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個人心里都明白,公車一定來過了。
“大概是因為我在這里,你們兩個才沒看見的吧,畢竟,男人屬陽,女人屬陰!
孫丹丹同樣想不明白,“我倒是覺得,這種事情前兩次是意外,不是我們想見就能見到的!
三個人站在那里,心里忐忑不安,期待舒小愛能快點出來。
實際上,舒小愛自己上車后,才看見自己仍然站在孫丹丹旁邊,但自己觸摸自己,仍是實實在在的自己,根本不像是靈魂。
公車再次停到了終點,她再次來到拐彎處,看到血池,她神經(jīng)繃緊,朝著里面一點一點走去,站在血池邊兒上,不知是上南面還是北面。
思量片刻,她毅然走向了北面。
一道并不寬的路,周圍視野很大,昏黑的天空,各種飄來飄去的‘人’,能飄的,舒小愛便覺得,都是等級高一些的。
不知朝著里面走了多久,終于看見了那個女人,她兩手兩腳都是鐵鏈被綁在一個不高不低的大柱子上。
再看柱子下面,一群頂著骷髏頭的‘人’圍坐在一起喝酒。
樣子令舒小愛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她上前,看著那個女人,沒敢開口說話,只是那么看著。
直至她被骷髏頭從上面放下面,癱坐在地上,渾身血跡靠在柱子上。
幾個骷髏頭抬來一個大鍋,放在熊熊燃燒的火光下面,倒入了很多的水。
舒小愛有一種感覺,他們要將這個女人扔進水鍋里煮。
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真的假的,但看見那個大鍋,腦子里第一時間就是這么想的。
這么一想,舒小愛大著膽子走了過去,低聲問道,“你叫什么,告訴我。”
原本垂死的女人赫然睜大了眼睛,“你是人?”
因為人的魂和鬼的魂兒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說話氣息,不說話是不會發(fā)現(xiàn)的,只要一說話,氣息不同,活人的魂兒在這里,死人是感受的到。
“是!
她顯得很激動,“你把我救走吧,我后悔了,我做錯了,我不想永不超生!
“那你快點把你的個人信息告訴我,時間有限,你快說!
她語速很快,但每一句,舒小愛都記在了心里。
“他們要把我煮了,煮了我就只能永遠待在這里,無法投胎了……”
“我會幫你將兇手繩之于法,但是你,我沒能力,救不了……”
聽聞舒小愛的話,她凄慘的哭音讓舒小愛心有余悸,快速站起身,轉(zhuǎn)身跑了。
回頭的時候,還能看見她驚懼、悔恨、無助、絕望的眼睛。
這種眼神,舒小愛看上一眼便難以忘記。
跑到血池邊兒的時候,有東西驟然抓住了她的小腿,腿上劇痛,舒小愛回頭一看,是一只血手,她差點尖叫出聲,使勁掙脫,卻無濟于事。
身子一點一點的被那只手拽近了血池。
舒小愛情急之下,拿出師傅給的一道符,放在了那只血手上,血淋林的手當即冒了一縷青煙,消失無蹤。
小腿疼的冒火,不敢在這里繼續(xù)停留,舒小愛一路狂奔。
因為那道符,被血池那邊的鬼感受到威脅,一群小鬼跟瘋了似的后面緊追不舍。
舒小愛跑出很遠后才發(fā)現(xiàn)后面一大群小鬼朝著她追了過來。
尼瑪,這個時候,縱然腿快斷了,也只能拼命的跑。
她不敢想象,被這群小鬼抓住,她是不是也要被扔進熱水鍋里煮,現(xiàn)在她知道了,師父說血池南面是生前人比較善良,也就是天堂了吧,北面那是地獄……
果然,天堂地獄……只在一念之間。
眼看著這群小鬼就要追上來了,舒小愛心跳到了嗓子眼處,整個人感覺快要窒息了。
好在,終于跑了出來,魂歸肉體。
“丹丹,小咪……”沒來得及說話,便因為魂神耗費太多,昏厥了過去。
“快將她扶到車上去,昏厥了! 徐正趕緊打開車門,孫丹丹和小咪一起將舒小愛扶上了車。
車子一路開往了警局,待停下,徐正將舒小愛背了下來進了警廳。
其他重案組刑警趕緊抬出一張床出來,徐正將舒小愛放在床上。
局長火速趕到,詢問了情況,大家便坐在那里,靜等著舒小愛醒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每個人都沒有睡覺的心思,直至半夜十一點,舒小愛才蘇醒。
“小愛姐?”
“小愛?”
“大姐?”
局長長呼一口氣,“小愛啊,你可算醒來了,把我們個個嚇得不輕啊。”
她坐起身,臉色很不好。
“讓大家擔心了,不過,我找到她了!
