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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 why can't this moment last forevermore?……”大清早,鐘御琛被鈴聲吵醒了。
“喂。”
“小愛回來了嗎?”
鐘御琛坐起身,“回來了。”
“那就好,你沒有問她是誰將她擄走的嗎?”
他瞥了一眼熟睡的小女人,壓低聲音,“我問了,她不說。”
“這樣啊,那先別問了,她不愿意說就別逼她了,會適得其反。”
“嗯。”掛了電話,鐘御琛將手伸進(jìn)被窩里,這么一碰,她就醒了。
“誰打的電話?”
“你的舊情/人。”鐘御琛淡淡的開口,“我覺得旭堯很了解你。”
“為什么這么說?”
鐘御琛穿衣服,“他問我有沒有問你是誰把你擄走的,我說問了你不說,他說那就別逼你說了,會適得其反。”
舒小愛聽出了酸味兒,有些好笑,“我的脾氣就是這樣啊,你總是愛專制,相反,旭堯從來都是很溫和的對待問題,我認(rèn)識他這么久,從來沒見他發(fā)火,誰跟你似的,跟頭暴躁的小獅子似的,屁大點事兒就發(fā)火,以前我也覺得你挺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的,后來我就發(fā)現(xiàn),我的思維是錯誤的。”
“那是因為是你,換成別人,又不一樣了。”
舒小愛承認(rèn)他的話是對的,之前他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鐘御琛是什么樣,她豈會不知?
他穿好衣服去洗漱,舒小愛拿出兩片避/孕藥,瞬間吞服。
而后同去洗漱。
早餐兩個人一起吃,淡淡的溫情。
“老大,電話,老大……”舒小愛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屏幕,然后放到耳邊,“爸。”
舒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小愛,我來市里了,你在哪兒?”
“我……我在家里,爸,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剛下汽車。”
舒小愛剛說什么的時候,電話被鐘御琛搶過去了,她心口一急,壓低聲音,“將電話給我,快點。”
鐘御琛打開擴(kuò)音,“伯父,我是小愛的男朋友,我去接你。”
那端的舒父沉默了幾秒,回答,“好。”
鐘御琛掛斷了電話,將手機(jī)放在桌面上,對上舒小愛生氣的眼睛,“有些事早坦白比較好,不要生氣,生氣就不美了。”
“我有承認(rèn)你是我的男朋友嗎?”
“這么說是我說錯了……我應(yīng)該對你爸說,我是舒小愛的男人,上過床的男人……”
“鐘御琛!”她氣的咬牙切齒,“你將我爸接過來,你想對他說什么?”
“女婿遲早要見老丈人,我只是提前了,別那么大驚小怪。”鐘御琛站起身,走出了門外。
舒小愛望著早餐,再也沒半點胃口。
將頭發(fā)用一根皮筋扎起來,舒小愛走出了客廳,足足在院子里等了十分鐘左右,大門徐徐打開,鐘御琛的車開了進(jìn)來。
車子停了下來,兩個人從車上下來, 舒小愛快步上前,喊了一聲,“爸。”
舒父上前,瞥了瞥不遠(yuǎn)處的鐘御琛,低聲問,“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爸,這個我有空再給你說,先進(jìn)屋吧。”她挽住舒父的胳膊。
舒父點點頭,三個人一起進(jìn)了客廳。
傭人連忙上茶,舒父坐在那里,很拘謹(jǐn),“前一段時間,我就看見關(guān)于你們倆的新聞了,本想著給小愛打個電話,但始終有些不放心,就來見一面,小愛,你曾經(jīng)告訴爸爸的話你忘記了嗎?”
舒小愛低頭,“沒忘,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
鐘御琛十指交叉,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們慢慢聊,我去公司。”
舒小愛看向他,以為他會說些什么,沒想到卻將時間留給了她們兩個人,什么也沒說。
看著鐘御琛出了門,舒小愛回過頭來,“爸,小寶怎么樣?”
“挺好的。”舒父回答,“他對你如何?”
