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愛推開衣柜的那一剎那,立刻又給合上了。
她背對著柜門,心里突突狂跳。
挪到里面,果然發現衣服統統的給抱到了里面。
她拿出一套嶄新的衣服出了臥室,遞給朝陽。
她換上,舒小愛問,“這件衣服怎么處理?”
“用塑料袋裝著,拿到博物館一定能換個好價錢,這是二千多年的絲綢。”
舒小愛照辦,用黑袋子裝好,然后低聲說道,“我孩子的爸爸在里面的臥室里。”
“在哪兒呢?”
“我去喊出來……”舒小愛起身,她萬萬沒想到,鐘御琛竟然在這里……
打開衣柜,四目對視,舒小愛開口說道,“在這里多久了?”
鐘御琛不說話。
舒小愛眼珠子轉了轉,“問你呢?”
話音剛畢,身子便被他給拽到了里面,緊緊地貼近,甚至連對方的心跳聲都能聽到。
熱烈的吻沖她襲來,給舒小愛的感覺是,鐘御琛是在用命在親吻。
舒小愛閉上眼睛,回應他。
鐘御琛歡喜,啃噬著她的唇瓣,口水交戰的聲音不絕于耳。
不知多久,等待太久的照樣開口,“你倆夠了沒有?”
舒小愛回頭,笑盈盈的對上她的視線。
鐘御琛從里面緊接著出來,看向舒小愛,“她是……”
“她是我的二師父。”舒小愛回答說道,“我們下山吧,不過,冥夜設定了結界,不知道我能不能出去。”
朝陽說道,“絕對能出的去,走。”
三個人剛出臥室,便無法前進,冥夜和崔玨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站在門口。
冥夜一張臉冷到了極致。
“你要去哪里?”
舒小愛沒有絲毫猶豫,“我要下山,離開這里。”
想到朝陽的話,舒小愛覺得如果自己會說出要殺冥夜的話,一定是有很大的原因,這個原因,她想要親自去尋找,找到了原因,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冥夜冷淡的吐出一句話,“你覺得我會讓你離開這里嗎?”
鐘御琛嗤笑,“不要以為你是閻王爺就為所欲為,小愛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媽媽,你有什么資格困住她?在她的兒子生命垂危的時候不允許她見?”
“你又有什么資格?”冥夜直視他,“你有什么資格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私自偷她的卵/子找人代孕生下你們共同的孩子?”
朝陽詫異,卻也未出聲。
“因為她愛我。”
冥夜反問,“什么?”
“我說因為她愛我,我也愛她,在她身體可能不被允許生孩子的情況下,我冒這個險也只是因為我想要我們兩個的愛情結晶,你怎么會明白。” 鐘御琛緊緊地牽住舒小愛的手,轉身就朝著門口走。
舒小愛被他拉著,越過了冥夜的旁邊。
朝陽卻沒那么順利了。
“站住。”
朝陽停下來,不卑不亢的看著他,“怎么了?”
“既然是鬼,為何不去投胎,倒是在這人間逗留?”冥夜開口,“崔判官,將她押下去安排投胎。”
舒小愛返回來,“我不會讓她去投胎的。”
崔玨說道,“嬌娘,不管多大的鬼,始終是要投胎或者魂飛魄散的,如果不愿意,那我們主上會親自安排進地獄懲罰的,希望嬌娘你明辨是非,懂得哪一點對她本人而言更好。”
舒小愛知道,這是冥夜拿來為難她的。
“崔判官,希望嬌娘這個詞不要再用在我身上,我不配,也不適合,不能再繼續應承這個名號。”
崔玨看了看冥夜,沒有說話。
“你這小鬼真是存在時間不短了……”冥夜的眸子漸漸變紅。
舒小愛擋在朝陽前面,沖她使了一個眼色,朝陽心領意會,準備離開,卻被冥夜眨眼之間擋住了去路,“還想逃?”
此時的舒小愛后悔不已,她不該帶二師父上山頂,明明知道這是冥夜的地盤,她也絕對不能讓二師父在這里和她永不相見。
舒小愛主動發動攻擊,朝著冥夜打去,就在這節骨眼上,冥夜將注意力放在了舒小愛身上,放走了朝陽。
舒小愛自然打不過冥夜,冥夜也沒有想對她怎樣,主動的松了手。
“那個小鬼千萬別讓我第二次碰見,不然,她一定會魂飛魄散。”
舒小愛說道,“希望你永遠也碰不見她,你對我的恩情我記在心里,也絕對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但是,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就放了我吧。”
他回眸,冷到了極致,“想都別想。”
鐘御琛繃著臉,“看來,你怎樣都不會讓我們走了。”
“你走可以,她留下。”
“你在開玩笑?”鐘御琛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如果我非要帶走她呢?”
