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樓的母女二人聞言,當(dāng)即更加難看了一層臉。
宋琳瑯頓時大哭狼嚎的跑向父母的臥室門口,一把抱住鐘母,“伯母,求求你別說退婚,我什么都聽你的,就是別說退婚,我喜歡御琛,我想跟他結(jié)婚。”
鐘母松開她,“御琛剛剛在老宅也已經(jīng)說的一清二楚了,這就沒必要再說了,稍后我會打電話發(fā)布退婚的消息,禮金明日我派人來取。”
鐘老爺子看了看跪在腳下的宋父,“婚事就算了,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說完,他干咳一聲,轉(zhuǎn)過身,對鐘母說道,“行了,我們走吧。”
徒留一家三口欲哭無淚。
“要不是舒小愛,鐘御琛能查我們家嗎?歸根到底,都是她害的!”宋琳瑯情緒失控,“她整天住在錦繡小區(qū),就是住在御琛的家里,她就是個賤人,是她毀了我的婚事!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宋母將地上的宋父扶起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費(fèi)了這么多錢這么多精力,眼看著就要距離結(jié)婚的日子不遠(yuǎn)了,又壞了大事。”
宋父不忘安慰母女倆,“這是命,看開點(diǎn),沒了就沒了,說明,他不是我們琳瑯的良人。”
“可是,爸,馬上我就要嫁給他了,還有幾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要不,爸,你去求求老爺子吧……”
“剛才你是沒看到嗎?按照老爺子說一不二的脾氣,沒得救了,琳瑯,其實(shí),鐘御琛他也不愛你,就算嫁過去,主母不主母,孩子繼承遺產(chǎn)不繼承咱先不說,有一點(diǎn),是至關(guān)重要的,那就是你,你嫁給他,你這后半輩子怎么辦,強(qiáng)求來的婚姻會幸福么?”
宋母沉默,其實(shí)心里早已狂騰奔流了。
宋琳瑯淚流滿面帶著滿心的怒火回了自己的房間。
今晚,宋家三口,注定難以入眠。
天氣說變就變,一攏彎月被迷蒙的云層掩著,悄然起風(fēng)了。
不一會兒,便下起了雨點(diǎn)子。
鐘御琛開著車,來到了紅綠燈東口的花店門前,戴著墨鏡和口罩下了車。
買了一大束藍(lán)色妖姬。
開著回家。
“小愛回來了嗎?”
“已經(jīng)回來了。”小a回答。
“嗯。”鐘御琛拿出玫瑰回上了樓。
推開她的臥室,里面漆黑一片。
“啪”打開了燈,入眼的是她睡著的容顏。
他輕輕上前,將玫瑰放在床頭柜上,他喊了一聲,“小愛。”
她翻過身,背對著他,沒說話。
“我沒必要利用你,只是想讓宋母知道,同樣是她的女兒,她再寶貝的女兒我看不上,她不管不顧的女兒反而跟了我。”
舒小愛坐起身,兩眼腫的跟核桃似的,看著他,“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其實(shí)你沒必要。”
“沒有原因,就是想,想這么做,現(xiàn)在想想,也覺得自己不該做這樣一件事情。”
她看向床頭柜,“這是買給我的?”
鐘御琛連忙拿起玫瑰送到她面前,“送給你的。”
她抱在懷里,聞了聞,眉開眼笑,“好香,第一次有人送我花。”
“以前跟旭堯在一起的時候,他沒給你送過嗎?”
舒小愛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我不讓他送,太浪費(fèi)錢了。”
“你倒是挺會替他省錢。”
“是呀。”她看他,“這一大束要一千多吧?”
“嗯。”他轉(zhuǎn)身回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個花瓶,放在桌子上,將玫瑰放在里面。
“外面是下雨了么?我聽到了下雨的聲音。”
“下了,還起了風(fēng)。”
舒小愛下床穿上拖鞋,站在窗前,打開窗戶,一股涼風(fēng)襲來,吹亂了她的頭發(fā)。
“你看,天這么黑,外面的那棵梧桐樹還看的很清晰,看樣子栽種很多年了。”
鐘御琛走到她旁邊,聲音清淡,“這棵樹有九年了。”
“你親手種的?”
“我和美珍一起種的。”他笑,“栽種三年的時候,她經(jīng)常爬到樹上去,說愿望就是在這棵粗壯的梧桐樹上搭建一個小木屋,再造一層樓梯,木屋向陽的地方弄一個大窗戶,冬天的時候,什么也不想做,就可以趴在窗前看書,溫暖洋溢。”
“聽起來,很美好。”舒小愛抿唇看他,“我竟有些羨慕她。”
“除了我房間的照片,也就這棵樹是她留下的痕跡,她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切,沒能帶走的全部燒掉了。”
從他的聲音里,舒小愛依舊可以感受到,他對何美珍濃烈的愛和失望。
“以你的實(shí)力,何嘗找不到她?你是沒找吧?”
“她曾經(jīng)告訴我,她要想去一個人去一個地方,別人都別阻攔,即便她一個人去我看不見的地方結(jié)婚,崇尚藝術(shù),愛畫畫愛到著迷的地步,我駕馭不了她,她才會走。”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這么多她的事情,上一次,你也說了幾句。”舒小愛手撐在窗臺上,低聲說,“如果有朝一日,她帶著一身疲憊回來了,或者是帶了一個不是你的孩子回來了,你還愛她么?”
