隨時會脫落。
“怎么會這樣?阿爾你等等,我這就加固一下它……”
“這一次我來吧。”
“爸爸?”
霍恩海姆徑直走到了阿爾馮思的身邊,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阿爾馮思的靈魂煉成陣上,很快,阿爾馮思再次恢復了正常。
“哥哥,爸爸,你們這是?”阿爾馮思茫然抬頭,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