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猛地抬起來,朝著她揮了過來,余淺淺倔強的抿著唇瓣,蒼白著一張臉,眼睛下意識的閉上,等待疼痛的降臨。
然而,她并沒有感覺到,拳頭帶著凌厲的風聲,擦著她的耳邊,砰的一聲砸在墻壁上,那沉悶的聲音像是在她的心頭炸響一般。
“你瞧瞧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口出惡言,心腸狠毒!這樣的嘴臉令人作嘔!別說是誰冤枉了你,是你自己將曾經(jīng)那個單純善良的余淺淺弄丟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去跟沈風華道歉,如果她不原諒你。你就給我在里面待著!一直到你知道悔改之后!”
砰!
陸霆琛憤然甩門離去。
此刻,他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恨意,憤怒,失望……種種的情緒充斥在心中,哪怕是到了現(xiàn)在,他也無法接受自己愛著的那個女孩子變成這幅模樣。
拘留室里,余淺淺一動不動的,就像是一個雕像一般,一動不動,那張精致的臉龐一片木然,眼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一片沉寂之中,睫毛緩緩眨動了一下,唇角掀起,露出笑容。
她笑。
她哈哈大笑。
她張狂的笑著。
多好笑。
這一切都像是一個笑話一般。
余心貝善良無辜,她心狠手辣,令人作嘔?
陸霆琛你是瞎子嗎?你怎么能有眼無珠成這樣!
你口口聲聲指責我的時候知不知道,余心貝背地都做了什么?知不知道那個女人她不善良,不無辜!
死死的咬著唇瓣,將所有的聲音扼住,她閉上眼睛,將那些痛苦盡數(shù)掩藏。
……如果……如果不是小睿,我寧愿此生不與你再相逢!
……
“……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
譚鴻飛將手機揣進褲兜里,一邊扣著襯衣的鈕扣,一邊大步下樓。
“鴻飛。”
剛走到客廳的時候,就被叫住。
譚鴻飛只得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一身珠光寶氣,懷里抱著一只泰迪犬的譚夫人,揮著手打招呼,“大媽,晚上好啊,真是少見您的尊容呢。”
這話聽起來有些刺耳,不過譚夫人并不介意,保養(yǎng)得宜的臉龐上,依舊是雍容的笑容,她指著旁邊的沙發(fā),“來,過來坐。”
譚鴻飛只得走過去,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一只腳不停的抖啊抖的,“有話就快點說,我這忙著呢。”
譚夫人嗔道,“忙也得好好聽著。”停頓了一下,她繼續(xù)說道,“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兒,是你在游輪之夜上的胡鬧,把你所有財產(chǎn)的都輸了的事情,你爸爸知道之后很生氣。”
譚鴻飛縮了縮脖子,小聲的念叨,“誰的嘴這么欠抽,這點小事兒用的著捅到我爸爸那里嗎?”
“一夜之間輸了上億的資產(chǎn),還是小事兒嗎?”
譚鴻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大媽,你怎么跟那些沒有見識的女人一樣。這出去玩不就是玩?zhèn)痛快嗎?況且我是誰啊。譚家三少,哪能讓人鄙視我,是不是?再說了,這偌大的譚家不都是我的嗎?先輸點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我沒錢了,還能讓我餓著,兜里沒錢嗎?”
看著譚鴻飛滿不在乎的紈绔模樣,譚夫人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道輕蔑,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原本還以為是譚鴻飛隱藏的深,將她騙過了,結(jié)果被人激了一下就原形畢露。害她都白擔心了。
這樣也好,如果不是譚鴻飛夠爛,她怎么會容許他踏進譚家一步。
現(xiàn)在她只需要再忍耐一下,等到譚鴻飛生下一個兒子……
譚夫人的笑容更加溫和,瞪了一眼譚鴻飛,“我什么時候讓你餓著,兜里沒錢了!算了,這件事兒我替你抗下了,但是下不為例。不然我非讓你爸爸打斷兩根藤條,聽到了嗎?”
譚鴻飛獻媚的笑著,湊過去,幫譚夫人捏肩膀,討好的說道,“我就知道大媽最好了。您簡直比我親媽還疼我。”
譚夫人享受著譚鴻飛的殷勤,“還有一件事兒。是你結(jié)婚的事兒。之前余家的大女兒跟陸霆琛訂婚,余家也跟著水漲船高。我又聽說余二小姐秀外慧中,又在國外留學剛回來,這才動了心思,讓你娶余二小姐,好靠上陸霆琛做靠山,這樣你接掌余氏的時候也能少一些阻力。
誰知道外面?zhèn)餮圆豢尚牛喽〗憔谷蝗绱瞬豢啊_@樣的女人不配進余家的大門,之前聯(lián)姻的事兒作罷,我重新為你選其其他的名門閨秀。余家那邊我也會親自去說的。”
譚鴻飛心里覺得諷刺,這個老女人要是不知道余淺淺那女人的名聲有多么差,怎么可能會在大力贊成跟余家聯(lián)姻,不過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來,故意驚叫一聲,“不是吧!不用娶余淺淺了?”
“不用了。你是譚家的獨苗,理應般配更好的名門閨秀。”
“我覺得余淺淺就挺好的。”
“哦?”譚夫人微微揚起眉頭,有些驚訝,“她哪里好了?”
“臉蛋靚,胸大,腰細,屁股翹。尤其是那兩條腿,又細又直……如果穿上黑絲的話,簡直美極了。”譚鴻飛一幅色瞇瞇的樣子,“等把她搞上床了,我再用十八般武藝調(diào)教一番,一定是個人間極品,絕世尤物,我可不會讓給別人。”
譚夫人伸手去打譚鴻飛,“怎么說話的,讓你爸爸知道了,非得動用家法不行。”
譚鴻飛縮了縮肩膀,“我這是心里話。這可事關(guān)我下半身的性福。必須慎重。最起碼下一個聯(lián)姻的對象不能比余淺淺長的差,尤其是身材。不然我都倒盡胃口,怎么跟她上床,生孩子。大媽,你說是不是?”
“又胡說八道。”
譚鴻飛搖晃著譚鴻飛的手臂,“大媽,這事兒我堅持,要不然呢,您就跟我爸去生兒子。我啊,舍不得委屈自己。”
“你這死孩子。”譚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譚鴻飛,看著他一副倔驢的模樣,最后一口氣松了,是譚鴻飛自己堅持非余淺淺不可,這下老頭子,不能怪她不上心了。
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大媽就是給力。”譚鴻飛熊抱了譚夫人一下,“那我先走了。”
“這么晚了,還去做什么?”
“英雄救美啊。我這會兒趕去把余淺淺撈出來,沒準她一感動,對我以身相許。這小娘們可賊精明,一直不給我睡,我看她這一次,從不從?”
譚夫人聽不下去,擺擺手,“去吧,趕緊去吧。”
譚鴻飛在譚夫人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遵命,這就去生孩子去!”
譚夫人看著譚鴻飛走遠的身影,臉龐上的笑容逐漸隱沒,剩下的只有輕蔑,哪里還有半分慈母的模樣。
而,走出別墅的譚鴻飛,掏出一方手帕狠狠地擦著嘴唇,滿眼的冰冷,嫌惡。
不過跟萬科那邊多接觸了兩次,這個老女人就起了疑心,幸虧他借了余淺淺的名頭,將手上的資產(chǎn)都輸?shù)袅耍駝t更麻煩。
打開車窗,將手帕扔出來,譚鴻飛發(fā)動車子。
車子躥出去的時候,他的眼底一片堅定,總有一天會讓這個老女人知道什么叫養(yǎng)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