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暖看懂了夜寒舟的嘴型,心里一驚,立即無聲給他回了一句:不許過來。可夜寒舟挑眉唇角微勾,也不回應她。急得舒心暖一陣齜牙咧嘴,秦若的聲音忽地在耳邊響起,“小暖,你怎么了?嘴巴抽抽抽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啊?”舒心暖嚇得小臉僵住,趕緊關上車窗,“沒,沒有,就是風吹進眼睛里不太舒服,有點流淚……”她佯裝伸手擦了擦了眼角。
蕭洛鳴看著后視鏡里沒有說話,默默開車。
回到家里,秦若便推著舒心暖趕緊去浴室里洗漱,深怕她碰到脖子處的傷痕,差點就要進去幫她洗澡了。
嚇得舒心暖“嘭”的就把浴室門關上來。
媽媽這也太小心翼翼了,雖然都是女生,和這么大了她哪里好意思讓媽媽幫她洗澡?
秦若在門外好一番叮囑,一直守在外面直到舒心暖洗好出來,趕緊拿了醫(yī)藥箱,給舒心暖處理脖子處的傷。
“小暖,今晚上媽媽陪你睡?”秦若不放心舒心暖一個人睡,怕她害怕,做噩夢什么的。
“媽媽,不用了。你回去睡吧,蕭叔在等你呢,我可不想讓蕭叔討厭。”舒心暖故意打趣秦若。
如果說夜寒舟之前沒有說要過來的,舒心暖肯定是愿意挨著秦若睡的,雖然她剛才已經不許他來,可他并沒有表示不會來。萬一他翻過來,媽媽正好睡在這里,可不得了了。
“你這丫頭,胡說什么呢?你蕭叔疼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討厭你?他也不放心你,讓我今晚上陪著你。”秦若被自家女兒調侃的臉色微紅。
“嗯嗯,我知道的,蕭叔可好了,你回去吧,媽媽,我真的沒事。”舒心暖拉開門直接將秦若推了了出去,再關上門。
松了一口氣,跑到臥室的露臺看看,隔壁開著燈,夜寒舟并沒有在露臺上,大概還在洗漱。時間已經很晚了,舒心暖回到臥室躺下。
腦子里全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昨天謝小魚還活生生的,今天就已經沒了。她努力回憶她跌下樓的過程,卻有點模糊到底是謝小魚自己墜下去的還是她推了她?或是用腳踹了她?
謝小魚和她在天樓扭打的時候的精神太不正常,與平時相差實在太遠了,前后判若兩人,難道真像她想的那樣,她患精神病了?
可平時為什么一點沒看出來。
謝小魚說她被三個男人綁住了糟蹋了,讓人懷疑,可舒心暖潛意識里又覺得應該是真的,并且有人還透露給她是她舒心暖派去的人,不然謝小魚不會瘋狂到要殺死她的地步。
由此看來,整個事情就是有心人設計的一個圈套,最終目的是弄死她舒心暖,而謝小魚只不過是被她牽連了。
心里刺痛無比,她緊緊環(huán)住自己,強迫自己不要再想,外面已經沒有響動,媽媽和蕭叔已經睡下了。
夜寒舟怎么還不過來?她覺得好冷,這一刻好想縮在男人溫暖的懷抱里,哪怕她媽媽和蕭叔就在隔壁,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好想夜寒舟。
正在她快要忍不住,有種想要跑去露天看看的沖動時,外面?zhèn)鱽磔p微的“咚”的聲音。
她屏住了呼吸,盯著露臺的方向,果然,昏暗中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進來,直接來到她的床邊,掀開被子躺下來,直接將她抱進懷里。
夜寒舟知道小丫頭沒有睡著,在她耳邊低語,“是不是等著急了?”
舒心暖往男人的懷里鉆了鉆,習慣性地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前,這一刻她才覺得溫暖,踏實,就算是天塌了,仿佛只要往男人的懷里一鉆,他也能給她撐起來。
男人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額際,臉頰,眉眼,只是一種暖暖的安撫,不帶任何情欲色彩。
“安心睡,我一直在。”
“嗯……”男人的聲音低啞性感好聽得就像催眠曲一般,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太好聞,舒心暖幾乎在哼哼出聲的時候便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懷里的小丫頭睡得沉了,夜寒舟這才輕輕地躺靠起來,拿出手機安排人馬上著手調查有關事情。
一整夜他就這么躺靠著,時不時有人給他匯報調查情況,直到天快亮時,他才輕輕將小丫頭挪出懷里,掖好被角悄聲離去。
舒心暖一夜好夢,她都驚訝自己竟然睡得太好,睜開眼睛便看到秦若的臉,“小暖,快起床了,吃過飯得去警局那邊了。”
舒心暖腦子里蒙圈了好幾秒,忽地想到什么,她趕緊往身邊看看,沒有夜寒舟,他已經走了,心里著實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了?驚慌失措的找什么,東西掉了?”
秦若一眼就看到舒心暖的異常,還以為她什么東西掉了,掀起被子幫她找,卻看到被窩里有一顆紐扣。“這是誰的紐扣?”
舒心暖嚇得差點將心肝兒都吐出來了,那不是夜寒舟的睡衣紐扣是什么?估計是她在他胸前蹭啊蹭的,把他紐扣蹭掉了。
秦若瞇了瞇眼,看向舒心暖的睡衣,把紐扣拿過去對比,“嗯,這好像不是你的。”
舒心暖一把搶過秦若手里的紐扣,努力不讓自己表現的驚慌失措,“我看看……”她假意拿著紐扣到身前比了比,抓抓腦袋,“嗯,確實不是我的,這哪里來的?”
想了想她拍了把腦袋,“我記起來了,前幾天在外面地上撿到了一顆紐扣,我順便就把它塞口袋里了,估計是掉出來了。”
“有可能是你蕭叔的。”秦若也沒有多想,催促舒心暖趕緊起身洗漱。
吃過飯,蕭洛鳴送秦若母女去警局,一家三口直接去地下車庫開車,秦若眼尖地發(fā)現遠處正在上車的人竟然是夜寒舟。
她驚訝道,“夜總怎么在這里?難道他也住我們小區(qū)嗎?”
舒心暖捏緊了拳頭,隨口道,“不能吧?夜總那什么身份的人,他怎么會住我們這種老舊小區(qū)?”橫豎是在外面碰見,她也沒什么可驚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