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明心里驚了一下,表面上努力保持鎮定。
鄭曉雪笑了下,放下手里的茶杯,眸底已經冰冷一片,“清哥,你別想瞞我了,想不到你竟然騙了我,既然她消失二十幾年,現在也不該出現!
“鄭曉雪,你……”
正好店里的員工來了,魏清明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鄭曉雪起身告辭,“不打擾了,改天再來好好逛逛,給我家老喬淘點字畫回去。”
攏了攏針織衫外套,鄭曉雪走出了古玩店。
電話響了,是裴佳佳打的,她想也沒有想,直接掛斷了,然后打了個車直奔醫院。
午飯過后,舒心暖接到了秦若的電話,讓她一起去醫院看看裴佳佳。
其實她根本就不想去,可看著喬正國的份上,她還是答應了。
喊了個網約車,直奔秦若的店里,蕭洛鳴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三人坐車直奔醫院,在大門口買了水果和花籃,以及營養品,才乘電梯去裴佳佳的病房。
鄭曉雪正在削蘋果,裴佳佳坐在床上,玩著手機游戲,見蕭洛鳴一家子進來,裴佳佳立即沒有好臉色。“你們一家人還來做什么,貓哭老鼠假慈悲。”
“佳佳!”鄭曉雪呵斥了裴佳佳一聲。轉而看向蕭洛鳴一家道,“蕭處長,蕭太太,小暖,勞煩你們來看佳佳真的謝謝了,請坐吧!
“媽!你何必這么低聲下氣?”裴佳佳不高興鄭曉雪對蕭家人態度這么好,手機直接砸到了墻上。“舒心暖打了我,害得我這么慘,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啊?”
裴佳佳說鄭曉雪低聲下氣,事實上,她哪里有低聲下氣,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她的舉止動作還是高高在上,驕傲的喬太太。
和喬正國夫妻多年,她還是了解他,以前,無論她和裴佳佳如何作,他都睜只眼閉只眼根本就無心搭理她們。昨晚上他差點就掐死她的畫面,現在想來都驚心動魄。
這回喬正國是真的動怒了,若是她再不收斂,喬太太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
這可不行。
她現在剩下的就只有喬太太這個身份而已,如果連這個身份都沒有,她還怎么活?
蕭洛鳴一家子也沒有真的落座,秦若硬扯了一抹笑問道,“佳佳,你身體可好點了?”
“你眼睛瞎。课液貌缓媚憧床灰?”裴佳佳翻了個白眼,口無遮攔。
秦若一口氣哽在喉頭,一張臉都漲紅了。
“裴佳佳,你怎么說話的呢?再這樣別怪我收拾你。”鄭曉雪罵著裴佳佳,只可惜也是只是輕描淡寫,轉向秦若道,“蕭處,蕭太太,請見諒,佳佳被我慣壞了,說話口沒遮攔的,你們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不會!笔捖屮Q接話,“打擾了喬太太,我們先回去了!
他都有些后悔答應秦若今天來醫院這趟,裴佳佳這個丫頭是真的養歪了,連起碼的禮貌和尊敬長輩都不懂。
蕭洛鳴擁著秦若轉身出門,舒心暖讓她們稍等一會兒,折身看向床上的裴佳佳道,“裴佳佳,我想喬伯伯應該已經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了吧?我想,我需要再給你重申一遍,把你打成重傷的不是我,而是另一有其人,我只是打了你個巴掌,蔣丹卸了你的手,害你住院這么久的不是我,我們只是看在喬伯伯的份上來看望你而已,你沒有資格對我們一家人擺臉色!
“舒心暖,你打我一個巴掌,又慫恿蔣丹那個死丫頭卸我胳膊還不夠嗎?你還想怎樣,你到底是有多惡毒?我不該對你家人擺臉色,難道我應該笑著感謝你們?”裴佳佳瞪著一雙眼睛,恨不得把舒心暖給撕了。
舒心暖冷笑著搖頭,“裴佳佳,我和你說不清,難怪你也只能被人當槍使!
鄭曉雪聞言,立即變了臉色,“小暖丫頭,你這話是在說我女兒蠢嗎?”她微瞇了眼眸,審視著舒心暖,越看越覺得她和裴雪依的神情動作沒有絲毫差異。腦子更是聰明得很吶,說話犀利,眼神里透著一股子隱約的狠戾勁兒,竟然和喬正國震怒時的神情有幾分像。
若說她不是喬正國的女兒,她死都不會信。
“你誤會了,鄭阿姨,再見!
舒心暖轉身出去,拉著蕭洛鳴和秦若就走。三人進了電梯,她才有些憤憤地道,“今天真不該來,氣死人了,真的為喬伯伯感到難過,有這樣蠢得無藥可救的女兒!
“小暖,不能這樣說!鼻厝糇柚故嫘呐
“哦!笔嫘呐鲁鲆豢跐釟。
蕭洛鳴道,“其實小暖也沒有說錯,老喬這輩子真的……”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只是嘆息了一聲。
三人出了電梯,巧得是,喬正國正在外面等電梯,他是來看裴佳佳的。不管鄭曉雪怎樣,裴佳佳總是他的女兒。
秦若瞪了舒心暖一眼,背后說人,險些就被人家聽到了。
“老喬!
“喬部長。”
“喬伯伯!
蕭家三口人給喬正國打招呼。
“你們這是……過來看佳佳的?”喬正國猜也能猜到,頓時有點過意不去,“弟妹這跑來跑去的折騰,太危險了,洛鳴,你不該拉著她來!
“沒事,橫豎這里是醫院!笔捖屮Q笑了笑!澳憧焐先グ桑蚁茸吡!
“好,你們慢走!
病房里,舒心暖他們一家人一離開,裴佳佳就把床上的枕頭都砸到了地上,沖鄭曉雪吼道,“媽,你到底怎么回事。课野值墓俾毑皇潜仁捖屮Q更高一級嗎,你為什么要向他們低頭?氣死我了,你沒看見張阿姨,看看人家是怎么當官太太的……”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裴佳佳懵逼了兩秒,不敢置信地看著鄭曉雪,“媽,你竟然打我?”
“對,我打你,都是我把你慣壞了,看看你這個樣子,哪里有點富家千金的樣子?等你爸把我踢出門的時候,我看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什么?我爸要和你離婚?”裴佳佳的腦子里響起了一個驚雷,“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