“對我很好,這個爸不用擔(dān)心,我自己的情況也都對他說了,但他執(zhí)意要留我。”
舒父點點頭,“你媽昨天來找我了,說讓我對你說,你和他最好分開,不然,可能有些難以挽回的后果。”
舒小愛神色一緊,“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但她明確的說了,看在你是她生的面子上,她不會做出傷害你性命的事情,但別人,她可管不著,小愛,爸爸就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這鐘御琛家大勢大,得罪的人也很多,像我們這種小家庭出身的人,你的情況又很特殊,你和他,我也覺得不合適,我們?nèi)遣黄鹚!笔娓疙拥膽n色刺激到了舒小愛,爸爸為她操心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成年了,還要他操心。
見她不說話,舒父又問,“小愛,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舒小愛搖搖頭,“爸,我不知道。”
“小愛,他這樣的男人很招女人喜歡,趁著你還沒有喜歡他,就此收手吧,爸爸只希望你這一輩子能夠平平安安就好,大家族的人爾虐我詐比較多,你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會被牽扯進(jìn)去,小愛,你自己好好想想,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決定,爸爸都支持你,因為我的女兒從來不會做錯事。”
她眼眶濕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送走舒父,她一個人安靜了一上午,也想了很多。
自從認(rèn)識了鐘御琛,不可否認(rèn),她的生命幾次遭受了重大的威脅,都是因為他。
待在他身邊,要有足夠強(qiáng)大的心臟,要有足夠堅定的信念。
這兩樣,她似乎都沒有,大概是因為自己不確定對他是什么感覺。
但他昨晚的話,還在她的耳畔回響。
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她不想去糟踐他的心。
鐘御琛中午從公司回來,剛進(jìn)來便看見她一個人坐在秋千上,很安靜的盯著地面。
“少主,舒小姐都這樣三四個小時了。”隊長低聲說道,“像是抑郁癥的征兆。”
鐘御琛瞥向他,一巴掌蓋在了他頭上,“胡說八道。”
手插兜朝著她走去。
站在舒小愛的面前,她似乎都沒發(fā)現(xiàn)他回來了。
“呆瓜。”
舒小愛微微抬起視線,陽光下他的面龐異常刺眼,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
“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認(rèn)真。”
“想你。”
兩個字像是巨大的驚喜一般,讓他的眉眼燦爛了起來,“真的?”
“想你為什么這么會禍害人。”
鐘御琛有些哭笑不得,“為什么這么想?”
“因為我跟你在一起才半年,我就好幾次都快死掉了,你不是禍害人是什么?”
“從今以后,我不會讓你出現(xiàn)這種情況,好嗎?”
舒小愛站起來,平靜的看著他,“可是,你不是萬能的,也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也有你無能為力的事情。”
他笑容殆盡,這一點,他承認(rèn),譬如她的突然消失。
“我爸說,無論我做什么選擇他都會支持我,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我的心在滴血,我從小到大,都沒能為他做一些什么,但我想,我最應(yīng)該做的便是保護(hù)好自己,不讓他擔(dān)心,他現(xiàn)在心里很擔(dān)憂,害怕我出事,害怕我有三長兩短,我真不孝,給自己惹上這么多麻煩。”舒小愛眸子閃爍,“而這些麻煩,都是因為你。”
“所以?你想和我斷絕一切關(guān)系,然后一個人過著平淡安靜的日子?”
“如果……你能讓我這么做,我很感激你。”
他的心在顫抖,目光死盯著她,“你覺得我會同意嗎?你趁早不要想,我是絕對不同意你這么做的。”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她越過他,朝著客廳走去。
鐘御琛回頭,大步走向她,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拽住了她的胳膊。
“小愛,我們好好的不行嗎?好好相處,難道真的有那么難嗎?”
舒小愛看他,“你的行為總是建立別人的痛苦之上,怎么好好相處?”
從這一刻起,她要一點一點的開始擺脫他,趁著自己還沒有動情之前,這趟漩渦,她不愿意再趟了。
“老大,電話,老大,電話……”
舒小愛拿出手機(jī)接聽,“喂?”
“小愛,小寶被一群人來家里搶走了,你爸受了重傷,醫(yī)生說可能撐不過去,你快來……”舒母嚎啕大哭。
舒小愛當(dāng)頭一棒,臉色發(fā)青,“什么?!”
手機(jī)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她轉(zhuǎn)身便跑了出去。
鐘御琛撿起手機(jī),跟在她后面。
鐘御琛開車出了莊園,舒小愛使勁跑著,他趕上她,打開車窗,“上車!”
她不坐,鐘御琛將車往前開了一點,然后停下車,強(qiáng)行將她塞進(jìn)了車?yán)铩?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鴻塘正在手術(shù)室門口,看見她們,立刻上前,“正在手術(shù)。”
舒母額頭受了傷,渾身血跡斑斑,坐在那里哭個不停,鴻塘讓她先去包扎一下,她死活都不肯去。
看見舒小愛,她捶胸頓足,“小愛啊,你妹妹要是找不回來,你爸要是醒不過來,我也不活了!”
爸爸和后媽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人,聯(lián)想今日上午爸爸說的,舒小愛有預(yù)感,這件事,一定是因為自己,并且,宋母一定知道什么。
如果的確是因為自己,舒小愛覺得自己是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