“愛,只要是她。”他抱住她,親住她的脖子,緩緩游弋到鎖骨。
她摟住他的脖子,暫時將所有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拋在了腦后。
今晚上,原本鐘御琛要了她四次,但是,舒小愛又主動了兩次。
縱然渾身癱軟,但是,只要想去只剩下十幾次便可以結(jié)束交易,她心里默默地
發(fā)出一句聲音:跟他在一起,不超過一星期了……
***
直至早晨,雨還在下。
大清早,頭條新聞登了出來,網(wǎng)上一片沸騰。
宋琳瑯和鐘御琛解除婚約了。
沒有說原因,所以,大家議論紛紛,想知道具體原因。
于是,很多媒體想采訪當(dāng)事人,但是,鐘御琛是基本采訪無望了,他一慣的原則是不參加各種媒體私事上的采訪。
因此,大批媒體齊齊圍攻了宋家。
宋琳瑯接受了采訪,在媒體上直接點(diǎn)名道姓的痛訴舒小愛是第三者,搶了她的未婚夫,還對她耀武揚(yáng)威,雖然沒有說明被退婚的原因,但被媒體們斷章取義,認(rèn)為是舒小愛干的好事。
鐘家絕對不會揭露退婚的真相,因?yàn)閷τ阽娂叶裕掖┻@件事沒有一點(diǎn)好處。
原本不喜歡宋琳瑯的網(wǎng)友們被蒙蔽的真相擋住了視線,一致討伐舒小愛,甚至很多不認(rèn)識舒小愛的人,瞬間都認(rèn)識她了。
舒小愛緊接著被人肉了。
工作單位,家里幾口人,家庭背景被扒的一點(diǎn)不剩。
網(wǎng)上,各種罵聲將舒小愛淹沒,各路網(wǎng)友對她一陣嘲諷,說她一個跑龍?zhí)椎男⊙輪T心計真重。
舒小愛所待的片場,被前來圍觀的好事網(wǎng)友們擠了個不通。
整齊響亮的罵聲口號讓舒小愛頗為尷尬,她安靜的坐在那里,盡管低著頭,但仍然能感受到在場的工作人員對她的異常視線。
她主動給鐘御琛發(fā)了條短信,問起雖然不能澄清真相,但能不能在媒體面前撇清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很久都沒得到回復(fù)。
孫丹丹看她情緒不高,擔(dān)心的問道,“小愛,要不,你先躲躲吧?”
她搖了搖頭,“不用,我很好。”
“現(xiàn)在的好事網(wǎng)友很多都是十幾歲的小孩,一群不好好上學(xué)的孩子整天在網(wǎng)上搬弄是非,其實(shí)不用在意。”
小咪附和,“對啊,小愛,其實(shí),也有很多人罵丹姐。”
“老大,電話,老大,電話,咋還不接電話呢,想累死我喲……”
她掏出手機(jī),看了看屏幕,發(fā)現(xiàn)是后媽舒母打來的。
“姨。”
里面?zhèn)鱽砹耸婺杆盒牧逊蔚拇罂蘼暎靶郯。愀嬖V我,你到底有沒有做張曉莉女兒的小三啊!!”
“沒有。”她灼急了起來,“姨,你別哭,怎么了?”
“來了一群毛丫頭,將咱們家給砸了,你爸在收拾,還罵我們?nèi)遥鞣N難聽,小愛啊,我們家這次可是損失了幾萬啊,你爸置買的冰箱電視電腦什么都砸了。”
舒小愛心一沉,“爸爸報警了嗎?”
“如果沒報警,估計房子都拆了,統(tǒng)統(tǒng)帶進(jìn)派出所去了。”
“姨,我這里要開拍,現(xiàn)在回不去,你放心啊,我都會處理好的,讓我爸先別去上班了,在家陪陪你。”
“好,你抽空回來一趟啊。”
“好,我過幾天回家。”
掛了電話,她心里十分不好受,爸爸每個月二三千塊錢工資,除了吃喝開銷,每個月能存一千塊錢都不錯了,家里被砸光,相當(dāng)于,他幾年都白干了。
“小愛,你家沒事吧?”
“被砸光了。”她站起身,朝著還在叫罵的一大群年輕女孩走去。
孫丹丹見狀,趕緊攔住她,“小愛,你別去,這是一群沒腦子的人,你去了,集體圍攻你了可怎么辦?”
“我必須去。”
她攥著手機(jī)繼續(xù)走,孫丹丹沖小咪招了招手,兩個人跟著一起去,主要是怕一群人上來失去理智,腦殘粉都是腦袋上少了一個大洞的人物。
看見舒小愛過來,有一個非主流的女生大喊,“這個小賤人朝這邊過來了!”
“姐妹們,她敢過來,就打死她!”
“對,打死她!”
“打死這個臭三八!”
“…………”
舒小愛從導(dǎo)演那里,拿過來一個喇叭,朝著張牙舞爪的她們靠近,她的臉上十分平靜。