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點(diǎn)就老淚縱橫了。
蕓汐一愣,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我……我又?jǐn)_亂他歷劫了嗎?”
她難道又好心辦壞事了?
蕓汐心中一驚,看著手腕上幾道帶血的紗布,心底瞬間明了幾分,她抬眸看向司命星君。
“那跟雪棠長得九分相似的郡主魏迎雪,星君爺爺可知她的命格?”見司命星君沉默不語,蕓汐一轉(zhuǎn)話鋒問道。
“未能算出,命數(shù)簿之上,沒有她的前世今生。”這也正是司命星君疑惑之處。
可于逸宸而言,他的死劫就是這些時日,不管是何方式,都該默許。
蕓汐想起那不為三界人知曉的扶桑國,心底隱隱已經(jīng)有了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
魏迎雪,絕不是個普通凡人。
準(zhǔn)確來說,她與木槿一般,都是那扶桑國之人。
為何會以凡人之軀出現(xiàn),只有那神秘的扶桑國國主才能解釋得清了。
“丫頭,切莫再管逸宸小子的事了,當(dāng)初天帝答應(yīng)你下凡,也多番提醒你斷不能干涉他的安危走向,只能陪伴左右。”司命星君語重心長說道。
蕓汐垂著頭,有些沮喪無措。
“這幾日,本是他的死劫將至,被你生生阻斷……劫難加重,他會戰(zhàn)死沙場,受千軍圍剿刺死。”司命星君沉聲說道。
戰(zhàn)死沙場——
千軍圍剿刺死——
每一個字,落在蕓汐耳中,都似匕首刮過,痛到令她不能呼吸。
“就不能,痛痛快快簡簡單單死去嗎?”蕓汐顫聲問道,已經(jīng)紅了眼眶。
司命星君重重嘆了口氣,愛莫能助地看著她:“丫頭,既是劫難,便自有它的走向,他本該受相思之苦加外力干擾病死,可你用圣果汁血幫他擋過了這一遭,他的相思劫被你化解,死劫自會變得更加殘酷……”
蕓汐心口狠狠一絞,疼痛不已。
如此說來,是她害了他嗎?
相思劫,愛而不得她,便是他的劫難之一?
原來,她是他的劫難啊。
只是剛才星君爺爺說劫難已化解,又是何意?
“丫頭,逸宸小子欠你最初的溫暖,都在葉離身上,要珍惜,但不能強(qiáng)求。”司命星君說完,最后深深看了蕓汐一眼,隨后將視線看向躲在床底下的白狐小九。
“這狐貍是青丘新降生不久的九尾狐一族幺子,不慎跌落人界慘遭不測,你救它一命,青丘上古狐族定會記住這恩,但它人界逗留許久,也是時候回去了。”司命星君說完,寬袖一揮,小九便縮小成塵埃般的亮光進(jìn)了他的袖口。
不待蕓汐回應(yīng),他化作一抹云煙消失在原地。
風(fēng)起,原本僵在帳門口的石柱趔趄地朝前走了一步,差點(diǎn)摔倒。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平緩的地面,又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胳膊,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夫人,將軍讓我?guī)ズ笊經(jīng)鐾ひ粩ⅰ!笔鶎⑷~離的話帶道。
蕓汐微微有些詫異,如今夜色將至,他約自己去那見面為何?
雖是不解,但蕓汐還是準(zhǔn)備赴約。
這幾日自己割血為藥,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手腕的傷,一直沒有見面,如今他身體大好,也是該見一見了。
只是,回想起司命星君剛才說的話,她的心情依舊開朗不起來。
死劫,葉離的死劫……
葉離死,逸宸歸。
她該喜還是該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