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處有風經過,冷嗖嗖的,吹冷了沐筱熙的眼眸。
淚水剎那止住,她嘴角的笑意慘淡,抬起頭來,“季欒川,如果不喜歡我,何苦又要娶我呢?娶了我就罷了,為什么要讓我懷上孩子?”
季欒川根本就弄不明白沐筱熙搞這么一出是為了什么,還以為她無理取鬧是不想和自己繼續了,心頭的那抹嫉妒之火又重新然了起來。
“是嗎?不想懷我的孩子,難不成你想要顧子恒?”季欒川眼神中帶著殺氣,撲面而來的威凜還是讓沐筱熙渾身顫抖了一下,她低眉,用手打掉季欒川的手,“夠了,我不想和你再討論這個問題,今天我真的很累了,我想休息了。”
季欒川看著沐筱熙孤身進了房間,心里莫名的煩躁,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女人吃得死死的。
要不是因為沐筱熙有孕在身,他或許會更生氣。
沐筱熙回到房間里,沒有上床,而是坐到了陽臺的角落里,窗戶大開,風吹進來。
很冷很冷
眼淚似乎在眼眶中凝固了,回不去也掉不出來,眼前模模糊糊的,兒時虛晃一幕出現在眼前,如果季欒川記起她,他還會這樣對她嗎?
沐筱熙,是不是你太傻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那么愛你呢?
季欒川進來的時候,左右不見沐筱熙,一下子慌了神,誰知竟然在陽臺上看到了吹冷風的她,怒火一下子竄了出來,二話不說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你他媽鬧夠了沒有!”
“我沒有!”沐筱熙直接一拳頭砸到了季欒川胸膛上,哭喊聲嘶啞無力,“季欒川,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騙我!我究竟哪里做錯了?”
沐筱熙哭著哭著,直接蹲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臉,眼淚嘩嘩地往外涌。
季欒川的心軟了下來,紅著眼也蹲下身子,“我何時騙過你?”
“季思雅,她不是你的親妹妹。”沐筱熙抬起臉來,眼神渙散。
“你知道了?”季欒川伸出手去想要觸碰一下沐筱熙,卻被她一下子躲開,她臉上有了然后的不屑,“所以你從始至終都知道是嗎?”
“誰告訴你的?”季欒川僵著臉問。
沐筱熙說道:“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并沒有親口告訴我,而且瞞了我這么久,季欒川,你居心何在?你是不是準備我把孩子生下來你就和我離婚去娶她?”
季欒川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并非故意隱瞞,只是他也是不久前才知曉這件事情,從他察覺到季思雅的不對勁就開始調查了,后來陸文清把所有事情告訴了他,季欒川的父親季天爵其實也知道這件事情,只是不知道陸文清的心思,當時幫忙解釋,季欒川還沒有多想,只是繼續把季思雅當成自己的親生妹妹,后來季思雅一次次陷害沐筱熙,他早就在心里對季思雅有了防備,怎么還可能娶她呢?
“沐筱熙,你根本就不懂我。”
“是,我不懂你,你那個好妹妹懂你對不對那你唔”
季欒川眼里翻滾著波濤,唇早就代替自己的心一下子吻住了那張不安分的小嘴,雙手有力地圈住她亂動的身體,霸道地狠狠汲取她的體溫,一寸又一寸,像中毒了一樣。
沐筱熙感受著來自季欒川的力量,閉上了眼睛,眼淚一滴滴滑落,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季欒川的身上。
為什么?
心會這么疼!
雙手由打變成了攀附,附著在季欒川的身上,他的唇冰冷,卻在一瞬間燙傷了她的心,一股熱潮涌出,她只有承歡的份。
一吻畢了,季欒川心疼地松開沐筱熙,幽深如海的星眸望著她,“不明白我就教給你,一遍不行就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三遍不行我就教你一輩子。”
沐筱熙嘴唇哆嗦著,淚水凝固在了空氣中,“季欒川,我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和你有關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讓出去。”
“沒有人讓你讓。”季欒川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雙臂將其死死箍住,“只要有我在,也沒有人敢讓你讓。”
可是
你的母親明明
這些話沐筱熙只敢在心里說說,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不甘心就讓季欒川和家里鬧僵,況且陸文清知道后,只會說自己告狀罷了。
反正,自己從頭到腳她都看不慣。
“那季思雅”沐筱熙糯著聲音說道。
季欒川就那樣看著她,深色眼瞳里也只有她,“你都有我的孩子了,還怕她來搶嗎?”
這個回答或許并不是沐筱熙最想要的回答,她想要的其實只不過只是一句他的我愛你,可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這三個字。
季欒川,是不是連你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呢?
兩人的這場并沒有多少硝煙的吵架好似就這樣如清溪一般靜靜淌過,實則熱情也都是在一次次吵架冷戰中消磨掉了,為的只是那一場即將到來的碎夢。
沐筱熙沒有想到事實揭露以后,季思雅很快就找上了門宣戰,像是有了后盾一樣,撕破了臉皮的她根本毫無顧忌,沐筱熙覺得甚至她如果想的話,分分鐘都可能會把自己殺死。
那道目光里,有著存積許久的忌恨,她實在無法想象以前那樣天真爛漫的季思雅全是偽裝出來的。
在這個世界上,比鬼還要可怕的是人心,參不透,一旦參透就是灰飛煙滅。
她笑著去看季思雅,“好久不見。”
季思雅眼神中早已無了童真,說道:“沐筱熙,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我為什么不能笑呢?”沐筱熙絲毫沒有畏懼,在敵人面前最大的武器就是漠視她的一切。
她的動作,她的神態,在你眼中宛如空氣,只有這樣,你才會不受傷害。
季思雅蹙著眉尖,咬牙切齒,“沐筱熙,你別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了,你和我其實是一樣的人,不是嗎?”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改變什么嗎?難不成你也想拿我母親做威脅?我大可以告訴季欒川這件事情,只是我不屑于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