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正國聽見高跟鞋的敲擊地面的聲音,扭頭過去,對上季微微笑顏如花的臉,頓時怔住。
他沒有想到舒心暖說得對她照顧有加的人竟然指季微微。
他早該想到的。
想到他和季微微之間那點尷尬的過去,他還是有些不自在,雖然當時是季微微中了藥引誘了他,可是他到底沒有要經(jīng)受住誘惑,脫了人家的衣服,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即便最后沒有成事,他也像個老流氓,對人家出手了。
而季微微之前揚言等他和鄭曉雪離婚,她就要追求他的視頻,在朋友圈霸屏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這會兒敏感地察覺,他被自家閨女聯(lián)合外人給算計了。
想說舒心暖胡鬧,季微微已經(jīng)走近了,他只得收斂了神情。
“喲,喬大哥到了,不好意思,沒有出來迎接你,失禮了。”季微微淺笑盈盈,對著喬正國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手,眸底凝結(jié)著濃郁的對他的愛慕。
而喬正國故意忽視季微微對他的一片深情,糾結(jié)于季微微對他的稱呼。
喬大哥?
他的年紀大了她差不多二十歲呢,若是擱在七八十年代,十七八歲結(jié)婚,他這個年紀都可以做季微微的父親了。
“不用客氣,坐吧。”喬正國是個有風度的男人,當然在面對鄭曉雪的時候除外,他不會讓季微微難堪。
人家女士都伸出手了,他自然與她輕輕一握,招呼她入座。
季微微只覺得男人手上的溫度好高,似乎瞬間就燙進了她的心里,讓她連腦子里都有些眩暈。
“微微姐,我爸給我們買了禮物哦,吶,這是我爸送你的花。”舒心暖知道喬正國看出來她和季微微算計了他,她也懶得避諱了,直接當面陷害自家親爹,將懷里的一大束百合花,塞進了季微微的懷里。
喬正國嘴角直抽抽,想辯解,而舒心暖卻沖他眨眼,示意她,別傷害到她最喜歡的朋友。
他只得閉嘴了。
“謝謝你,喬大哥,你有心了。”季微微捧了花束,笑瞇了眼,花香入鼻,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醉了,一雙臉頰紅彤彤的。
“不客氣……”喬正國被逼無奈,只得客套了一句,然,他不能接受季微微對他的稱呼,當即正經(jīng)嚴肅地給她糾正,“季微微小姐,你是我女兒的朋友好姐妹,你還是稱呼我喬叔叔吧。”
“好啊,喬叔叔,你要喜歡我這么叫,那我就這么叫你。”季微微曖昧地眨眨美眸,電力十足。
喬正國渾身僵住,有些招架不住季微微這帶電的眼神,二十幾年來,除了單位的單位的女同事,在外面他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別的女性,而他那種工作單位,女性都是嚴肅正經(jīng)領(lǐng)導(dǎo)干部,自然不會有季微微這樣的小動作。
老男人被電擊了一般心悸,趕緊端了茶水著實喝了一大口。
季微微和舒心暖將他的細微反應(yīng)看進眼底,兩人有些忍俊不禁,看到勝利的曙光。
菜上來了,舒心暖獻殷勤地給喬正國夾菜,一口一個“爸,你辛苦了,多吃點。”
而季微微自然不甘落后,給喬正國盛湯,遞紙巾,倒紅酒,敬酒,一樣不落。一口一個喬叔叔,“往后請多指教了。”
喬正國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這樣的男人,一向自律冷靜,除了最開初那點心悸,后面徹底冷靜了。
季微微敬他酒,他還是喝了,對她說了一大堆感謝她之前照顧舒心暖的話。而季微微,狡黠地笑了笑。
“喬叔叔,你不用感謝我,以后都是一家人,你不用這么客氣的,以后我還得麻煩你多照顧,不過你放心,我其實很能干的,你忙不過來換我照顧你也可以……”
到底是給男人隱晦的表白,季微微一張臉紅彤彤的,更何況還當著舒心暖的面,她覺得怪難為情的,不過幸虧有酒壯膽,她好歹把話說出來了。
喬正國自然聽懂了她的話,不過他如今根本就沒有再婚的打算,他只想和自己的三個子女,以及老母親好好地過下半輩子。
不忍心傷了季微微的自尊心,他只能裝糊涂。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男女之間情,便是始于不忍心傷害。
被舒心暖和季微微一個勁兒的勸酒勸菜,喬正國已經(jīng)很努力推拒,還是喝了幾杯紅酒下肚。
一張英氣逼人的臉龐都爬上了紅暈。
幸虧這是大晚上,又放假了,否則,他真的不敢在外面亂喝酒。
舒心暖早提前給夜寒舟發(fā)了定位,三人吃好離開下樓,夜寒舟的車和喬正國的司機已經(jīng)在外面候著了。
“爸,我和寒舟回家了,微微姐就麻煩你送回家了,拜拜。”不給喬正國拒絕的機會,舒心暖就鉆進了夜寒舟的車里絕塵而去。
這邊季微微很自覺地已經(jīng)鉆進了喬正國的車里坐好。
喬正國微擰了眉頭,對司機吩咐,“你送季小姐回家,我打車回去。”
季微微一聽,頓時不干了,立即推開車門下車,“喬叔叔這是嫌棄我了?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改,若是非不能和我同坐一臺車,那我自己打車吧。”
季微微腳步踉蹌,醉眼已經(jīng)爬上了委屈的淚水。
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喬正國有些不忍,這個點了,更不敢放她一個喝了酒的女人自己去打車回家。
“你坐回去,我送你回家。”
季微微聞言,破涕為笑,立即鉆進了車里。
這臉變得有點快,喬正國簡直懷疑,剛剛季微微就是裝的,他上當了。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很少和女人接觸,逼仄的車廂里,季微微身上的幽香時時竄入鼻孔,讓喬正國感覺渾身不自在。
而季微微裝睡,靠在椅背上的身體,隨著車的顛簸,慢慢的就滑靠到了男人的肩頭。
當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搭在他的肩窩的時候,喬正國渾身就緊繃堅硬了。
不該是這樣的。
不能這樣。
他伸手將季微微扶正,沒多一會兒,她就滑了過來,連續(xù)幾次,他最后只能放棄了,由著她靠一路。
而得逞的季微微,偷偷睜開一條縫看了看男人,嘴角彎起了不易察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