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妝容跟造型已經(jīng)做好了,是很濃的煙熏妝。
余淺淺雖然不是那種素顏至上,覺得用一些護膚品就是各種虐待肌膚的人,但是也不喜歡這種過于濃重的妝容,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帶上了面具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或許在時間的磨礪下,我們終將會漸漸地迷失自己,忘卻初心,那也不代表在禹禹獨行中,她連自己本來的模樣都看不到。
不過卸妝,重新在化妝實在是太麻煩了,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了,只好忍耐一下。
可是,當她拿著造型師給她的禮服,去了洗手間更換的時候就再也忍不住了。
手中的禮服是寶石藍色的,面料上乘,做工細致,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但卻是一件透視裝。
盡管繁復的刺繡花紋,會遮擋住她的三點,穿上之后比果著的誘惑力還大。
是,以現(xiàn)代社會的開放,娛樂圈的明星穿透視裝,或者是露胸,露背,露腿,露腰,已經(jīng)是常態(tài)。
可,那終究是靠著吸引大眾眼球生存的明星,而她需要出席的是沈家老太太的七十大壽,來往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
這些人高高在上習慣了,素來瞧不起那些明星,認為他們是上不了臺面的戲子,她要是敢效仿的話,只怕會招來一堆閑話,被徹底孤立。
雖說,余淺淺也沒有打算在這個圈子里混的多么如魚得水,那也不代表她自己的名聲臭大街。
余淺淺從浴室里走出來,想將禮服扔回造型師的臉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不見了,原本擺了一排的禮服也不見了。
余淺淺又回了自己的房間,果然也沒有讓她失望,她的衣帽間里沒有任何一件,哪怕是褲裝都沒有。
那也就是說,要么她就穿著原本的那身偏休閑的衣服,要么就穿那身透視裝。
呵,她偏不。
“……你說什么?”聽著另一端傳來的話語,即使管家自認為是見過風雨的,也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還想說什么的時候,電話已經(jīng)掛斷。
沈風華轉(zhuǎn)過頭,問道,“管家,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嗎?”
“這……”管家有些猶豫。
沈風華笑著說,“這里都是自己人,你可以放心的說。”
“是。剛才的電話是二小姐打來的,她說不喜歡您準備的禮服,問您還有沒有準備其他的。如果沒有的話,她一身地攤貨也不好出去丟人現(xiàn)眼。”
這話一出,整個客廳都安靜下來了。
“胡鬧!這都什么時候還由得她胡鬧耍小姐脾氣!”余世修忍不住發(fā)了火,剛才的事兒讓他覺得很丟人,他剛剛才拿了名貴的母樹大紅袍在陸霆琛面前找回一些場子,轉(zhuǎn)眼就被敗了干凈。
那就好似在說,他余家已經(jīng)困難到連女兒的一件禮服都買不起了。
余世修覺得無比丟臉,他噌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大步上樓。
沈風華也連忙跟上去看情況,無論她多少討厭余淺淺,這個當家主母的姿態(tài)一定要做足。
余淺淺知道她那一番話之后,余世修一定會不高興,卻沒有想到他就這么闖進她的房間里,劈頭蓋臉的怒罵,“余淺淺,你又再鬧什么?”
余淺淺這會兒正在對著鏡子拭擦過于濃重的眼妝,聽到余世修的話之后十分的驚訝,“我沒鬧啊。”
“沒鬧就趕緊換了衣服,大家都在等著你一個人了。”
“我不換。”
“余淺淺!”
