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給我洗衣服。”說完,季欒川才背著沐筱熙繼續(xù)往前走,到了家門口,他還是不肯放下沐筱熙,單手托著沐筱熙,另一只手開始在兜里摸索,沐筱熙有些不好意思,“放我下來吧。”
季欒川語氣不悅,“弄臟了我的衣服,現(xiàn)在你沒資格說話。”
沐筱熙看了看季欒川肩頭上那一灘她的杰作,隨后乖乖閉上了嘴。
季欒川打開門,將沐筱熙背到她的房間里,慢慢將她放到床邊,命令道:“不準(zhǔn)動,我去給你拿藥。”
沐筱熙看著今晚態(tài)度格外強硬的季欒川,心里就算是憋了氣也不敢再往外撒,只能乖乖接受他的安排。
季欒川拿來了醫(yī)藥箱,先消毒再上藥,動作熟練,一氣呵成,沐筱熙沒有受多大的苦,她咬咬唇,開口詢問,“你怎么又喝酒了?”
“因為養(yǎng)的貓不聽話。”
“貓?”沐筱熙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直到過了好幾秒鐘她才反應(yīng)過來季欒川口中所說的貓是指誰,她扁扁嘴,“對不起。”
季欒川提起醫(yī)藥箱坐到了沐筱熙的身側(cè),垂著頭,像是很疲憊,“你是我的人,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說對不起,好嗎?”
沐筱熙被問住,憋著話卻硬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矛盾還是回到了原點。
正當(dāng)沐筱熙陷入無限自責(zé)中時,季欒川突然伸出手來將她環(huán)抱住,溫聲細(xì)語輕輕掃過沐筱熙的心房,“今天你一定很累吧。”
沐筱熙瞬間軟弱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逼回去的淚水又再次翻滾,驟然間,她整個人被專屬于季欒川的溫柔包圍,像是干涸許久的魚終于回到了浩瀚的大海,像是迷路的小孩終于看到了家的方向,整顆心就這樣心甘情愿被他蹂化,那些難以承接的委屈此刻全部化為了溫情脈脈。
“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季欒川放開沐筱熙,慢慢站起身來,可是季欒川手腕處的嫣紅一下子闖入了沐筱熙的眼睛,地板上吧嗒吧嗒落下的是不忍直視的鮮血,她豁然起身,上前拉住季欒川的手,聲音顫得厲害,“你的手流血了。”
季欒川好似剛剛察覺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淡淡推開沐筱熙的手,“沒事。”
沐筱熙不由分說攔在了他的面前,表情嚴(yán)肅,“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說了沒事。”季欒川語氣依舊淡然,可是他額角滲出的細(xì)汗卻出賣了他,白襯衣間的暗紅若隱若現(xiàn)。
沐筱熙咬著牙,伸出手將季欒川的白襯衣粗暴扯開,一顆顆扣子隨之崩落,擲地有聲。
入目的是已經(jīng)包扎好了的傷口,可是沐筱熙的眼前卻出現(xiàn)了紗布下一道道清晰的傷口,那里滲著鮮血,每一個細(xì)胞都在痛苦地叫囂,血肉綻開,觸目驚心,那痛楚自傷口涌出,迅速將沐筱熙淹沒,她忽然蹲下身子掩面痛哭起來,聲音不高卻撕扯著季欒川的心。
季欒川就這樣居高臨下看著沐筱熙哭泣,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他泛白的唇才吐出幾個音節(jié),“熙熙,別怕。”
沐筱熙的淚水早已遍布滿臉,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甚至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季欒川背過身蹲下身子,“我背你嗎?”
沐筱熙忽然將埋著的臉揚起,狠狠地敲打著季欒川的背,邊哭邊不停地問為什么,打到最后淚也干了,嗓子也啞了,手也沒有力氣了,她像只樹袋熊一樣從身后緊緊抱著季欒川,默不作聲。
季欒川扯動嘴角,抬起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輕輕執(zhí)起沐筱熙的手,柔聲問道:“打夠了嗎?”
“沒有!”
“先給我上藥吧。”季欒川一個翻身就將沐筱熙壓在了身下,一雙眼睛里沉淀著莫名的情緒,他伸出手去,指腹好似沾了火一樣灼傷著沐筱熙的臉頰,沐筱熙水靈靈的大眼里寫滿了驚詫與無措,可是內(nèi)心卻絲毫不抵觸季欒川的觸碰,話一出口她臉就紅了,“不不是要上藥嗎?”
“你就是我的藥。”話音剛落地,一記溫?zé)峋吐湓诹算弩阄醯拇介g,心頭噌地一下炸開了花。
“欒川”沐筱熙難以承受這突來的熱情,齒縫間流露出羞人的聲音,可是季欒川卻沒有就此放過她,心里隱忍了太久的情緒迅速在沐筱熙的低喚聲中蘇醒,沒有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再次深入,不停地索取,睜著眸子捕捉著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沐筱熙被季欒川吻得天昏地暗,她不自覺地伸出手臂緊緊環(huán)住他的脖頸,睫毛上被淚水沾濕,就像被雨打濕的蝶翼,在空氣中顫抖起舞,季欒川深情地吻了上去,沐筱熙趁著空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可是季欒川的唇卻開始一點點攻城略地,眼睛,鼻子,臉頰,耳朵,最后溫?zé)岬暮粑湓诹嗣舾械念i間,沐筱熙渾身一個激靈,小手抵上了他的胸膛,季欒川嘶地一聲,沐筱熙的眸子迅速恢復(fù)清明。
“對對不起。”沐筱熙顫抖發(fā)聲。
季欒川趴在沐筱熙的肩窩里,喉中發(fā)出令沐筱熙心顫的聲音,烏黑的發(fā)絲鋪陳在地,上面夾帶著專屬于她的清香,這一切對季欒川來說都是勾魂攝魄的,額間青筋突起,他閉緊雙眼,平復(fù)了幾分鐘才戀戀不舍地從沐筱熙身上離開。
沐筱熙紅腫的雙唇微微張著,胸口處起伏不斷,季欒川趕緊移開了眼睛,在心里暗罵自己,剛準(zhǔn)備起身,就渾身一顫,只見沐筱熙將臉埋進(jìn)季欒川的胸膛,隔著胸膛輕吻著那道道傷口,整個模樣像極了什么虔誠的儀式。
季欒川愣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強烈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燥熱,直到沐筱熙再次嗚咽,他才轟然回神。
“怎么又哭了?是我吻疼你了嗎?”季欒川單手捧著沐筱熙的臉頰,眼底滿是疼惜。
沐筱熙搖搖頭,隨后伸出手去不停地摸索著季欒川的嘴唇,她眼里的心疼絲毫沒有減少,望向季欒川的胸膛,“既然你親了我,那我也要收點利息。”
“嗯?”季欒川的聲音微揚,好聽得讓人想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