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刺入血肉的聲音。
蕓汐不敢置信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軒轅劍,又艱難抬眸看向那個撞門沖進來的男人。
“雪棠,你沒事吧?”逸宸摟住雪棠柔弱的身軀,神情中滿是焦急。
流星鞭已經(jīng)被他用仙術(shù)甩至一旁,雪棠雪白的紗裙?jié)M是血痕。
“太子哥哥,好痛……”雪棠哭得梨花帶雨,話說一半便直接暈了過去。
“別怕,我在這里!”逸宸用仙術(shù)護住雪棠還在滲血的傷口,然后將她抱了起來。
整個過程,他完全沒有轉(zhuǎn)眸去看踉蹌倒在一側(cè)的蕓汐。
一眼都沒有。
“阿宸,我……”蕓汐虛弱喚道,她已經(jīng)撐不住了。
“蕓汐殿下,你是嫌當初害雪鳶一家還不夠慘嗎?”逸宸走到門邊,眼神嗜血地看著倒地的女人。
蕓汐緩緩搖頭,她的仙器流星鞭傷到了雪棠,又被逸宸親眼所見,就算她再多十張嘴都無法解釋清楚。
“你最好祈禱雪棠不會有事,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說完這句話,逸宸便抱著雪棠轉(zhuǎn)身決絕離開。
蕓汐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呼一吸間都是撕裂般的痛楚。
逸宸,這一千年來,你哪怕有一秒讓我好過嗎?
她閉上眼,任由胸口鮮血的流逝……
昏昏沉沉。
再次醒來,蕓汐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床榻上,房間里縈繞著濃郁的藥香味。
她抬手在拂過胸口,劍傷的疤痕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只有藥仙的神藥才能迅速治愈仙器帶來的傷痕,但那神藥極其難煉,百年才能煉制一顆。
又是誰為自己去求的藥呢?
蕓汐恍了神。
“嘎吱”房門被人推開,一身寒氣的逸宸走了進來。
他眼眶中布滿了紅血絲,像是許久沒有休息好。
“為什么要傷雪棠?”他站在床邊,開口便是質(zhì)問。
蕓汐艱難坐起來,面色依舊蒼白。
“不是的,我沒有……”她努力想解釋當時的情況,但逸宸卻沒有給她機會。
“夠了!又是狡辯!你殺了雪鳶讓我痛苦近千年,現(xiàn)在又要至雪棠于死地,你的心怎么這么狠!”逸宸眸中蒙著寒霜,尖銳的語氣仿若冰渣。
蕓汐眼底滿是苦澀,她痛苦地蜷了蜷手指,近乎哀求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阿宸,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傷她,就這一次,你信我好不好?”
看著這個滿臉是淚的女人,逸宸心頭蒙上了一層異樣的感受,像是朝著胸膛里伸進去了一只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
逸宸身體一僵,猛地想起還在病床上躺著的雪棠,立即恢復了往常的厭惡神情。
“你去死,我就相信你!彼淅湔f完,便甩袖離開。
蕓汐眼中薄弱的期盼變成絕望,直至最后,她的神情變得破碎空洞。
痛,是真痛!
就像仙根被人活生生剝離出來,再一點點扯斷撕裂——
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逸宸,你真的恨不得我去死嗎……
另一邊,逸宸剛給雪棠療完傷,便聽到侍女小青在門外慌張叫喊。
“太子,不好了!太子妃一個人去弒仙臺了!”
逸宸一震,她去處決死囚之地作甚?
心頭莫名慌張,他掙扎片刻,命人照顧好昏迷中的雪棠,隨即御劍飛去。
弒仙臺。
陰氣彌漫,寸草不生,四周皆荒蕪。
一身素袍的蕓汐站在深不見底的弒仙臺邊緣,清瘦的身子搖搖欲墜。
“蕓汐,你跑這里做戲給誰看?”逸宸吼道。
聽得那個男人的聲音,蕓汐緩緩轉(zhuǎn)身,蒼白的臉上透著迷茫。
“不是你……”約我來此地的嗎?
蕓汐話還沒說完,腰間便感覺到一股重力將她狠狠往后推!
猝不及防,她整個人像折翼的鳥筆直墜落弒仙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