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道,“沈晴姐,你誤會了,寒舟幫我提到家門外,我怕他不好意思,便拿過來我自己拿著了。”
夜寒舟心里忍不住冷笑,這賀玉嬌還真會裝。
看她走路都一瘸一拐了,剛才無意識瞄到她一副快哭的樣子,滿以為嬌嬌大小姐就算不幼稚地告他狀,也會是用另外的方式,暗示她今天受了委屈。
誰想,她竟然什么都沒有說,還笑著給他說好話。
這女人果真不像普通女人。如此的八面玲瓏,受了委屈往自己的肚里吞,她想要干什么?征服他?
夜寒舟忽地心里很煩,總覺得這賀玉嬌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這邊沈晴聽了賀玉嬌的話,立時一臉不敢置信,“真的嗎?我還以為老四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看來啊,老四的冷漠都是看人的,呵呵……”她笑瞇了眼接過了賀玉嬌手上的袋子,不住地往里面瞄,“老四都給你買了什么好東西呢?”
賀玉嬌嬌羞著一張臉,主動拿出了夜寒舟幫她欣賞的披肩道,“這個是寒舟幫我選的……”嗯,她自然沒臉說是自己花的錢。
眾人一聽,自然就理解成夜寒舟買給她的了,老爺子笑得瞇了眼,“這臭小子,終于開竅了。”
賀家父母也高興。看來這冷漠女婿其實也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冷,至少,他對自家女兒還是上心的。
“讓寒舟破費了,真是不好意思。”張玲笑得合不攏嘴,一邊說著客套話。
老爺子眉頭一豎,“破費什么,老四給未婚妻買什么都是應該。”
賀海平笑著道,“只要兩個孩子處的好,我們就放心了。”
“對對對,年輕人,他們自己怎么處,隨他們去。”夜哲言也在旁邊補了一句。
這邊幾個人差點樂歪了嘴。
那邊沈晴拿出了賀玉嬌給夜寒舟買的圍巾,驚嘆道,“玉嬌,這是你給老四選的圍巾吧,真有品位,改天我也去給你大哥買一條。”
“隨便買的,也不知道好不好。”賀玉嬌被沈晴夸得紅了一張臉。
眸光下意識看向夜寒舟,他只顧低頭看自己的手機,壓根兒沒看這邊一眼。
旁邊的方曉妍和方紫月姑侄倆,恨得咬牙切齒,想不到夜寒舟對賀玉嬌如此的與眾不同,心里不禁急得像有貓爪子在撓似的。
吃過午飯,賀家人回去了,夜寒舟在老爺子和夜家老大的安排下,送賀家人回去,順便給賀家長輩拜年。
若不是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不想惹老頭子高血壓爆血管住進醫院,夜寒舟指定是不會去賀家拜年的。
不管怎樣,夜家人的臉面還是要顧著的。
他可以不搭理賀玉嬌,但賀海平這邊還是得敷衍的。
只是到了賀家把沈晴準備的禮品往賀家大廳里一放,借口公司有個急件需要處理,連口茶水都沒有喝,直接就走人了。
原本賀玉嬌還在開心,又可以和夜寒舟多處處了,誰知道,人就這么走了,男人的汽車消失了,她的眼淚直接滾了下來。
從小到大,她就沒有受過今天這種委屈。
“喲,寶貝,你這是怎么了?”張玲轉身就看見賀玉嬌掉眼淚了,立即心疼壞了,拉著賀玉嬌沙發上坐下,還以為她舍不得夜寒舟,柔著聲音哄她,一邊抽了紙巾給賀玉嬌擦眼淚。
“舍不得寒舟離開啊?沒事沒事,你和寒舟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寒舟到底是做大事的男人,你得給他足夠的空間,若是把男人栓得太緊了,反而會惹他煩呢。”
“全京都城誰不知道夜寒舟生性冷漠無情啊?他今天不但陪你逛了街,還給你買了衣服,到底對你是不一樣的,說明,他這心里是在意你的……”
賀玉嬌掐緊了手心,淚水流的更兇。
那是陪她逛街嗎?那是他給她買的衣服嗎?不是,統統不是,夜寒舟根本就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他對她根本就沒有一點上心。
心里有苦卻要強地沒有臉說出來。
賀玉嬌就是這樣,因為她驕傲,要強,所以特別在意自己的臉面,就連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她也不肯透露出一點真實的情況。
“哭什么?有點出息吧,你們才訂婚呢,別人知道了笑話,還以為我賀家的女兒,恨不得馬上嫁進夜家呢。”賀海平也稀罕這唯一的掌上明珠,若是別的男人,他可能會強行將他留下來吃頓飯,然而夜寒舟卻不是個普通人。
這是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用強硬的手段只能適得其反,再說兩家剛定親,還得有個適應過程,不可能一天時間兩家的關系就近得如同一家人。
“好了,不哭了。”張玲哄著賀玉嬌,好一會兒,她擦了把眼睛,強扯了一抹笑意道,“爸媽,我大概有點不適應自己有未婚夫了,我需要時間適應一下,先上樓了……”
“去吧,洗把臉,休息一會兒。”
賀玉嬌回到房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扔了拖鞋,脫下襪子,看到兩只腳上磨出的血泡,她猩紅了一雙眼睛。
夜寒舟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他越是對她冷漠無情,她越是要征服他!她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有她賀玉嬌征服不了的男人。
今天的疼算不得什么,只會時時刻刻提醒她,一定要把夜寒舟拿下,總有一天,她會讓夜寒舟用十倍百倍的對她好來慰藉她今天承受的痛苦。
自然,夜寒舟沒有在賀家吃完飯回家去,又被老爺子狠狠批了一通。夜哲言怕賀家人多心了,趕緊給賀家打了個電話過去解釋道歉。
夜寒舟都懶得管老爺子和他大哥要怎么折騰,徑直回房間了。
看到沙發上賀玉嬌買的那個圍巾,他直接抓起來就扔進了垃圾桶。
房門敲響了兩聲,夜君承推開門進來,看了眼夜寒舟扔進垃圾桶的東西,有些訝異,“四叔,那不是人家給你買的圍巾么,怎么扔了?”
夜寒舟轉身瞪著夜君承,“不喜歡,你想要送你。”
“不不,我可不稀罕。”夜君承嫌棄地擰眉,他今年二十六歲,做房產的。家里就他和夜寒舟都到了適婚年齡,叔侄倆都是被催婚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