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老哥兒，不要喪氣嘛。”蕭家爺爺也跟著安慰。

夜老爺子點點頭，三人坐車回到市區，已經過了六點，三人找了家酒樓吃晚飯。

舒心暖爭著買單，夜老爺子上來，霸道無比地道，“有我在你小丫頭買什么單？”冷冽的眼神看向柜臺里的收銀員，“把小丫頭的錢還給她，這單我買。”

本來柜臺小姐想說的都已經結算好了，可對上老爺子犀利如刀的眼神，抖了抖，廢話都不敢多一句，趕緊把舒心暖的錢退給她。

舒心暖在一邊哭笑不得，姓夜的男人都是這么霸道的嗎？

似乎好像，他認識的某只姓夜的，也是霸道得很呢。

三人走出酒樓，也是晚上七點多了，這個時候市區里那些隱蔽的地方賣古玩的攤主怕是正好出來。

老爺子吩咐司機把三人送到一個十字路口，三人便下車走路。

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冷清。

穿過幾個小巷子，七彎八拐的，終于，來到了老爺子打聽到的那個古玩街。

這么深，這么遠，尋常人根本就找不到。

放眼望去，攤主們剛來，一個個的正把東西拿出來擺放。

夜老爺子急急地要往前面走，舒心暖一把抓住他，“爺爺，我們再等等，等他們把東西擺整齊了再過去，如果多轉幾圈，太引人注意了，萬一真淘到寶貝怕被人盯上不好。”

舒心暖看看兩個老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有家底的人的穿著打扮，忍不住搖頭，“倒是我沒想到，我們該換身衣服過來。”

“這衣服怎么了？”夜老爺子不解。

“你們這衣服太顯貴氣，若是真的看上某樣東西，會被人抬價。”

“抬價不怕，只要是真寶貝，再多錢我都買。”夜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老爺子自然不怕被抬價。

“那也不能由著人宰當冤大頭吧。”

“沒事沒事，爺爺當冤大頭的時候多了去了，也不在乎這一次。”

夜老爺子這樣說了，舒心暖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三人在旁邊等了會兒，等大家的東西都擺差不多了，才往前面去看。

前面幾個攤都是瓷器玉器之類的，可夜老爺子不喜歡，也沒看上入眼的，一看到字畫攤，他就魔怔了，覺得這個好，那個也好。

只是舒心暖均拿過來搖搖頭。

眼看著一條街都要看完了，還有沒有找到滿意的東西，夜寒舟額際的青筋都在跳了。

最后一個字畫攤了。

夜老爺子心跳都加速了。

“幾位看字畫啊，我這有王羲之的書法真跡，要不要？”攤主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看舒心暖一行就是有錢人，立即熱情地招呼他們。

“給我看看。”不管真假，夜老爺子自然是要看看的。

攤主把一幅王羲之的字遞過來，一看就是古董，連紙張都不一樣，光看那字體，和王羲之的一樣一樣的。

老爺子覺得是好東西，有些激動地問，“這個多少錢？”

攤主頓時獅子大開口，“十八萬八。”

十八萬八？

舒心暖頓時就笑了，若果真是王羲之的真跡，又豈止賣十八萬八？這人還真是貪心。

老爺子看過來，舒心暖但笑不語，眼神示意，這是贗品。

“不要，太貴了。”夜老爺子只得厭厭地放下手里字畫。

攤主急了，趕緊降價，“十二萬八，你要就拿走，一個子兒都不能少，這可是最低價了。”

一下子少了六萬多，可見這攤主有多黑心，真想把老爺子當豬宰。

但是舒心暖沒吭聲，夜老爺子自然不會要。“算了，這字家里已經有一幅了，不要了。”

攤主見他真的不要了，怕他們走了，趕緊喊道，“你們等等，我還有畫，唐伯虎的畫，絕對是真跡哦，錯過是你們的損失。”

攤主急急去翻找自己的畫，起身之際帶翻了旁邊的小椅子，上面放著的一個白瓷青花的蓋碗茶杯滾落。

攤主也顧不上撿，只顧著做生意。

杯蓋骨碌碌滾向前，正好到了舒心暖的腳邊，她彎腰撿起來準備還給攤主，可以摸那手感，再看蓋子上的花紋，她的心臟頓時一陣撲通撲通跳。

媽呀，這這……青花瓷？

光線不太好，舒心暖一眼看不真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憑手感，一個不是假的。

攤主拿了唐伯虎的畫給兩個老頭子看，并沒有注意懂啊舒心暖的異狀。

舒心暖趁機，轉身對著光線查看，確定是青花瓷，可還是看不太真，哪個朝代的暫時無法確定，不過她肯定是最近的，若是個明代的真跡也不得了。

一雙眼睛探照燈似的掃向攤主那倒在地上的杯子還有底座，她想了想，還是過去假意幫他把茶杯和底座撿起來，仔細摸了一把，再看了幾圈，和蓋子是一套，單件套。

媽呀若是元青花可不得了了。

估計這攤主壓根兒就沒注意到自己整天用來喝水的東西個寶貝呢。

那邊三人還在看畫，舒心暖自然不能亂拿別人的東西，規規矩矩把杯子放在老板的椅子上。

她們是來買字畫的，要怎么才能談到這個杯子上去呢？

茶杯和字畫八竿子都打不著，不過這些攤主都是買這玩意兒，自然很敏感，如果理由太過突兀，他們肯定會警覺。

怎么辦？

舒心暖骨碌碌轉著大眼睛，這邊三人看好了畫，夜老爺子問，“丫頭，你覺得這幅畫掛爺爺的書房如何？”

舒心暖假意拿過來看了下，點頭，“嗯，如果爺爺喜歡還是可以的。”

夜老爺子心頭一喜，聽舒心暖這么說，以為找到大寶貝了，便問價，“大兄弟，你這畫什么價格？”

“這個可是唐伯虎的真跡，二十四萬不八能少。”攤主太會看臉色，比先前的十八萬八又高出了六萬。

“真不少？”

“不少。”

老爺子問了句人家不少，便準備要掏錢了，舒心暖抓住他的手看向攤主，“大叔，真跡不真跡的你我心里都明白，你說個最低價吧。如果合理，我們連先前那幅王羲之的字也買了。”

攤主聽說字畫都買，頓時算盤珠子在心里噼里啪啦打一陣，伸出三根手指頭，“字畫一起三十萬。”

三十萬？

舒心暖差點笑得淚了，這攤主好天真，她伸出一個手指頭，“十萬，字畫一起，不然不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