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汐皺了皺眉,隨即做出一個嘔吐表情,無比嫌棄道:“呸——你到底有何目的快直說,本仙女沒時間跟你瞎扯!”
阿陌說自己日后會飛升至天界,那自稱仙女應(yīng)該沒錯吧?
“仙女?”逸宸狹長眼睛瞇了瞇,隨后揚起唇角,“你的目標(biāo)只是個小小的仙女嗎?”
“哼,你管我!”盡管這個男人一直平和地跟自己說話,可蕓汐看到他就莫名惱火。
“人界有句話說,不想當(dāng)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身為女子,應(yīng)該有這種夢想……不想當(dāng)天后的仙女不是好仙女。”逸宸毫不在乎蕓汐的憤怒小情緒,自說自話。
蕓汐怔了怔,用古怪的眼神看向逸宸:“你……不是人?”
逸宸不說話,依舊笑著看著她。
“你你你……你是天界的?”蕓汐鼓大眼睛,有些新發(fā)現(xiàn)。
逸宸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眼里笑意滿滿,正要開口表明自己身份,又聽得蕓汐開了口:“哦——我知道了,你是天界被貶下凡的,跟那天蓬元帥一樣,好好的元帥不做,非要下來做豬八戒……”
逸宸的嘴角一抽,臉色黑沉了幾分。
“我看著……像被貶嗎?”他問道。
蕓汐點頭:“披頭散發(fā),萎靡不振,容顏枯槁,滿眼紅血絲,動不動就對阿陌發(fā)火,一看就不是好人。”蕓汐總結(jié)道。
逸宸一愣,側(cè)眸看了眼桌上的銅鏡。
盡管此時夜色很濃,屋內(nèi)昏暗,但對他而言,黑既是白。
“總結(jié)得很到位。”逸宸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自從蕓汐在天界消失不見后,他從未睡過,還在三生石耗損了數(shù)千年修為,自是憔悴。
“喂,你叫什么名字?”蕓汐突然問道。
逸宸呼吸一顫,動了動唇瓣:“你喚我阿宸便好。”
“又是阿宸?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個正兒八經(jīng)的名字?”蕓汐嫌棄道。
逸宸無奈:“你能叫那鞭子阿陌,為何不能喚我為阿宸?”
“好好好,知道了,阿宸公子是吧,不對……阿宸仙君,我要睡了,明日日出時我便要起床修煉,能否從我房間出去?”蕓汐攤了攤手,對逸宸的反感程度降低了不少。
逸宸笑了笑,點頭道:“和你聊天我很開心,明天還能找你說話嗎?”
蕓汐看著他真切誠懇的眼神,只得點頭:“行吧,但是不能影響我修煉,我還得早日升仙呢,到時候天界跟你嘮家常……”
“好,記得不要告訴那鞭子。”逸宸指了指阿陌房間方向。
逸宸走后,蕓汐也躺回了床榻上。
她不明白逸宸為何張口閉口都叫阿陌鞭子,只覺得這個綽號極其搞笑。
或許是因為阿陌身形高瘦,所以他才會那般喚吧。
方才屋內(nèi)昏暗,蕓汐沒能仔細(xì)看那個男人的樣子,但離開時臉上的神情好像跟白天竹林里見到的不一樣。
想著想著,她閉上眼,竟很快便睡了過去。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房間里又幻出了一團暗藍(lán)色煙霧,緊接著逸宸的身影又出現(xiàn)。
他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床上熟睡的人。
“蕓汐,何時才能想起我?”他喃喃念道。
……
日出,蕓汐已起床洗漱到了屋前的空曠地練習(xí)口訣和法術(shù)。
阿陌不在的時候,逸宸便悄然出現(xiàn),然后在四周立下結(jié)界,再與她說話,糾正她修煉時的錯誤。
蕓汐本不想瞞著阿陌跟其他人有接觸,但他的指點,讓自己的修煉有了突飛猛進(jìn)的提升,自是不能將他趕走。
畢竟,自己進(jìn)步大,阿陌才會更滿意。
還有,以前修煉時,陪自己解悶的只有花草鳥蟲。
可花草不能說話,鳥蟲只能嘰嘰喳喳,現(xiàn)在這人不僅能指點自己,還能陪自己說話嘮嗑兒,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這樣的日子重復(fù)了半年有余,蕓汐已經(jīng)將阿陌教給自己的所有東西都銘記于心,并且靈活掌握。
這日,夕陽西下,阿陌又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打坐,蕓汐無聊,索性拉著逸宸在山頂看日落。
斜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盡管兩人是并肩而坐,但影子卻沒有靠在一起。
“阿宸仙君,你說……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蕓汐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