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放縱一次,我和曹夢圓邊唱邊喝,在包廂里一直瘋到了凌晨四點。
然后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又瘋了一個小時。
喝酒之后的曹夢圓接納能力好像變強了,任憑我狂風(fēng)驟雨,她自諦鳴應(yīng)對。
最后我們都癱在了床上。
“心情好點了嗎?”
曹夢圓問我。
我先是一怔,隨即將她摟入懷里,啵了一口后,道,“對不起。”
“沒事,你開心就好。”
片刻后,我問道,“圓圓,你有沒有想過......哪一天我們或許就見不到了。”
曹夢圓微微點頭,“想過。”
我再次一怔,啞然道,“你還真想過?”
曹夢圓性情直率不假,但她終歸是個女人。
一般的女人都會抗拒想這樣殘酷的問題,沒想到她面對是這么從容。
曹夢圓接著說,“剛來這邊的時候,有好幾次我都夢到曹龍被人砍死了,不過我沒有告訴他。”
“我也好幾次夢到你不要我了,然后,嗯,我也沒有告訴你。”
聽了這話,我莫名的有些心疼她。
其實曹夢圓是一個心思很細膩,也喜歡處處為別人著想的女孩。
就好比今天,她察覺到我心情不好后,不僅陪我喝酒,還任由我沒有輕重的發(fā)泄。
可能是見慣了道上的殘酷,以及人性的冷漠,她才慢慢將這種細膩封印了起來。
不過在面對我的時候,她依舊是那個沒有任何防備,且全身心為我著想的曹夢圓。
“方巖,你都是舵主了,干嘛還不開心?”
“這段時間壓力有點大。”
“哪里的壓力?沒錢了嗎?曹龍有,我可以讓他給你。”
“和錢沒關(guān)系。有場子的里事,也有紅道上的事,嗯,還有紅菱。”
我如實說道。
“你想她了?”
曹夢圓的語氣很自然,沒有夾雜任何生氣、不滿或者醋意的意思。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她,“圓圓,你覺得我和她在一塊,是對還是錯?”
曹夢圓咯咯一笑,“我不說。”
她雖然沒說,但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告訴我答案了。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和秦紅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用神話體系來說,她是來自仙界的仙子,而我,則是魔界的魔頭。
看上去就沒什么結(jié)合的可能。
可她又畢竟是我喜歡了好多年的女人,坦然放手的話,我還有點做不到。
倒不是我貪她的身子,主要是我擔(dān)心她所托非人。
她的性子又是那么軟弱,被人欺負了,也只會忍氣吞聲。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誰照顧她,我都不放心。
在其他問題上,我可以做到曹老頭所謂的‘尊重他人命運’,但對于秦紅菱,這句話等同于無。
“昨天我還跟秦姐打著電話呢!”
嗯?
我隨即問道,“你跟她打電話?!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啊,就是正常的聊天。哦,對了,她好像說她過段時間去你們的省會鄭城。”
“然后呢?”
“然后我說......一路順風(fēng),有時間我會找你玩的。”
我表情有些蛋疼,“你為什么不勸她來港城?”
“我為什么要勸她來港城?她要是愿意,我不勸她也會來的啊!”
我頓時語塞。
算了,還是別想那么多了,目前還是金水來的事比較重要,其他的,過后再說吧!
......
第二天下午一點,我和曹龍一塊吃了頓飯。
“龍哥,你跟胡坤的事怎么樣了?”
吃飯的時候,我隨口問了一句。
前幾天,曹龍遇到了一件和我差不多的難堪事。
在酒桌上,胡坤指著曹龍的鼻子也罵了一通。
胡坤是興隆的居委會主任,雖說沒有金俊杰的背景大,但紅道上的人脈也不容小覷。
聽說胡坤的舅舅是粵城的政治部主任。
和我的唾面自干不一樣,曹龍選擇了硬剛!
結(jié)果,酒局鬧得不歡而散。
“沒怎么樣,他走他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曹龍無所謂的說道。
斟酌了一下,我還是說道,“他們是官,咱們是匪,有些時候能讓就讓。再說,酒局上的事不就那回事嘛!哪天抽空把胡坤約出來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要是擱到以前,我肯定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但現(xiàn)在我也是舵主了,而且和曹夢圓關(guān)系匪淺,也有底氣說出這話來了。
“道歉?我曹龍的字典里就他媽沒有這兩個字!你要知道,是他主動挑釁我的!我已經(jīng)讓他兩次了,要是一再容忍,我的臉往哪擱?我他媽還要不要混了?”
說完,曹龍一口氣干了一杯三兩的白酒。
眼中冒著不加掩飾的怒火。
“龍哥,這也是雷哥的意思,讓你主動和胡坤......”
‘啪!’
曹龍拍了一下桌子,看著我道,“小方,其他事我可以聽你的,但這件事,不行!我他媽就算死,也不會和姓胡的妥協(xié)!”
這時,山雞也不斷向我使眼色,讓我不要再說了。
見狀,我聳了一下肩,沒有再說。
“你沖方巖發(fā)什么火啊!有本事你去砍了那個胡坤去啊!”
曹夢圓白了自己的親哥哥一眼,并出了一個餿的不能餿的主意。
“你以為我不敢?我他媽今天晚上就砍了他!”
“你挑什么事啊!”
我瞪了曹夢圓一眼,然后看向曹龍說道,“龍哥,我去了九曲之后,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任何時候,要顧全大局。”
“別的不說,昨天金俊杰當(dāng)著一百多個小弟的面,親口罵我是他爸養(yǎng)的一條狗。這種羞辱,不比你的猛烈多了?可為了大局,我還是忍了下來。”
曹龍哼了一聲,“那是你窩囊。”
“咳咳、”
山雞假咳了兩聲,插嘴說道,“巖哥,有些情況,你可能不知道,龍哥和胡主任的關(guān)系一直都是不錯的,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在針對龍哥。”
“龍哥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和他撕破臉皮的。”
我眉頭一皺,問道,“什么意思?無緣無故就針對上了?”
曹龍擺擺手道,“別討論了,還他媽不是因為胡浩?”
“胡浩?到底怎么回事?”
山雞看了曹龍一眼,然后解釋道,“年前胡浩在舞廳玩的時候,調(diào)戲了一下圓姐,然后龍哥就把他給打了。”
“誰知道這個胡浩是胡坤的侄子,嗯,傳聞不是侄子,是胡坤和他嫂子的私生子。”
聽到這些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我感覺頭皮都快麻了。
這他媽都是什么啊!
山雞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那時候你已經(jīng)回老家了,這事就沒有告訴你。”
既然是這么回事,那我也沒法再勸曹龍了。
要不然,搞得我好像不疼惜曹夢圓似的。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明知不妥,也只能硬著頭皮錯下去。
只是,胡坤是興隆明面上的扛把子,而曹龍又在他的地面上討飯吃,和他鬧掰了,能有什么好處?
想想都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