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我是在開玩笑,可龍達還是打了一個哆嗦,罵咧咧道,“草!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兄弟,你誠心惡心我是吧?”
“哈哈。”
我笑了一下,沒有再說笑。
龍達找我就是單純的喝酒,順便打聽一下我的房產大業有進展了沒有。
他這個人吧,雖然自身的能量不是很大,但對我來說還有點用的。
在星爺的最新電影【功夫】里,斧頭幫老大琛哥說過這樣一句話:像這樣的小貨色,早晚用的到。
阿星那樣的底層開鎖匠都能得到重用,更不用說龍達這樣的人物了。
我沒有隱瞞太多,一邊喝酒一邊告知了我最近兩天的動作。
得知我在金融中心租下兩層辦公樓后,龍達終于知道我不是那種嘴上放炮的虛浮人士,當下對我又多了一抹敬重。
有時候神秘就是一個人最好的光環,只要龍達摸不清我的底,就只會對我越來越客氣。
喝完酒,龍達依舊要拉著我去泡澡,不過被我拒絕了。
因為今晚真有事。
龍達也沒有過度僵持,見我態度很堅決,他便笑著約了一個時間,說要請我吃飯,順便再取一下生意經。
我笑著應允。
走出燒烤攤沒多遠,王威就半信半疑的問龍達,“達哥,這家伙真是條過江龍嗎?看著不像啊!”
龍達面色凝重說道,“就算不是龍,至少也是只下山的虎。他那種一切都不在乎、但又一切又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眼神,絕對是見過大世面同時又經歷過大風大浪才能擁有的,想裝是絕對裝不來的。”
“這樣的眼神......我只在磊哥身上見到過。”
王威倒吸一口涼氣,面露震撼道,“你是說,這家伙以前有磊哥那么牛逼?那他干嘛守著一個破燒烤攤啊?”
龍達冷哼一聲,直接罵道,“你他媽是一點腦子都不長啊!前兩天泡澡的時候,你沒有發現他的兩個腳跟和手腕都動過手術了嗎?這明顯是被人挑了啊!”
“啊!”
王威先是無比震撼,而后又恍然說道,“怪不得他藏在這邊,還整天不敢見人,原來是躲避仇敵啊!”
龍達長舒了一口氣,緩緩道,“他是過江的龍也好,下山的虎也罷,咱們不必和他走太近,但也不能太疏遠。保持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就行,要是他混起來了,咱們就攀,要是被人搞了,咱們就丟。反正也不吃虧。”
王威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后豎起大拇指,笑著恭維道,“達哥英明。”
.....
江湖既有殘酷也有溫情,也有我和龍達這樣的互相利用。
我不清楚龍達結交我的真正目的,但我知道,以他的人脈和能量,對我造不成任何困擾。
我對他的態度很明顯,有空就陪他玩玩,增加一下感情,沒空把他晾一邊就得了。
龍達等人走后,我沖阿慶擺了一下手,道,“讓啞巴一個人收拾,你來,商量點事。”
現在已經過凌晨了,路上行人寥寥,我們這個燒烤攤也正式打烊。
阿慶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來,笑著問我,“咋了生哥?”
“坐。”
等阿慶坐下后,我給他倒了一杯啤酒,不緊不慢說道,“從明天開始,攤子先停一段時間。”
聽我說完,阿慶先是一愣,可能是想到了沒有一個和小云正兒八經接觸的機會了,他的眼中還閃過一抹失落。
不過很快他就變得興奮起來,問道,“生哥,是不是事業要推進了?”
我點點頭,“明天你先去買車,然后根據陳鋒的要求,找一家裝修公司洽談場地裝修的事,還要購買相關的辦公設備,這些就夠你忙一段時間了。”
“行!”
扭頭看了一眼小云,阿慶小聲又道,“生哥,小云咋辦啊?我能不能把她也帶上?”
我點了一支煙,問道,“你和她進展到什么地步了?有沒有得手?”
阿慶像個小男生似的面露一絲赧然,“沒有,我.....我不敢。”
我翻了一個白眼,暗下對阿慶一頓吐槽,前幾年在港城的時候,你他媽少玩女人了?
現在裝什么純情男啊!
不過從側面也能看出來,阿慶對小云確實動情了,因為只有動情的男人才會表現出畏手畏腳的一面。
我也看了小云一眼,然后徑直說道,“我看小云今天的心情就挺好的,要不你先領著她回去吧!就說等會還有一個朋友要來,要忙到很晚。回去的時候順便請她進屋坐坐。”
“啊!”
阿慶又愣了一下,然后紅著臉小聲道,“這.....這能行嗎?不會嚇到她吧?”
我沒好氣道,“我只是讓你試探一下她,如果她反抗劇烈,你及時打住不就行了?就你這樣一直保持大哥哥的人設,培養出來的是兄妹情,不是愛情,懂嗎?到時你更難下手了。”
阿慶面露糾結,幾秒后,他點點頭,咧嘴笑道,“行,那我試試。”
說著,阿慶起身走到小云跟前,嘀咕了一會后,然后笑著沖我說道,“生哥,我先送小云回去了,等會我就不來了。”
我笑著擺了一下手,配合說道,“行行行,我和啞巴能忙的過來。你牽著小云的手,別把她弄丟了。”
雖然距離很遠,但我還是捕捉到了小云臉上的羞赧之色。
她只是眼睛看不見,其實心思還是很敏銳的。
對于阿慶處處表現出來的好感,她心里肯定也有數。
而且阿慶沒事就跑去小云家里,每次去的時候帶著禮物不說,還像個憨苦力一樣,又燒飯又打掃衛生的,還幫助小云的弟弟輔導作業,估計早就得到小云母親的認可了。
如果今晚阿慶主動一點,我覺得成功率還是很大的。
他們兩個走后,我把啞巴喊了過來喝酒,并笑著問他,“看著阿慶這么甜蜜,你有沒有成家的念頭?”
啞巴搖搖頭,阿巴阿巴的比畫了一番。
大概意思是說,女人是種復雜的生物,他這輩子都不準備結婚了,他只想盡快回港城,把阿豹的頭擰下來。
有時候真挺羨慕啞巴這種純粹的人,做什么事都要一個結果,而且還不在乎生死。
在這一點上,我不如他,因為我有太多的不舍。
不過我也沒有退縮過,等時機成熟了,港城那片舊土,我肯定還會再走一遭的。
我和啞巴喝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酒,感覺時間上差不多了,然后就把東西裝到三輪車上,打道回府。
很巧,剛回到小區的時候,就迎面看到了送小云回來的阿慶。
從他略顯遺憾的表情上,我就知道事沒成。
不過我還是問了一下,“請她上樓坐坐沒有?”
阿慶點點頭。
“然后就沒敢再進一步了?”
阿慶笑道,“不是我不敢,主要是.....主要是,怎么說呢.....”
“她拒絕了?”
“也沒有很拒絕.....”
我略微不解,“你都把人領樓上了,她也不拒絕,你傻啊,干嘛不上?”
瞬間而已,剛才還微笑的阿慶忽然就紅了眼睛,對我說道,“生哥,是我自己退縮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我怕,我怕不能給她未來。小云是個好女孩,我不想耽誤人家。”
說著,阿慶就哭了起來,哽咽道,“生哥,我想幫她治眼,等她眼睛好了,是走是留隨她。”
我怔了好大一會,然后拍著阿慶的肩膀道,“行,你自己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