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開心時的叫喊,還是生氣時的叫喊,亦或者是憤怒時的叫喊,還有現在面無表情的叫喊。
當然,她從未喜笑顏開的叫過他的名字。
“我不管你是因何原因跟著我一同進了這蚩火蠻荒之地,現在外面天魔兩界定是打得不可開交,等你我二人明年出去之時,還不知道是戰火連天還是一戰泯恩仇握手言和!
“這里是你的熟悉之地,成長之地,但對我而言,是第一次,不知兇險疾惡,更不知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我沒指望過你保護我給我指明路,但請不要帶我走彎路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就算一個人,就算一直在黃沙之境中沒有盡頭地走下去,我也會等到出去的那一天,等到明年的血圓之夜!
蕓汐認真說著,神情嚴肅,她知道自己已經欠了離尤一個恩情,但她向來是個一碼歸一碼的人,恩情會要還,但當下被戲弄的不爽依然是不爽。
離尤待她說完,斜長鳳眸中神情微閃,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意。
“第一次……”他小聲重復了一遍,笑意漸深,“你的第一次有我作陪,我自應對你負責……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平平安安待到明年血圓之夜!
蕓汐未再回話,盡管她已經聽出了離尤話中的一語雙關,但她實在沒心情跟他回懟。
這個男人,十句話里有九句不能信,剩下一句還只能信一半。
惹得蕓汐真不開心,離尤也不再繞路而行,帶著她直奔自己曾經住過的小石屋。
這蚩火蠻荒之地處處是陣法,有煞氣自然形成,還有流落至此地的仙魔之人為了自保而布置。
陣法只能避開飛禽走獸的襲擊,還有制造幻境。
可畢竟是險惡之地,就算再熟悉奇門遁甲術,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這里的煞氣吞噬。
但離尤不同,他自童年期便被母親扔到此地,表面雖說是自生自滅,但暗地里還是給了他護身符——
換血洗髓術。
他的一身血皆是寶貝,煞氣喜食,飛禽走獸卻不喜聞。
如此一來,他在這里生活,便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吃食,只需不斷與煞氣周旋相抗再降服。
兩人一同走過仙人掌陣,在穿過一座沙丘,便看到了一個有些殘缺的石屋。
屋前用石塊擺放成一個奇形怪狀,再一沙石加強牢固,再周圍用骷髏圍城了柵欄。
“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小石屋還在這里,看來當年我的陣法依舊牢固!
離尤欣慰說著,帶著蕓汐往里走。
盡管用陣法為結界阻擋了外來入侵者的損壞,但風沙依舊能席卷腐蝕石頭。
石屋門檻的石塊一觸便化成石灰,跟著風沙一同消散,屋里有石桌石椅,還有一張簡陋的石床。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東西。
“桌椅的擺法都有陣法講究,這才能讓石屋里頭牢固結實!彪x尤對著蕓汐介紹,甩出血煞綾拂去各處的灰塵。
血煞綾似是不喜自己被當做抹布使用,有些憤憤地舞動身子,揚起厚厚塵土飛揚到了兩人跟前。
蕓汐連忙瞇眼,離尤則瞇眼不悅:“小綾,不得無禮!
血煞綾聽到離尤有些硬朗的聲音,也知道自己改適可而止,只得乖巧沉默,任其蹂躪。
盡管如此,血煞綾內心還是叫苦連連——
主人啊,我是你殺人無數見血封喉的至上法器,不是擦桌子甩灰塵的抹布!
一人一綾血脈相通,離尤自是聽到了血煞綾內心的抱怨,但他依舊不為所動。
擦好灰塵,離尤再親自用手拂過石床,確定沒有灰塵后,再讓蕓汐去休息。
“畢竟是石床,比不得你們天上的天蠶軟床,你將就將就!彪x尤對著她說道。
蕓汐剛熟記下整個石屋內部每塊石頭的擺放布局,見他像東道主般盡地主之誼,微微挑眉。
“我暫且先休息,稍后你告訴我從哪運石塊回來,我再建一個石屋自己居住!笔|汐說道。
離尤微微一怔:“你……嫌棄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