握著她的手再度用力了一些,仿佛想將她鑲嵌到自己的血肉里面去,和自己融為一體。
“不要自不量力。”冥夜目光落在舒小愛身上,“過來。”
“不……”舒小愛搖搖頭。
“崔判官,將她帶回房間。”他發話。
崔玨應了一聲‘是’,朝著舒小愛走去。
直至走到她面前,“嬌娘……請你回去。”
“喊我的名字。”
“舒小姐……不要為難屬下。”崔玨立馬改口。
“是你不要為難我才對。”舒小愛定晴的看向冥夜,“你忘記了你設定的有結界嗎?也許我真的出不去呢?”
“我再說一次,過來。”
舒小愛看了看鐘御琛的側顏,又想了想小徇,堅定地回答,“我不!”
她轉身拉著鐘御琛的手往回走。
剛走出幾步,身后狂風肆意刮起,雪粒子漫天飛舞,將舒小愛和鐘御琛團團包圍,如旋風來襲一般。
讓舒小愛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鐘御琛依舊很緊的握著她的手,摟著她不撒手。
風像是一陣強勁的力量將她們一點一點的往一邊兒挪動,直至舒小愛的半只腳踏空。
“我們在懸崖口了……不能再往那邊挪了。”
鐘御琛的下巴抵在她的發絲處,“害怕嗎?”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是。”舒小愛在這個時候,竟然覺得分外的安心。
“跟你在一起,我從來不會怕。”他腳步順著逆向挪動,正在這個時候,風勁逐漸加大,鐘御琛站不住。
舒小愛身子傾斜,兩個人從上面掉了下去。
急速下降的身體,耳畔呼呼的大風,還有一直在緊握著的手。
一直到距離地面還有幾米,舒小愛剛想發力,他攬住了她,“相信我,我們會沒事的。”
話音剛落,他們的下降速度竟然減慢了很多,舒小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直至用超級慢的速度到地面。
她才反應過來,“為什么速度……”
他噙著一抹笑,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以前小時候我就從高處墜落過,也是這樣,后來為了試驗自己不是做夢,我就從二樓陽臺上跳了下來,證明的確是這樣,這是我小時候唯一知道血玉給我帶來的好處。”
他的嘴唇碰觸到她的耳朵,說完這幾句話,舒小愛不禁耳朵紅了,臉也紅了。
“我們前面三步處是結界,我試試看能不能破解。”她將裝著朝陽大紅色長裙袋子遞給他,閉上眼,嘴里快速的念著口訣,運用了九九神功,結界果真被破掉。
舒小愛滿心歡喜,一把抱住他,兩腿夾住了他的腿,鐘御琛伸出手拖了拖她,令她的腿如愿以償的環著他的腰部。
“怎么突然又認了師父……”
“此事說來話長……”當一個人的心徹底被拎清的時候,連說話都可以變得很輕松,只因為,有些人,有些事,不到最后,誰又能知道的清楚呢?
想起朝陽告訴她的話,她一個想到的便是,如果她會說:來生,定當殺了冥夜這種話,那便足以表明,他曾經做了她必須要殺了他的理由。
是的,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如果知道當年六道大亂發生了什么事后,是不是就可以做一個了斷了。
即便朝陽告訴她的話是假的,她也不會后悔自己現在的選擇。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說了很多。
她聽他說了許多從鐘西徇出事到現在的事情。
他也聽她說了她的一切,毫無隱瞞的一切。
最后,鐘西徇拉下自己的衣服,指了指脖子里的血玉,說道,“我相信朝陽公主的話,這塊玉就是你很久以前咽氣的那一刻含的玉,因為,我有證據。”
“什么證據?”
“我之前看了我家老爺子一生編寫的對血玉的研究,上面除了他的鉆研想法,還有他的爸爸爺爺等等上面的祖先留下來的線索,我記得上面有一段是寫,我鐘家祖先拿到這塊玉的時候,是從一位女上仙體內拿出來的,當時找到女上仙的墳墓的時候,打開棺木,里面是一副骨頭架子,這塊玉恰恰就在喉頭的部位,血色侵染了整塊玉。”
“上面有寫是在哪里找到的棺材的嗎?”
“未寫,年代久遠,一代一代傳到我手里,時間太久了,那骨頭恐怕被黃沙淹沒了,那個年代兵荒馬亂,找到這塊玉,還以為跟別的血玉沒什么不同,這是我在書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