“我真的不能換。”再余世修發(fā)火之前,她將那件透視裝遞到余世修面前,“我好歹是余家的女兒,是真正的名門千金,讓我穿這個出門像什么樣子。”
余世修皺著眉頭,看著前后兩側(cè)放在一起還能隱隱看到肌膚的衣裙,就算是他對女人的衣服沒有什么研究,也隱隱看出不妥。
沈風華也看到了余淺淺手中拿的衣服,當即愣住了,她承認自己給余淺淺準備衣服的時候就是公事公辦,比起給女兒準備服飾時的盡善盡美差了不是一點。
可是,她也記得準備的并不是這件事兒,她心里覺得不好,剛想開口的時候,余淺淺卻搶先一步開口。
她說,“我今天要是穿在這件‘漂亮’的衣服出現(xiàn)在宴會上,只怕譚夫人明天就為譚三少另選名門淑女了。爸爸,這個人的心真是歹毒啊,竟敢置余家于不顧。”
沈風華知道不好,她多么了解自己這個枕邊人,最在乎的就是手中的權(quán)勢,誰要是敢影響他的利益,余世修就會翻臉不認人,她當即說道,“哪有什么歹毒的人,不過是下面的人辦事不經(jīng)心不小心將衣服拿錯了。現(xiàn)在他們也已經(jīng)走了一會兒了,再讓他們返回也遲了,這樣吧,心貝前天才買了一件新衣服,還沒有上過身。就給了淺淺吧。”
最后一句,是沈風華對余心貝說的。
余心貝想都不想的準備拒絕,可看著母親的警告的眼神,只得是乖順的應下來,吩咐傭人將她的衣服取過來,交給余淺淺的時候她的心簡直在滴血別看她現(xiàn)在身上穿的是白色的禮服,其實她最喜歡的還是那件收在衣柜里那件紅色的小禮服。
她今天沒有穿那一件,不過是想著吧余淺淺襯的妖嬈嫵媚,不安于室。
只是被余淺淺這么一鬧,她的計劃落空了不說了,還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有人都知道余淺淺是美麗的,可是當她將過于濃重的妝容處理過,又換了口紅的顏色,穿著一身火紅色小禮服走出來的時候,還是禁不住愣住了。
你無法用語言形容她的美麗,因為語言太過于貧乏了,你也無法用花朵來比擬她的美貌,因為太過于庸俗了。。
只覺得她就像是一團團灼灼燃燒的火焰一般,一直燃燒進你的心里,哪怕經(jīng)年流轉(zhuǎn),歲月老去,也記得此刻的震撼。
余心貝就站在陸霆琛的身旁,她并沒有錯過從男人眼中閃過的驚艷和占有欲,心里的嫉妒如同巖漿一般翻攪著,灼傷她的心,即使她心里的理智不斷的提醒著她,要冷靜也依舊沒有辦法控制好自己。
沈風華也很快回過神來,當她看到女兒不對勁的樣子,心中一跳,她這個女兒是被寵著長大的,從小沒有受過什么挫折,唯獨在女孩子最重要的容貌上被壓了一頭。
沈風華走過去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靜下來,放寬心。
她能理解女兒的不甘心,可在這個時候,即使有千般的委屈也只有隱忍一條。
沈風華又將視線放在余淺淺的身上,往常她總覺得余淺淺的名聲被她搞臭了,身后又沒有親人幫助,就算是不甘心,就算是再恨,也得合著血吞下去。
現(xiàn)在,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余淺淺不是沒有依仗的,她有最好的依仗。
她的美麗就是她最好的依仗,可最鋒利的武器。
……
今天晚上的君悅酒店,又是賓客滿座,商界富豪,政界政要,只要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也派了最親近最得力的人送上厚禮。
沈家老太太過生日對他們來說不是什么大事兒,可,陸霆琛會出現(xiàn),又是以余家的女婿,晚輩的身份出現(xiàn)。
所以,余家的人才露面,全場的焦點就放在他們身上。
周圍的人都上前打招呼,雖然陸霆琛才是他們的目標,但是能圍過去的到底是少數(shù)。
余世修是除了名的笑面狐貍,擅長交際,沈風華也不遑多讓,她拉著余心貝,在眾多她曾經(jīng)都沒有資格攀談的貴婦面前談笑風生,很快引得一眾好評。
唯有余淺淺。
她離開這個社交圈子太久了,很多東西都是生疏的,陌生的,沈風華也不會好心的幫她介紹。
她只好一言不發(fā)的跟著大部隊,行走進退之間,余淺淺被人潮擁擠著,靠男人靠的越發(fā)的近。
余淺淺以為自己只是一個壁花,擺設,可在別人眼中并不是這樣的,她太美了,也太亮了,她就像是天空的明月,任憑星辰如何璀璨也難以跟月光爭輝。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可真般配,金童玉女一般呢。”
“是啊,等結(jié)婚了他們生出來的孩子顏值一定很高。真是好福氣啊。”
“不對啊,跟陸霆琛訂婚的不是余家的大小姐嗎?那個好像不是啊。”
“咦?你不說,我還真沒有發(fā)現(xiàn)呢。”
余心貝原本正在聽著市長夫人說一些,她陪著市長下去視察時候發(fā)生的趣事兒,真是津津有味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越來越多的竊竊私語。
她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過去,然后,眼里一下子就冒出了火,只見余淺淺不要臉的跟在陸霆琛的身邊。
盡管,陸霆琛好似沒有介紹過她,她也沒有開過口,可,站在那里就是已經(jīng)一種宣誓。
好在不管余心貝多么氣,還記得這是什么場合,按捺著的心中的憤恨,低聲的跟周邊的貴夫人們道別之后,這才抽身離開,而余心貝得體的舉止又換來一陣稱贊。
余淺淺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做錯了,她應該在剛進來的時候,趁著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就走人的,誰知道就這么一猶豫就被包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