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忘,她比誰都清楚,他們之間不過是一紙契約的關系。
“隨你吧。”沐筱熙懶得再做糾纏,沒好氣地說,“你趕緊走吧,我要上課。”
季欒川眸子里暗沉一片,問道:“你就這么不喜歡我出現?嫌我給你丟臉了?”
笨蛋!
沐筱熙故意不去看他,扁著小嘴朝窗邊那幾個女老師瞪去,從剛剛她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在偷看季欒川,這男人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一流。
“對,就是不喜歡。”
季欒川何等精明,順著小東西的目光看過去心里就了然了,勾起唇一笑,故意趴在她耳邊說道:“承認吧,你喜歡得不得了。”
低沉撩人的聲音一出,耳邊酥麻一片,沐筱熙猛然回頭,額頭上就落下一吻,盡管只是蜻蜓點水,可是當著這么多人吻她還是頭一次,臉立刻燒了起來,“你做什么?”
季欒川但笑不語,長臂一伸,瞬間將她箍入懷中,用行動解釋一切。
“你干嘛?”沐筱熙紅著臉,推開季欒川,“有人。”
“我自己的老婆我還不能抱了?走了,你好好上課,晚上帶你出去吃飯。”
“喂!”沐筱熙喊了一聲,最后見季欒川頭也不回地離開,心里竟然還有點小失落。
攪亂一池春水就離開。
季欒川!
真是壞透了!
沐筱熙順著辦公室往教室走,還沉浸在剛剛的情緒當中,全然不知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就要撞到人了。
林悉白往前一步,故意貼上沐筱熙的身子,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心里喜歡得不得了。
沐筱熙一看來人,立馬退后一步,“對對不起。”
白色襯衣領口微解,露出恰到好處的鎖骨,眉眼清雋,陽光帥氣,校草的名號林悉白擔得起。
“沒關系筱熙。”林悉白看了一眼她額頭,皺眉問,“頭怎么傷的?”
沐筱熙深諳林悉白對自己的意思,就算再怎么名不正言不順,她也是季欒川法律上的妻子,朝三暮四的事情做不得。
她語氣疏淡,“沒事,不小心碰的,我先回去上課了。”
剛走出去沒幾步,沐筱熙的手腕就被人從后扼住,她條件反射一樣甩開,轉身質問,“你做什么?”
林悉白以前再怎么無賴,也不會動手動腳,今天這是怎么了?
而且
她的反應似乎也大了些,人家只是抓一下手腕,或許還是她想太多。
真是的,和那個男人待久了,潔癖這個習慣也養成了。
——我碰過的女人,不能讓別人再碰!
季欒川當初說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心里泛起甜意,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他還真是霸氣啊。
林悉白看著沐筱熙唇邊不自覺露出的笑容,心里就沒由來地別扭,他問,“筱熙,這個周末你有時間嗎?”
“啊?”沐筱熙驀然回神,“你說什么?”
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沐筱熙,你的本事也是夠大的。
林悉白臉上重新掛上笑意,重復問道:“我問你這個周末有沒有空?我朋友送了我兩張電影票,沒人陪我去。”
校草會沒人陪?開什么國際玩笑?這理由也是爛得可以。
“不了,周末我要回家。”
林悉白還想再說點什么,沐筱熙已經扭頭離開,他望著那道背影出神,全然不知這一幕落入另一雙充滿忌恨的眸子里。
沐筱熙,你敢搶我的人!
學校課業并不繁重,一天很快過去。
臨近放學的時候,天邊忽然漫上一片陰霾,沐筱熙心想壞了,該不會要下雨吧。
不出所料,她剛走出校門,這雨就嘩啦啦下了下來,澆了她一身。
她瑟縮著身子,從書包里拿出手機,給季欒川打電話,結果對方一直在占線。
沐筱熙悔不當初,早知道就和姚曼曼一起了,左右不過被她知道她和季欒川的關系,也好過在雨里淋著。
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頭頂突然蓋過一把傘,她順勢看過去,“林悉白?”
“怎么也不知道找個地方躲躲?”林悉白問,視線卻不自覺地朝某處看去。
沐筱熙發絲被雨打濕,一滴一滴地順著粉頰滑下,直至滑入胸口,她注意到林悉白的眼神,警惕地將書包背到前面,微微頷首,“謝謝,我有事先走了。”
結果沒等她有所行動,整個人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帶離,她怔愣地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季欒川,他的背脊挺直,透出一股涼意,語氣冰冷,“滾回車里。”
沐筱熙的睫羽被雨打濕,在空氣中瑟瑟發抖,遲遲沒有動作。
季欒川回頭,眼里的冷意滲出,“還不快滾!”
滾就滾!
沐筱熙紅著眼往后走,楚然早就撐傘等在車旁,一見她立馬迎上去,“太太太太!你去哪?”
楚然一把攔住她,才發現她眼睛已經紅了,總裁怎么就不能好好和太太說話啊?
沐筱熙一肚子委屈無處說,該死的季欒川,朝她吼什么吼,她招他惹他了!
季欒川立在雨中,一身西裝被雨打濕,眼睛里迸出火光,“別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就轉身離開,留林悉白在原處發愣。
“總裁”楚然把傘遞給季欒川,誰知道他一手打掉,雨水濺了沐筱熙一身,“楚然,你打車回去。”
“啊?”楚然瞠目結舌,被季欒川銳利眼風一掃,立馬乖乖答應,“是,總裁。”
楚然向沐筱熙投去同情的眼光,哎,太太又要受苦了。
雨水迷住沐筱熙的視線,她抬頭,在看到季欒川滿身是雨水的時候,心里的怒氣竟然消了大半,眼睛里忽然濕漉漉的,不知是淚還是雨。
“你怎么才來啊?”
這句小抱怨讓季欒川很受用,看來這女人很會撒嬌嘛。
季欒川向來是行動派,一把將沐筱熙打橫抱起,不顧她的反抗,將她塞進車里,打開暖氣,丟給她一根毛巾,“擦干凈。”
“阿嚏——”還沒等她擦干凈呢,這噴嚏就打了好幾個了,沐筱熙一想到季欒川有潔癖,又看到他衣服上被自己弄得水跡斑斑,咳了兩聲,“你衣服臟了。”
“沒事,把這個喝了。”季欒川從旁拿過一個水瓶,里面盛滿暗紅色的液體,沐筱熙接過去,問,“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