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剛想說什么,就被返回的沐筱熙給打斷了,“你們也餓壞了吧,我買了牛奶和面包,你們湊合著吃一點吧!
季欒川將粥接過來,“你坐。”
“楚然,你也吃點吧。”沐筱熙將飯遞過去,楚然卻擺擺手,“我不餓,你們先吃,我出去打個電話!
“哦!便弩阄蹩粗宦燥@沉重的步伐,眉頭鎖起,“季欒川,你說會不會因為這次事情,vison就不和我們合作了啊,而且我總感覺最近好像是有什么麻煩,而且我這心里總是不安穩。”
“笨女人,別多想了,都會好起來的!
沐筱熙看著重癥監護室里的vison,心里莫名的難受,鼻腔里滿是刺鼻的藥水味,唯一能安撫她的只有季欒川。
“熙熙,回到江城市我可能就要開始正兒八經的工作了,不會有太多時間,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我有空再找你。”季欒川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因為他深知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兇險至極,他不能自私到把沐筱熙也牽扯進來,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放棄了表白。
如果能平安歸來,一定會告訴她自己的心,季欒川如是想道。
“沒關系的,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對了,給你思雅買的禮物怎么辦?”沐筱熙放下手里的包子,問道。
“回國你幫我給她吧!
沐筱熙猶豫了幾秒,“好!
楚然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沐筱熙正躺在季欒川的肩膀上,神情安然,乖巧得很。
暖黃色的燈光籠罩著兩個年輕人,那畫面美得簡直像是一副暖色調的油畫。
他并未上前打破這份美好,而是選擇轉身藏匿在了寒夜里,他點了一根香煙,煙圈一點點將他包圍,面前突然閃現出姚曼曼的身影,他自嘲般地一笑,看來最近是太閑了,才會這么想自家老婆。
楚然和季欒川交代好要提前回江城市,沐筱熙忽然提道:“我和楚然一起回去好不好?”
季欒川想了想,“嗯,這邊處理好我就回去!
沐筱熙剛上飛機,就拉著楚然說道:“帶我去看看曼曼的父親好不好?”
楚然斂眉,猶豫了一陣,“好。”
墓地的氣氛格外清冷,天色微沉,周遭寂靜,這里所有的靈魂都在悄聲安息,無人能夠驚擾,也無人舍得打破這份平靜。
“爸,這是你最愛喝的酒,上次你不是和我說你想喝嗎?我給你帶來了!背坏哪樕蠜]有絲毫的悲傷,就好像那個還在他的面前一樣。
入戲出戲,不過瞬間。
沐筱熙置身這場悲情之外,她看到了楚然拼命掩藏住的哀慟,沐筱熙置身這場戲內時,卻看到了一顆純粹的赤子之心,她開始慶幸,姚曼曼能夠和他相守一生,只是沐筱熙想不到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有多兇險,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
“爸,曼曼的朋友筱熙也來看您了。”
沐筱熙立在楚然的身側,看著他眼中的陰郁漸深,心里像是被什么纏住了一樣。
兩人離開墓地,攔路截了一輛出租車,楚然率先彎腰坐到了副駕駛上,沐筱熙沒有多想,打開車后門坐了進去。
車開了一半,沐筱熙才發現楚然的雙肩在微微抖動,她知道他忍太久了。
沐筱熙淺淺一嘆,手指摩挲著,狀似不經意地往窗外一瞥,卻恰好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一個孕婦倒躺在血泊當中,一個滿臉胡渣的男人立在一旁,從容不迫,周圍的人卻早已亂作一團。
那個男人,遠遠望著,莫名的眼熟。
放眼望去,從倒地的摩托車上不難看出,這是一起交通事故,由于現場被封鎖,所以司機不得不繞路離開,還沒等著發動車子,就看到那個男人像瘋了一樣撒起了潑,手里還拿著一個斧頭,好在警察及時制服,才沒有釀成傷亡。
從那人的眼里沐筱熙看到了絕望,是無法求生的絕望,幾乎是下意識地沐筱熙上前拽住了楚然的衣袖,不知在害怕些什么。
“怎么了?”顯然楚然并不知曉現場的狀況。
“前面發生交通事故了,是個孕婦!彼緳C師傅搶在沐筱熙之前回答,語氣不穩,看來也是嚇得不輕。
出讓和拍了拍沐筱熙的手,安撫道:“沒事了,師傅”
“砰”地一聲,電光火石之間,剛剛混亂的現場儼然化身火場,哭喊聲,警報聲,慘叫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像是在上演一場可悲的鬧劇,無人料想到那個男人的手上有炸藥,更加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這場鬧劇的背后蓄藏著一個秘密。
沐筱熙記不清自己先前看到的那團團涌起的大火究竟是夢是真,她只知道在那場大火里楚然差點失去了雙臂。
沐筱熙已經快忘記這是這幾天第幾次走進醫院了,vison在國外的醫院里還在昏迷當中,楚然又遭遇了這樣的事情,甚至都來不及讓她喘息一下,如果不是季欒川趕回來一直陪在她身邊,恐怕她早就對顛沛流離的命運投降了。
“我想知道這些日子楚然為什么會和警察有來往。”沐筱熙突然變得鎮定,頭腦格外清晰。
季欒川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展平,一連幾日的奔波已經讓他瘦削很多,再加上楚然這雙重打擊,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多久。
“熙熙,我不是想瞞你,只是這件事情我拿不得主意,我不希望這些事情牽扯到你,也不希望你”
“我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我覺得自己好像不值得你信任一樣,這段日子我看著你們一個一個受傷,最后我卻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下一個受傷的人是你怎么辦?到時候我該怎么辦?”沐筱熙已經哭出了聲,眼淚沒能止住。
季欒川心一沉,伸手一把將沐筱熙攬進了懷里,耳邊輕喃,“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相信我好嗎?我不告訴你不是因為我不信任你,而是因為我怕,熙熙,如果我能平安回來,我們就舉辦婚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