聞言,局長連忙讓隊長拿著筆記著,“叫什么?”
“張鳳熙,家住東門朝陽小區(qū)12號,她是被丈夫以qing/夫的名義約出來殺害的,抓人去吧!
隊長立刻帶著刑警連夜去抓人。
“局長,宋琳瑯人抓了還是放了?”
“宋家人來保釋,我沒讓!
“你們沒讓我失望,宋家勢力大有錢,但也不是一手遮天,綁架是要判刑的,但是,拘留半個月給個教訓吧。”
局長點頭!靶校,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她點頭,“好!
三個人上車,孫丹丹心里亂成一麻,“小愛姐,你是被鬼發(fā)現(xiàn)了嗎?”
“嗯,一群在追我,不過,還好,我出來了。”
孫丹丹拍拍胸口,“我們看你到后來一直在抖,便想著你出事了,大家都心急如焚,但沒辦法,只能干等著你蘇醒!
“開車吧,我覺得很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
車子開到錦繡小區(qū)門口的時候,孫丹丹便發(fā)現(xiàn)她睡著了。
沒喊醒她,三個人都睡在了車上。
醒來的時候是因為做了噩夢,夢見了張鳳熙最后的那個眼神。
舒小愛一頭冷汗,看了看表,已經(jīng)五點了,手機上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鐘御琛打的。
她下了車,然后給孫丹丹發(fā)了一條短信便關(guān)機了。
“你還知道回來?”走到門口,一道清冷的聲音讓舒小愛的腳步聲微頓。
“大半夜的,你怎么坐在客廳里?”她走進去。
鐘御琛看她一身無力的樣子,活脫像是被壓榨后的疲態(tài),不由得升騰起一股火氣。
“你去哪兒了?”
“有重要的事情去辦了!彼咴谒赃叄卮。
“什么重要的事情?”
“這是我的私事!
“該不會是和旭堯酒店滾床單到現(xiàn)在吧?”說出這句話,鐘御琛神色有點不自然,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跟發(fā)現(xiàn)老婆出車九的態(tài)度沒什么兩樣。
“鐘御琛!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舒小愛在你心里就這樣下賤么?”舒小愛有些惱火。
“徹夜不歸,不在劇組,不在家里,手機不接,那是去哪兒了?我還真不知道,你個小演員還能有什么大事可做的!
“鐘御琛……”她語氣軟了下來,靠在他肩膀上,解釋道,“最后幾天了,給彼此一點好的記憶,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很累,事情昨晚十一點就做完了,因為,實在是累極了,和孫丹丹以及她的助理睡在車里了,剛睡醒!
聞言,冰霜一般的眸子融化了許多,“既然剛睡醒,那體力應該很充足……”
她起身,跨坐在他腿上,與他的額頭緊貼著,唇與唇之間幾近貼上,彼此的氣氛熱絡了起來。
客廳到臥室,臥室到浴室,浴池重返臥室……
白天,因為是周六,他并未去公司。
一整天,兩個人睡覺在一起,吃飯在一起,就連他要處理公司的事情,她都在他不遠處看書。
即便一整天說很少的話,但彼此卻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對方,這種淡淡的感覺,讓鐘御琛很喜歡。
晚上相擁而眠。
周日,天氣一如既往的好。
早晨,舒小愛便接到了徐正的電話。
告訴她,前天夜里,便去抓張鳳熙的丈夫,誰知人已經(jīng)潛逃,昨天下午才抓捕歸案。
并且交代了整個犯罪過程。
這件案子算是終結(jié)了,不過,令人惋惜的是,張鳳熙犯錯在先,在外面有男人,還不離婚,一次次的原諒換來的是始終不改,不僅如此,還被丈夫捉女干在床,丈夫忍無可忍,不是通過法律來解決問題,而是選擇殺了她。
因為之前正好撿了一張身份證,其丈夫便將她騙到了酒店,自己因為身材瘦削,便戴著假發(fā),穿著女裝扮作女人進了隔壁一間房間,從陽臺危險越過進去,將燈光關(guān)閉,用一個紫色的燈光突然照了一下自己的臉,生生的將張鳳熙嚇到了心臟病突發(fā),當場死亡。
舒小愛聽到徐正的話,心里雖然覺得惋惜,但是,她覺得,此時此刻,無論張鳳熙在下面如何受罪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一句老話說的對,人在做,天在看,人不能得寸進尺,壞事做絕自然有天來收。
這個代價未免慘重了。
將這個告訴孫丹丹和小咪后,孫丹丹一陣沉默后說道,“小愛姐,謝謝你拯救了我,不是發(fā)生這些事情,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可惡,但我想現(xiàn)在還不晚,我是真情實意的說出這番話來的!
“丹丹,我們開車親自去一趟西郊吧,我想看看白天,那里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